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這光圈裏,光彩奪人,最後站定在徐導的面前,彎腰雙手接過他遞過來的兩個獎盃。
“謝謝大家!”
溫知曉抱着兩個雕刻人像的金獎盃,站在舞臺上給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雖然第一次接觸這麼大的頒獎舞臺,但她一點兒也沒有怯懦,一邊說着感謝致辭,一邊看着臺下。
“感謝今天評委組給了我和林妙這個驚喜的雙黃蛋金樺獎。”
從小配角到女主角,一路走來,她知道也多麼不容易,這個獎是評委組對她的肯定,也成了她的一份底氣和驕傲。
多數人這一生,都在追尋着別人對自己的認可。
也許就是站在這個臺上,拿起獎盃的瞬間,她才忽然明白,那個深夜站在樹下的少女,爲什麼會那麼篤定的說自己的夢想是成爲影后。
“我看見了一個人對這個行業的執着,她對於我來說真的特別重要。因爲她,我才明白了演員的真諦,就是堅持。”
原來,人在最激動的時候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溫知曉內心波瀾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沒有林妙,就沒有今天的溫知曉。”
“謝謝。”
當她再一次彎腰起身的時候,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不斷學習纔是一個演員的基本素質。
溫知曉的真誠得到了大家的衷心讚美。
掌聲響起的時候,溫知曉也望向了Racher的方向,看見了他向她舉起的大拇指。
可是突然有一道目光緊緊地鎖住了她,她不得不向一旁看去,這才發現原來她旁邊的空座位上居然坐了一個人。
那個人沒有鼓掌,只是靜靜地望着她,他的臉隱藏在了黑暗裏。舞臺上的光太刺目了,溫知曉眨了眨眼。
只覺得這目光太熟悉,太炙熱,讓她不安極了。
Racher接過她的獎盃,仔細地撫摸着一遍又一遍,讚歎說:“這雕刻的栩栩如生,跟你一模一樣。”
說着,還拿着獎盃湊到溫知曉的面前,認認真真地對照了下。
溫知曉沒反應,只是開口問了一句:“剛剛有誰來過這裏嗎?”
Racher把玩兒的太認真了,根本就沒有聽清楚,所以他迷茫地擡頭:“你說什麼?”
見狀,溫知曉應了聲“沒什麼”,回過頭,繼續看頒獎儀式了。想來應該是燈光太刺眼的幻覺。
會場裏偶爾還是有掌聲響起來,熱鬧得緊。偏偏外面的走廊裏,站着一道高大的背影,一手持着電話,孤獨地立在玻璃窗前。
文山見冷杉接完電話,就上前一步,把手腕上搭着的深灰色風衣外套遞給冷杉。
“老闆,不看了嗎?”
冷杉回過頭望了會場一眼,沒有說話。今晚的她實在是太美了,讓他移不開眼睛,只不過這一切跟他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只敢遠遠地悄悄地瞧上一眼,他怕和她見面,他怕她冷漠的神情和雲淡風輕的笑。
他最怕她說不愛。他愛到骨子裏的人,卻從來沒有愛過他。
原來愛情不過是他的妄想,他活該這麼痛。
想到這裏,冷杉慘淡一笑,搖頭,想伸手從荷包裏拿香菸,又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戒了好一段時間了,反而無措的愣了一下。
然後他說:“走吧。”
看着前面蕭索的身影,跟在後面的文山有些詫異。
老闆,這可是你好幾天前託關係讓我給你定好的座位,你才進去坐了幾分鐘,就不坐了。
文山撓頭,真是,有錢人的世界真讓人摸不着頭腦。
他認爲這世界上的東西只有汽車和辰珂簡單易懂,想到這裏,他笑了一下,只不過就一瞬間,就趕緊跟上了前面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