飄天文學 > 寒族崛起之縱橫天下 >第二百一十四章 塵封多年的仇恨
    清晨的吉慶,清道夫掃地,店鋪開門,送貨馬車轍轍開過。即便如此,街道上依然沒有多少行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不過熟悉吉慶情況的販子們很清楚,這只是前奏,只要不能趁人們還沒出門的時候擺好攤做好準備,你就會比別人慢一拍,到時候顧客要買東西你還在收拾東西導致拖拖拉拉給不了,被罵還是小事,影響收入纔是大事。因此,他們都恨不得將時間掰成兩塊用,七手八腳地將手中的物品擺放在認爲合適的地方。

    “包子六,你那些包子好了嗎?給我兩個肉包子!”一雜貨販子忙得告一段落後,向道路中間賣包子的人喊了一聲。

    “稍等一下!我怕還不夠熟!”包子六連忙迴應,“一會兒我送到你那裏。”

    包子六真名劉茂源,家裏排行並非第六。不過吉慶話“劉”與“六”音近,因此那外號實際上就是“包子劉”的諧音。劉茂源也從不計較,任由別人叫。時間一長,別人就真以爲他在家裏排行第六了。

    他的包子比較受歡迎,在吉慶也有一定的名氣。原因很簡單,肉比別人放多了一點,也香一點,看上去好像是薄利多銷,實際上在同行內也算得上是“暴利”了。不然光靠每天拉小板車拉賣包子,哪能保證他一家老小近十口人衣食無憂。

    “好!”雜貨販子應了一聲,嘆道“若非起得太晚,何至於如此倉促。”

    “得了吧,高佬八”一人在旁一臉壞笑地說,“我看是昨晚打婆娘打得太狠了,今早睡過了頭。年輕人,要懂得節制啊!”

    周圍的人聽到後哈哈大笑。

    高佬八是個老實人,向來不說愛說謊,被衆人笑得不好意思,但又不好說不是,一時半會覺得尷尬不已。

    天幸讓他發現了街道口聚集了很多人,於是連忙岔開話題問:“那邊那麼多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惜他的水平差了點,在場的衆人都知道他想岔開話題,都不肯輕易放過他,繼續打趣,看樣子不打出點名堂是不可能善罷甘休了。

    高佬八被氣得想直接扭頭走人。

    “有熱鬧看了!”一人氣喘吁吁跑過來,告訴大夥,“張名源約吉慶郡武道院第三號人物秦壽生決一死戰,時間定在一個月後的絕鬥臺。”

    衆人一聽,這可是件大事,頓時將高佬八的破事拋諸腦後,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要知道,赤星尚武,多數人練武,氣血方剛之輩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經常出現羣死羣傷的事故,讓各派頭疼不已。萬般無奈之下,也不記得是哪個門派最先設置一個專門的場合,讓有深仇大恨之人可以合法在上面解決恩怨。爲了避免糾纏不休,規定被約戰的人必須到場,但只限一次。因此,這個合法的決鬥場合被稱爲“決鬥臺”。一般上了擂臺後,不管結局如何,兩人都不會再有爭鬥,所以後來“決鬥臺”被改名爲“絕鬥臺”。各派高層仔細一想,這可是個好兆頭,所以也默認了。

    衆人趕到公告欄,將公告欄前圍得水泄不通。

    可到了現場大夥卻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開口說話——原來這幫瞧熱鬧的沒幾個人識字!有些也只是能看懂其中一些字而已。

    一個頭腦清醒的人連忙出聲,用手指着說:“包子六、醬油四、烤鴨五,你們讓讓,讓外面站着的那書生進來,給大夥念念這到底寫的是什麼。”

    三人都是愛好熱鬧之輩,凡是都喜歡衝前面,聞言很不樂意。

    “你看不懂,站在這裏也沒用啊!”那人知道三人不痛快,可是你讓他不知道告示裏寫啥,他更加不痛快。

    三人聽了,心想也是,看不懂的話站在前面也沒多大意義,於是讓開位置,讓那書生進來,讓他幫大夥念念。

    書生進去後不負衆望,當場將內容念出:

    絕鬥書

    茲於某年某月以來,多次無故被秦壽生辱罵。一次忍無可忍回敬,被打傷折衝靈脈,致每夜子時五刻如火燒般疼痛。無端被辱罵和這十年來的痛苦,均拜其所賜。希望能在“絕鬥臺”一次解決其所賞賜的一切!

    吉慶龍驤鎮張名源

    絕鬥書早已被張貼到吉慶府的大街小巷,讓稍顯平靜的吉慶就像煮開的水一樣,一下子就沸騰起來。

    與此同時,兩人結怨的細節也被各消息靈通之輩挖掘到。

    兩人在龍驤鎮武道院時結怨。當時秦壽生任武道院院長,張名源在各武道院副院長調整時擠掉了秦壽生的親信。從此秦壽生橫豎都看張名源不順眼,經常橫眉豎眼、動輒大罵。

    一般人批評下屬,一般都會做到以下幾點:

    第一,不動手。

    第二,不帶侮辱性的話語。

    第三,就事論事,不涉及其他或他人。

    第四,不莫名針對。

    第五,適可而止。有些前後加起來也就三五句話大聲而已,其餘音量都恢復正常了。

    可惜,這五點,秦壽生一點都沒能做到。他是一個兩面人,在高層面前,是條溫順無比的好狗,恨不得屁股都幫人家舔乾淨;在下屬面前,是一條逢人就咬的瘋狗,即便不咬人,那時不時的嚎叫聲也讓人害怕或心煩。很多人都恨之入骨,恨不得他馬上死,只不過都奈何不了他而已。

    正所謂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張名源在忍受了將近一年後再也無法忍受,當衆與秦壽生頂起來。

    秦壽生向來將張名源當軟柿子捏,想怎麼羞辱就怎麼羞辱。哪天心情不好就抓他來罵一頓,將他當成了自家最爲卑賤的僕人。一看僕人敢噬主,這還了得?於是當場動手。

    衆人攔不住,讓兩人打了起來。

    本來張名源雖修爲不如秦壽生,但功法卻練得很好,整體實力並不遜色於秦壽生,真打起來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即便是最終不幸落敗,秦壽生非得付出一定的代價不可。

    可其餘副院長怕秦壽生事後報復,連忙拉、擋住了張名源的出手,導致張名源勉強支撐十幾招後就被打成重傷。

    據傳,秦壽生之所以會如此對待張名源,也與張名源的實力有一定關係。因爲這有可能會影響到他的位置。秦壽生是一個權利慾望極爲強烈的人,絕不可能容許這種情況的發生,即便這只是一種可能!

    因此那一次對戰是早有預謀的,不但要打斷張名源對他的威脅,還要打斷他的脊樑,讓永遠不能威脅自己的位置。

    秦壽生的目的完全達到了,但也徹底給自己樹了一個無法化解的仇人。他並沒有害怕,武道講究一日不練十日空,張名源的重傷起碼能影響他一年的武道修煉,即便他再努力,也需要幾年才能實現反超,那時候的自己只要發揮修爲略高的優勢,也不怕他。更何況,只要打壓下張名源,自己再努力更進一步,以後也不會再怕他曲線超越自己,給自己好看。對於地位和實力不如自己的人,他是很瞧不起的,那時候的張名源,拿什麼跟他鬥!

    可是,這一自信讓秦壽生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年!

    事情發生一年後,張名源辭去了在武道院的職務!

    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可以通過絕鬥臺挽回他的尊嚴——雖然青陽派不禁止武衙體系內的人用這種手段解決私人恩怨,但有一個前提是雙方自願。如果不是武衙體系的人,一旦提出這個要求,是不能拒絕的!

    聽到這個消息後的秦壽生驚呆了。在他這種權利慾望極重的人的眼裏,這是一種愚不可及的行爲。實際上,張名源跟他是同一類人,不然也不會強行忍受他的辱罵將近一年了。

    大錯已經鑄成,想要緩解是不可能的,想讓秦壽生低頭向一個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去認錯那也是不可能的。熟知這些內幕的人,都知道這一天必然會來到,只不過,沒想到這來得那麼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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