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兒可有說什麼怨氣的話?”崔興林扶了扶額頭無力的問道。
李氏忙說,“沒有,那日她可是笑着跟喜婆去的。”鬼話連篇不在話下了,竟然是開了口,再多說兩句也一樣了。
崔興林當然不相信,“顧年呢?今日可有回來?”明日是過小年,學堂往常是有放假的。
李氏一聽問起自己的兒子,心裏莫名生氣,這個兒子真是跟她不對付,自從崔紫槿出嫁後就沒來見她了,連一句話都沒交代。
“顧年忙着讀書,先生應該沒讓他回來吧。”李氏說道。
“去,讓來寶去學堂叫他回來,他爹爹回來了怎麼也要見一面,明日還要去找他大姐。”崔興林邊說着邊揉着腦門兒,頭疼了。
趕路程都不覺得累不覺得苦,可是一回這裏聽到的事情很受打擊,連自己的兒子都沒回來,這個傢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冷清清了呢。
李氏應了聲好就出了花廳,叫來來寶交代了一下。
春杏還站在院子大門口翹首以盼,不知道在等着誰。
“春杏,快去燒熱水,老爺要用着了。”李氏見了春杏大聲說道。
春杏忙回身說,“好,夫人,我這就去。”心裏卻是氣得癢癢的,那個冬棗真是很會做,早早就跟着二小姐出門去逛街,留她一人在崔家忙東忙西,且她有氣無處可撒。
那個李東寶到現在還沒來,她可是花了幾十文錢叫人偷偷去跟他說了老爺回來的事情啊。只願他有了好處,也能給她點甜頭。
而李氏這邊,她現在是儘量少說話多做事,剛剛老爺說明日要去找崔紫槿,這就不好辦了,要是去了那裏看到的是那麼的一情景,老爺該是要氣昏了。
當年,崔興林是可以去考個功名的,無奈跟莊氏成了親爲了過好日子不被莊家看扁,卻是改了選擇從了商,那時候李氏知道了緣由對莊氏更是討厭,一個女人竟然不維護自己男人向自己喜歡的事去做,卻是這樣活活把他的一切掐斷無望了。
做生意對崔興林來講根本不在行,還好後來一步一步的起色,崔家在松花鎮有了立足之地。
李氏對莊氏可是心存芥蒂,她都去世多年了,可是一見崔紫槿那個死妮子跟她親孃莊氏一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就火大,恨不得馬上眼不見爲淨。
崔興林還是顧念着這個大女兒,一回來找的還是她。
當他開口第一句問她崔紫槿的下落時,她的心口揪得很。
她生的女兒和兒子,爲什麼永遠是排在第二位置呢?這令她很不甘心。
不過,崔紫槿已是生米煮成熟飯,一輩子就得跟着那個病弱窮苦的吾寧堯了。
李氏站在崔興林旁邊,輕輕地給他揉着頭穴,輕輕的給他捶着背,見他還是挺舒服的樣子,李氏柔聲細語,“老爺,看你拉了這麼多東西回來,該是這一趟真如你說的賺了?”
崔興林“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李氏的手法從來是不溫柔的,崔興林很是喜歡這麼一點,每次他心煩意燥的時候,李氏那輕輕一按一揉,他就會陷入那個溫柔鄉了,無法自拔。
人在他鄉奔波,辛苦勞累的夜晚,他很是想念李氏的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