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推開門進來的是辰珂,在門口的時候溫知曉就已經看見他了。
以前見到他的時候,好像他總是一副新奇有趣的一面,今天她也看得出來他的沉重。
“嗨!”溫知曉笑着打了一聲招呼。
辰珂搬來了一根板凳,坐在冷杉的另一側。
“不要怪文山,冷受傷這件事讓他一時接受不了。”
溫知曉點點頭,能夠理解的,她知道冷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
還記得私底下冷杉告訴過她,文山是他從洛杉磯的黑市裏救回來的,所以是任何時候都可以信任的人。
“這件事讓你接受起來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你和冷杉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人一旦受傷,實際上會超乎自己想象中還要堅強,前提是,沒有人安慰你。你發現自己原來可以一個人在黑夜裏獨行。
可以一旦有人打破了窗戶,給你帶來了光明,你纔會發現原來黑夜這麼可怕。
人,最害怕的是別人看透徹的安慰。
溫知曉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淚水,又開始在眼球裏打轉。
她本來就無法接受這一切,這不是她相信的世界裏的準則。發生的一切打破了她所有的規則。
“可是沒辦法,這個男人太瘋狂了,他執意要把你留在他的身邊,還讓你看到了他不好的一面。”
辰珂說:“他愛你,都說了愛可以是救贖,他相信你是他的救贖。”
溫知曉無助的捂着臉,是的,這個人一直把他當成他的救贖,他愛她就像愛自己的生命一樣。
loveyouaslovelife.
這句話是他刻在結婚戒指上的誓言。
“你也許從來不知道,冷杉的母親爲什麼去世的,我猜他沒有跟你說過,因爲這是他最不願意讓人知曉的過去。”辰珂說得很輕,但是話語中的凝重讓溫知曉感到害怕。
她驚訝地擡頭,“外界說……”
辰珂打斷了她的話,說:“外界的話有時都是說給想要聽的人。”
“他母親死於他殺。並不是外面說的,什麼突然猝死,冷義泉當年可是花了大筆錢收買了消息。”
“綁匪規定了時間,可是冷義泉還是晚了幾分鐘,那些人因爲害怕被報警,所以就已經離開。沒過多久,夫人的屍體就在一個海灣裏被打撈上來。”
“當時媒體和警方封鎖了消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這是一段很漫長的談話內容,溫知曉才發現自己原來一點也不瞭解冷杉。
這件事情直接促成了冷家父子關係緊張,冷杉把母親的死全怪在了父親的頭上,甚至責備他爲什麼沒有保護好母親,他發誓以後絕對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這是冷杉心底一個從來都不願對外人道的祕密。
沒過多久他就被送往了美國留學,在那邊合法持有了槍支。
“你現在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做了嗎?他只是想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
溫知曉問:“他的傷?”
“這次去美國打開了經濟市場,也打破了那邊的經濟規則,回國的途中就遇到了劫匪,不知道是哪裏的人,也沒有身份信息,冷被人從背後偷襲了兩槍,對方就想要他的命。”
辰珂有些無奈,他低聲喃語:“你知道,有時候人無法選擇做真正的自己,是生活讓我們變成了想變成的人。”
現在,溫知曉的大腦裏一片混亂,她以爲的並不是她所見到所想到的樣子。
她近乎崩潰地開口:“可是他殺人了啊!”
這件事情發生,她怎麼能原諒他,因爲這直接導致了她的流產,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夜,甚至連夢裏都有冷杉渾身鮮血朝她走來的樣子。
她沒辦法和一個殺人犯一起生活。
她因此,畏懼他。
辰珂笑了笑,“何英?她在城西的療養院裏住着的,她沒有事情,甚至還裝瘋賣傻。”
“你知道的,有時眼見不一定爲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