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村早已張燈結綵,練功場周圍也早就在昨晚就擺好了桌椅,不少人都等候着新任族長的選定。
大家都知道,赤星以武爲尊,無論嘴皮子耍得多好,最終還是以拳頭大小論英雄,再加上競爭者都是同姓兄弟,可以預料到出現血腥場面的可能性極低,因此很多人都期待着今天的龍爭虎鬥。甚至還有人私底下開出了盤子,而且下注的人還不少!
看着在練功場周圍忙個不停轉的老伴,一婦女埋怨道:“老頭子,你又沒資格競選族長,你這麼忙活幹嘛呢?”
那人的丈夫是個難得的好脾氣,笑道:“我是沒資格競選族長,可是有資格競選族長的人是我看着長大的……”
“得了得了!”婦女一聽就知道老伴發什麼白日夢了,撇了撇嘴道,“淨想着人家會多照顧你一點兒!”
男人不服氣了,反問婆娘一句:“要不是這個,咱們兩個兒子能有好工作安排?得到確實沒有你希望的那麼多,不過相對於其他人來說,知足吧!”
“我就不知足又怎麼樣!”那女的脾氣也甚是潑辣,雙手把腰一叉,再瞧着旁邊的人已經離開,稍微控制了一下音量,聲色俱厲地質問丈夫,“這麼多年,那兩小崽子小時候偷喫過咱家多少果子?從樹上掉下咱非但沒罵過他們,甚至還幫擦過藥酒!他們在咱家喫過多少次飯?咱們可有一點兒虧待他們了?”
“現在發跡了,就給咱們兩個兒子找一份工作,這工作看上去還行,但是你覺得這夠了?”
“你也不想想咱兒子是什麼料?”男人難得發了一次脾氣,“讓學算數,不學!讓學識字,也不學!讓學武,又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能幹啥?”
婦女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滿身的氣將肚子一撐,活像一隻鼓着肚子的蛤蟆,鳳眼瞪出了眼眶一截,跟金魚雙眼差不多,然後一把抽起旁邊的掃帚,就往丈夫身上招呼。
邊動手邊罵:“反了天了!”
“讓你嘴賤!”
“讓你嘴賤!”
……
一羣年輕人,正簇擁着趙子軒在往練功場方向趕。今天是正式競選族長的日子,馬虎不得。
因此一大早,大家聚集再次確認一下之前談論的是否還有遺漏的地方,就急匆匆地趕往練功場。
其中一人眼尖,看到了那經典的一幕,頓時咧開嘴笑道:“哈哈,你們瞧,趙老蔫又被他那尖鑽刻薄的婆娘揍了!”
其中一人忍不住噗嗤一笑:“趙老蔫,什麼時候才能像個男人的樣子啊?平時連說話都要看老婆的臉色,也是服了他這種人。”
“也就他忍得住這種人,換是我……”
“得了吧,你們也得看看趙老蔫的情況,有人願意跟他都不錯了,哪裏還敢挑三揀四!”
趙子軒搖頭嘆息,別看他常常不在村,但是有些事還是通過不同的人傳到了他的耳朵裏,知道兩口子在什麼問題上有爭議。不過他也沒辦法,趙老蔫的兩個兒子實在是太不成器,想扶都扶不起。
別人若是得到兩兄弟這等收入這麼多年,村裏的新房子早就建起來了,也想方設法娶媳婦了!可兩兄弟也是奇葩,工作那麼多年,一分錢不剩,都是有多少花多少,每個月青樓、酒館肯定是要去好幾躺的,也不在意全家一直住裂縫已經有拳頭般大小的破舊房子裏。
對趙老蔫,趙子軒還有一絲同情和好感,但對他老婆和兩個兒子,他是一點兒好感和同情都沒有。
“走吧!他們的家事,由他們自己解決,咱管不着!”趙子軒帶頭走向練功場。
就在這時候,另外兩羣人也幾乎到了練功場。
一羣人以趙子安爲首,另一羣人,以趙子山和趙寒山爲首。
三夥人一看,原本熱熱鬧鬧的氣氛頓時冷了下去,活像剛放水放得痛快卻突然停下一樣。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尷尬不已。你以爲你聰明,提前做準備啥的,可現在一瞧,別人也不蠢啊!
最後還是趙子軒等領頭人物主動出聲化解了衆人的尷尬。
“正好了,一起去!”
“好!”
“讓大夥看看咱們趙家內部雖有小紛爭,但還是團結一致的,不會爲此影響了兄弟感情!”
“對!”
一句句言不由衷的話語,終於將衆人的心拉了回來,原本有點涇渭分明的三方,終於開始互相交流。正如趙子山所說,都是同姓兄弟,沒必要爲此弄僵了關係。
當大夥到了練功場,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來到。
目前,水雲鎮趙家村早已安排人前往青州擁有同宗趙氏的郡縣拉攏族人,通過文武教學、培養修真苗子、安排工作和支持族人商業發展等方式,成功地將水雲鎮趙家村打造成爲族人心目中的聖地。
趙家村能做到這一切,趙子安功不可沒。因爲這一切都離不開錢,而掌舵趙家村經濟的人是趙子安,至少從目前看來,還沒有一個人可以替代的了他,即便是趙子軒也不行!
在這些族人心目中,奉賢郡水雲鎮趙家村是趙氏的希望所在。這裏有他們跨越階層所需要的一切,只要自己努力,那就一定會有收穫!只要聽從趙家村族人的安排,一定會有不差的前途。
各郡趙氏的代表先後到場就坐。
值得注意的是,吉慶郡明面上的領軍人物趙景泰。這主要因爲趙景琰工作太多,不是很在乎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所以一般的小事都由弟弟做主。其實真正的大事,主要還是趙子軒把關。
有心人很快就敏銳地發現,別看大夥交流親切、熱烈,但都有點涇渭分明地坐成了三個方陣。這三個方陣,恰好就以趙子軒、趙子安和趙子山三人爲核心。
還是小看了這事對趙氏一族的影響!再這樣下去,沒準本就有點分散的族人很有可能會分裂成不同的團體。趙子軒心中蔚然嘆息,看來此事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