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始皇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其他人才心思忐忑,顫顫巍巍的喝下了酒。
有些膽子小的更是喝了酒,就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等死。
當然,他並沒有如意。
場上的一片寂靜之後,衆人慢慢的回過神來。
慶幸着自己活着。
只是看向倒在秦始皇懷裏的趙浪,心裏有無數只草泥馬在奔騰。
當然,這話是打死都不敢說的。
秦始皇這時候淡然道,
“朕乏了,太子也醉了,都退下吧!”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沒有一絲遲疑的起身,行禮,告退。
雖然不知道這對父子在做什麼妖,他們可都不想參與。
只有王翦,李斯等幾個重臣,沒有立刻退走。
而是稍稍遲疑了一下,留在現場,相互對視了幾眼。
還有一直在旁邊,纔回過神的嬴陰嫚也沒有動。
“把太子送到朕的住處,今天朕看着他。”
秦始皇這時候淡然吩咐道。
趙高頓時領命,剛想要叫人,一旁的奴和大狗就咬着牙說道,
“陛下,就讓我等來照顧主人吧。”
只是奴的話音未落,一旁的趙高就勃然色變,直接一腳將奴踢翻在地!
“狗東西!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然後趙高直接跪拜在地說道,
“陛下,這些狗東西只是護主心切,絕無二意啊。”
雖然捱了一腳,但是奴還是沒放棄,死死的守在趙浪身邊,一旁的大狗更是把手朝腰間內側伸過去。
只是他還沒有更多的動作,就被王翦像提小雞崽子一樣,提了起來,
“哼,真當老夫沒力氣了?”
一旁的黑冰衛們直接拿出了武器!
所有的侍從,侍女們都被一一控制住!
這些人雖然人多,但武力卻是有些拉垮。
一時間,空蕩蕩的宮殿內劍拔弩張!
看着面前的一幕,秦始皇這時候卻帶着幾分淡然說道,
“你們做什麼?都放開吧,浪兒只是想讓朕舒舒心。”
“這兩個小子要跟着,那跟着就是!”
“武成侯,李斯,這是家事,你們也都退下吧。”
兩人這才準備告退,只是李斯勉強笑了一聲,他這次可是帶着女兒來的,沒想到這麼一弄,可就是沒機會了。
等這些人都退走了之後,秦始皇才揮揮手,奴和大狗將昏睡的趙浪擡起,一路送到秦始皇的宮殿內。
“你們都出去,朕和浪兒待一會兒。”
“陰嫚,你留下幫忙照顧。”
所有人頓時都退到了門外。
分成兩邊相互對峙着。
秦始皇這時候坐在牀邊,看着嬴陰嫚照顧着昏睡的趙浪,神色極爲複雜,最終笑着說道,
“嫚兒,你可知道,當初浪兒在莊子上的時候,多數時候,就是這麼一幅模樣,今日倒是最像他。”
“癡症好了之後,卻是心思靈動,多智近妖。”
“朕也無數次想過,浪兒還是不是朕的浪兒。”
趙浪當初有癡症,多數時候就是在昏睡。
嬴陰嫚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疼惜,然後笑着說道,
“父皇,阿浪癡了這麼多年,醒了之後如此多智,應該是上天給他的補償。”
秦始皇這時候笑着點點頭,說道,
“這也許是上天給朕的補償。”
他帶着大秦一統天下,卻一直沒有合適的繼承人,好在趙浪醒了過來。
雖然對方剛醒的時候,說的話就差點嚇死他。
但如今一晃已經過了三年有餘,大秦卻是重新安定下來了。
而他也有了許多從來不曾有過的體悟。
秦始皇就這麼靜靜的坐着。
直到傍晚時分,趙浪纔在一股極度乾渴的感覺中迷迷糊糊的醒來,說道,
“水。”
迷迷糊糊中,隨着一股溫香將他扶起來,一杯水就被送到了他的嘴邊。
鯨吞一般的一口氣喝完,頂着頭疼欲裂的感覺,趙浪這才慢慢睜開眼。
“浪兒。”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浪就看到便宜老爹正神色莫名的看着他。
趙浪頓時老臉一紅,說道,
“爹,這個我貪杯了,下次不喝了。”
心裏嘀咕道,
媽的,這些低度的劣質酒以後還是要少喝。
喝酒誤事啊!
秦始皇聽到這話,臉上卻抽抽了一下。
他現在纔算是看明白了。
這小子舉辦酒宴,是真的就想放鬆放鬆!
可差點沒嚇死這些人!
不過他心中卻更加的放心了,浪兒,還是他那個良善的浪兒。
他沒看錯人!
帝皇家能有浪兒,是他的福氣。
緩緩的呼了一口氣,說道,
“嗯,你以後還是少喝酒吧。”
“行了,既然醒了,就回去吧。”
趙浪點點頭,慢慢的站起來,旁邊的人幫忙,他才發現是嬴陰嫚。
有些不好意思的給了對方一個笑容,趙浪說道,
“沒事,我自己能行。”
這扶來扶去的,多少有些不方便。
秦始皇這時候說道,
“趙高,讓人都進來。”
很快,趙高打開門,奴和大狗就快速的到了趙浪的身邊,
“主人!”
“家主!”
確認趙浪沒事了,兩人這才放心。
“把浪兒送回去吧。”
秦始皇吩咐道。
很快,趙浪便在奴和大狗的護衛下,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宮殿。
只是看着所有人都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趙浪有些奇怪問道,
“怎麼了都?今天的酒宴玩的不開心?”
奴聽得眨眨眼,這他麼怎麼說?
說大家差點全沒了?
趙浪可沒有給任何指令,看着還有些暈乎乎的趙浪,只能咬咬牙,回道,
“開心,您開心就好。”
趙浪有些莫名其妙的嗒嗒嘴,正要細問,小九就迎了過來,把他接了進去。
趙浪也就不再多問。
看了看天色,準備再睡一覺。
“公子,小九先去打水來。”
一番忙碌洗漱之後,趙浪再次安頓好。
只是閒着也是閒着。
趙浪看着小九,正要開口問,卻突然想起了什麼,朝外面喊道,
“奴!?”
奴很快把門打開,問道,
“主人,有何事吩咐?”
趙浪嗒嗒嘴,說道,
“滾遠一點。”
奴眨眨眼,回道,
“好咧。”
等奴關上門,趙浪這才笑眯眯的說道,
“小九啊,上次說,多大了來着?”
很快,屋子裏便傳來一些響動,大狗有些嫌棄的嘖了一聲,
“渣男!”
然後堵着耳朵,看着外面的雪景,
這雪景正是,
萬木凍欲折,孤根暖獨回。
前村深雪裏,昨夜一枝開。
風遞幽香出,禽窺素豔來。
明年如應律,先發望春臺。
時光如梭,光陰難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