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裏面的木質也一分兩半。
雖然距離王問那信手拈來劈十幾瓣還差很多，不過姜大旺已經激動的要跳起來。
這一刻，他感覺面前的世界都不一樣了，那木頭也有一圈圈年輪，裏面有蟲蛀，有裂紋，有風出雨打的痕跡。
而人更是這般，所有經歷的一切，都會在身上留下痕跡，哪怕在深層的想法中，也一定會透過行爲表現出來。
於是姜大旺劈木柴更賣力了，那架勢好似要把整片大山裏的木頭都劈了，梅麗爾更是把雞都撐的喫不下了還在喂。
王問得意的躺在藤椅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王元喂完羊，孫凝香就挎着籃子爬到了山上。
“王元哥，我來找你採蘑菇了。”
經過一夜休息，孫凝香也如清晨的百靈鳥一樣，充滿活力。
王元無語道：“你腳都好啦？也不多歇兩天。”
孫凝香臉頰有些紅，有點害羞道：“嗯，王元哥的藥特別好使，今天就都快好啦。”
看着孫凝香滿臉的期待，王元只得拎起籃子跟她上山採蘑菇。
姜大旺還在埋頭劈柴，梅麗爾饒過快撐死的雞，挎着籃子跟了上來。
路上王元走的很慢，遇到陡坡也都拉孫凝香一把。
因爲走的不快，所以他們搜尋也仔細一些，就在他們採了兩籃子蘑菇後，遠處的梅麗爾卻忽然驚呼。
“哇，這蘑菇好大啊！”
梅麗爾一直上躥下跳，也不知道採了多少野果子喫。
她在遠處手舞足蹈，嘰嘰喳喳的吆喝王元過去，王元只得過去查看。
不過他過去後，也驚呆了。
“主人，這蘑菇大不大？”
梅麗爾指着半山腰得意道，王元無語：
“這不是蘑菇，是靈芝，看模樣最少得長了數百年了。”
只見一棵巨大的朽木下，積攢了一堆樹葉，那靈芝平時都被樹葉遮擋，又在陡峭山坡，所以一直沒被發現。
“看來這片大山，真的適合種草藥啊！”
王元將靈芝採下，心裏也更堅定了在這裏種草藥的決心。
靈芝比臉盆還要大不少，而且是自然生長，不知吸收了多少日月精華，天地精氣，所以藥力非常足。
王元準備自己煉藥用，不過若是出售，肯定也能拍出天價。
聽王元把這靈芝說的什麼好，梅麗爾又兩眼放光，恨不得上去啃兩口，不過被王元一腳踢開了。
這貨跟老鼠似的，成天嘴巴也沒停過，但就是不見胖，真夠邪門的。
來到家裏，姜大旺已經劈了一大垛木柴，估摸着王問燒一年都燒不完。
“走吧，去城裏賣蘑菇，晚上我還有個同學會！”
幾人向山下走去，王元怕不喊上姜大旺，他一晚上就能把周圍山頭的樹都砍光了。
正好孫凝香也是同學，他們乾脆一起，王元怕她腳又磨了，直接將她背出的大山。
不過今天到了山下沒搭上便車，他們只得走了十來里路，纔到了馬路。
今天孫凝香還特意打扮了一下，換上了王元給她買的衣服，雖然不是多奢華張揚，但卻讓她愈發青春靚麗。
一路趕到東方大酒店，發現這也是個十來層的酒店，雖然比不上海市的燈紅酒綠，但在臨山市已經算高檔。
馮芸已經等在門口，見王元到來，就接過兩筐山菇。
“嘻嘻，你今天同學會也是在這裏吧，不過還差兩個小時，到我辦公室坐坐吧？”
王元點頭，反正還那麼長時間呢，馮芸的辦公室在頂樓，視野非常好。
讓王元意外的是辦公室裏居然還有一個年輕姑娘，馮芸介紹道：
“這位是我好朋友，溫麗麗，今天正巧過來玩。”
王元向溫麗麗點頭問好，不過隨後他眉頭就皺了一下，盯住溫麗麗多看了兩眼。
溫麗麗長的如出水芙蓉，恬靜美麗，但那臉上，卻有一種蒼白，隱隱泛着青色。
她目光有些羞怯的點了下頭，並未開口。
馮芸在旁邊笑道：“麗麗平時一直在家，很少出來，所以有點內向，你別介意！”
王元點頭：“是先天性心臟病吧？”
這一下讓溫麗麗跟馮芸都愣了一下，驚異的看着王元，馮芸更是奇怪問道：
“你怎麼知道？”
王元皺眉：“手指浮腫，眼底見青，呼吸急促，看眼底情況，可能腦栓塞過吧！”
溫麗麗眼中一黯，咬着嘴脣低下了頭。
馮芸立馬上前拉住了王元胳膊：“你會看病？那你能治好麗麗嗎？”
王元點頭：“略懂醫術，不過她情況挺嚴重，能不能治，我還要先給溫姑娘把把脈才知道。”
馮芸有些激動：“那你快給她看看吧。”
說罷她又轉回頭，去讓溫麗麗坐下，但她好像有些抗拒。
“芸姐，不用看了，看不好的。”
溫麗麗臉上都是黯然，看她十八九歲的模樣，恐怕這些年已經遭了不少罪，肯定早已絕望。
王元也是有些意外，只憑外觀，他就能發現溫麗麗病情十分兇惡，能活這麼大，已是不易。
“溫姑娘，我就是給你把把脈，不用遭什麼罪！”
王元說道，溫麗麗聞言眼中這纔有了一絲亮光，這些年一次次手術，不知捱了多少刀，也不知道捱了多少針，現在她看到針身子就忍不住顫抖。
馮芸也柔聲相勸，將她的手臂放在辦公桌上，並將衣袖挽起。
王元眉頭一凝，溫麗麗手腕上竟有兩個刀口，看樣子她最少自殺過兩次。
溫麗麗低着頭，拉了拉衣袖，想蓋住刀疤。
王元緩緩將手搭在她手腕上，一直過了幾分鐘，才皺着眉頭起身。
溫麗麗情況的確十分嚴重，心臟先天不全，恐怕就是靠頻繁的手術這才拖到現在。
王元抽了手，溫麗麗這才低着頭抽了手腕，將袖子放下。
“怎麼樣？”
馮芸滿臉期待的問道，王元沉思一番就回道：
“心臟接近衰竭，很棘手，需要針石湯藥慢慢調理。”
王元說的模棱兩可，馮芸又着急道：“到底能不能治啊？”
王元苦笑點頭，正巧溫麗麗此時擡頭，王元就繼續道：
“痊癒不敢說，但恢復正常功能八成，結婚生子肯定沒問題的。”
溫麗麗的心臟已經如一艘不堪重負的破船，歷盡了修修補補，他哪怕傾盡全力，溫麗麗也不可能如正常人一樣了，他不是神仙。
溫麗麗眼中有一團亮光出現，而後又低下了頭。
“那你怎麼治？什麼時候能開始啊？”
王元攤開針包：“施針倒是現在就可以，不過最好還是等我回去配些藥，若是溫姑娘方便的話明天即可。”
不過馮芸看着他那密密麻麻的銀針，卻是忽然張大了嘴巴。
“你是鬼門之後？”
馮芸眼中盡是激動，一下抓住了王元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