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着急的二黑,嘴裏叼着一根草的喜,心裏倒是也理解。
爲了隱藏行蹤,他們已經到了這個偏僻的草場上很久了,還是極爲不方便的,而且人也越等越急躁。
但這時候也只能笑着安慰道,
“二黑,別急,戰事不比其他,急不得的。”
“一急就會出事。”
二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你說的是。”
他自然也知道,只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
喜這時候從地上揪了一顆草,遞給二黑說道,
“這玩意兒能祛火,你嚐嚐。”
二黑眨眨眼,最終還是接了過來,塞到嘴裏嚼了兩口,一股稍微有些苦澀的味道傳了過來,皺眉回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玩意兒,有這個功效的?”
喜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慨的神色,回道,
“喫多了,也就知道了。。。”
“其實我也想早點回去...”
正當兩人相互開解的時候,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匹快馬,朝着他們疾馳而來。
兩人幾乎是立刻就站了起來,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期待!
很快,快馬就到了兩人的面前,信使看到了兩人,便直接說道,
“去死首領命令!喜,二黑立刻帶人突襲匈奴王庭!”
聽到命令,喜和二黑的臉上都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朝自己身後的部下吼道,
“召集人手,立刻出發!”
下一瞬,整個營地就都動了起來,好在他們早有準備,草原上的民族也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
這種突襲戰,他們只要帶一些肉乾,其他的什麼衣服,帳篷等等,都不用管。
然後直接上馬離開就是。
不到兩刻鐘,這一支人數超過了一萬五千的突襲大軍就做好了準備!
“出發!”
隨着喜的一聲令下,所有胡人就朝着匈奴的方向奔襲而去。
草原上便多了無數奔騰的快馬。
這種遠距離的突襲,一般都是一人雙馬,有些自己富餘的胡人,甚至會準備一人三馬。
這樣可以換乘保證馬的體力,延長突襲的距離。
喜和二黑帶着人一路日夜兼程,快到了匈奴勢力範圍的時候,才下馬休息。
等再上馬,他們便會一路突襲,不做任何停歇!
當初,冒頓也是用這個辦法,殺了東湖王之後,然後一路突襲掉了東胡王庭。
現在,他們要用這個辦法復仇!
休整了一天,凌晨起來,喫飽喝足了之後,在一片黑暗中,朝着早已經摸好了的方向,一路殺過去!
草原的夜很黑,所以營地裏面的燈火雖然很微弱,卻也是最好的目標。
過萬騎兵的動靜還是很大的,他們靠近的時候,營地的人也有了反應,卻已經來不及了。
二黑和喜帶着人馬,一路踏了過去,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就穿透了營地。
殺戮,對這些胡人來說,是極爲尋常的事情,更不用說,這一次還夾帶着復仇的快感。
當天矇矇亮的時候,整個部落已然成了一片廢墟,只有一陣陣虛弱的呻吟。
他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雖然還沒有見面,可是應該比這個幼小不了太多。
“二黑,你還愣着做什麼?戰場上要專心!我們也要趕緊離開!我們要去下一個地方了!”
喜這時候喊道。
突襲的重點就是一刻不停,不能給對方反應的時間。
二黑緩緩的呼了一口氣,笑着回道,
“沒事,這不是贏定了麼?”
然後翻身上馬,不再去看這個孩子。
他們現在在一場戰爭中,他沒有救援的選擇。
一路到了喜的身邊,喜正準備繼續突襲,身爲黑冰衛,他可沒有這些顧慮。
二黑這時候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
“喜,我感覺有些不對,剛剛是不是太順利了?”
喜想了想很快回道,
“有什麼不對的?這不過是邊沿地帶負責警戒的營地,我們這麼多人,還多是選拔出來的精銳,要是還不順利,那才奇怪。”
“外圍雖然佈置了截殺的人,可誰知道有沒有趁亂逃出去?所以我們現在纔要繼續突襲,不給他們傳信的機會。“
“至於匈奴人的王庭肯定會有守衛,這不是已經預料到了的嗎?不然,太子殿下也不會給你們這些少年軍火藥不是?”
二黑想想也是,很快說道,
“那行,我們繼續出擊!”
很快,一陣呼喝聲之後,所有的胡人繼續前進!
匈奴王庭,一名匈奴守衛有些着急的看着遠處,再看了看天上才升起來的太陽,嘀咕道,
“怎麼還沒有人來報信。”
再等了一陣,確定過了時間之後,匈奴守衛頓時一路到了自己的首領帳篷裏,一進帳篷,就問道一股令人嘴饞的酒味。
嚥了下口水,匈奴守衛說道,
“首領,最左方向的部落已經過了時間,卻還是沒有人過來。”
這是他們的冒頓單于留下的警戒手段。
四周都是匈奴的小部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騎兵來報信。
如果有人沒到,那麼王庭就要警戒起來。
這也是爲了防止部落被人圍殺,沒有探子過來報信。
所以,不來報信,就是警告!
這是一個極好的示警體系,只是冒頓算漏了一點。
再好的體系,是需要人來執行的。
首領有些暈暈乎乎說道,
“估計是路上看到了野羊吧,不用管他。”
匈奴守衛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
“可是單于不是說。。。”
匈奴守衛的話沒有說完,首領也帶着幾分憤怒的罵道,
“單于說什麼了!?前些日子有個狗東西去和女人鬼混了,忘了報信,結果我們緊張了半天,屁事沒有,我被大首領罵了一頓!”
“再前幾天,又有個鳥東西,路上居然去打兔子了,報上去,老子被罵,又被打!”
“媽的,月氏,羌人早已經臣服,胡人也聽從我們的安排,秦人都被打得躲在那一堵牆後面,我們現在是草原上最強大的族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