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到我也沒什麼用,冷杉!”
“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房間的木質地板上跪坐着一個女人,準確的來說,是一個穿着灰色布衣的婦人。雙手被反捆在身後。
頭髮有些凌亂,
她擡起臉,望着窗邊的男人,露出冷笑。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抵擋住愛情,你看,至少這個人他也淪落了。
她喜歡看見別人在感情裏掙扎,她渴望着痛苦,好像這樣就能夠減輕她心中的痛苦似的。
“何英,你以爲你什麼都不說就沒事了?”
窗邊的男人沒什麼表情,但是眼神卻流露出不耐煩。
本來他們來木裏鎮的原因就是因爲他,而現在,已經過去一下午了。她什麼都不說。
冷杉一直都知道,想要解開方面的謎題,必須要找到當年和他接觸最多的人,那個人就是何英。
溫父會在彌留之際把女兒交給他的原因,何英肯定知道。以及在何英家找到的那本殘缺的日記本。
除了她,沒人知道了原因了。
自從她失蹤以後,冷杉就一直關注着出關信息。只要她出海關一定會被抓住。
可疑的是,一直都沒有消息傳來。
直到上個週末,突然傳來了她的消息,她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個R市路口的視頻當中。
木裏鎮就成了他們的目標,除了這裏,冷杉想不到她還能躲到哪裏去。
她出生在木裏鎮,對這裏熟悉,這裏交通閉塞,便於隱藏,但好在風俗人情特別。
所以冷杉他們來了這裏一直等着她露面,直到今天才在集市上看見她。
她的確很大膽,也善於僞裝自己,只不過冷杉的手下都是些訓練有素的私人僱傭。即使在遠處的人羣當中,還是被他們一眼發現。
“你什麼意思?”
何英擡起頭,面目猙獰。不過,瞬間又恢復了平靜,笑了起來。
“你拿我沒辦法,冷杉?你當年用我的時候,不就已經調查過我的背景了嗎?”
冷杉眼神一凜,他對這個女人已經失去了所有耐心。
於是他轉過身,直接把手裏的東西對準了地上的女人。
在夜色裏,可以看見銀色的槍口閃爍的寒光。
連何英的笑都凝固在了臉上,顫抖地說:“你怎麼敢……”
話沒說完,冷杉就已經朝着她身後的破舊衣櫃開了一槍。
何英嚇得尖叫了一聲。她一直都自信篤定,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她已經感受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抵在她的耳邊。
“跟了我那麼多年,你不清楚我?”
熟悉的聲音,像是死神的召喚一般響在何英的耳邊。
她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汗毛都已經立起來。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害怕,她意識到,她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惡魔,奪人性命的魔鬼。
不,不能這樣。她努力的從這裏走出去,她努力地爬上高位,她費盡心機地爭取權利,地位。
她就是不想要別人看不起她,她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窮鄉僻壤,受夠了同學們譏笑的眼神。
她要活下去,漂亮的活下去。
“不,你不能這麼做!我告訴你……”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響聲。
隱約間聽見文山着急地喊:“夫人!夫人!”
冷杉奮力響門口衝了出去,眼前的一切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一直捧到手心的人,此刻躺在地上,獻血從她身下慢慢地滲透,所見一切,都是鮮豔罪惡的紅色。
冷杉衝上去一把抱起她,懷裏的人像恢復了一點意識,緊緊抓住他的領口。
“孩子,孩子……”
虛弱的聲音傳進了冷杉的耳朵裏,他緊緊地抱着她,揉進自己的懷裏,接着向前走去,只是步伐有些不穩。
還沒走了兩步,冷杉就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文山見狀趕緊上前,想要接過溫知曉。
但是冷杉一刻也沒有鬆手,目光渙散,他又重新站起來,衝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