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正面對戰,哮天犬可能算不上一流,但是當狗,哮天犬就是專業的。
這一對搭檔,往往都是二郎神正面頂,哮天犬冷不丁地來一下。
口下敗將,有上古大妖九頭蟲,以及不可一世的美猴王!
不管怎麼說,沒有撈上二郎神,拿了個暗器哮天犬也不錯了。
可是……
陳洛看着手中的紙片狗,總覺着好像這一次保底歪得離譜。
好歹出來一個會搖尾巴,跟它說“你好”就會給你遞爪子的修勾勾啊!洲
給張紙片算怎麼回事?
又不是張果老的驢!
不過等陳洛冷靜了一會,也反應了過來。
這個……
還真的不是機制問題。
在《封神演義》的設定中,哮天犬真的是寶物,而不是一個生靈。
畢竟書中從來沒有看到哮天犬跟着楊戩的描寫,而寫到哮天犬登場的時候,用的詞也是“祭起”……洲
所以,自己印象中的小狗狗,可能只是器靈?
晃了晃腦袋,陳洛把亂七八糟的思緒都甩開,然後用食指和中指捏住那張紙片狗,渾身的紅塵氣不斷注入紙片之中,當整張紙片化作血紅色,陳洛將紙片朝空中一扔,朝着紙片一指,隨後,略微遲疑,臉色有些古怪,喊了一聲——
“汪!”
“汪!”下一刻,那紙片猛然化作一團白色的煙霧,隨即煙霧中竄出一隻白色細腰之犬,直接撲進了陳洛的懷中。
望着和自己表現親暱的狗子,陳洛伸手摸了摸狗頭。
幸好,這種羞恥的召喚儀式只需要進行一次,下次只要心念一動,這狗子就能自動出現。
“不過……居然不是永久性寶物嗎?”陳洛神魂海中浮現一張紙片狗,此時那紙片狗正在緩緩燃燒,似乎只要燃燒殆盡,這狗子就再也無法召喚了。洲
“楊戩,你好歹是一位頂尖大神,這未免有點太小氣了吧……”陳洛眯了眯,此時此刻,他倒覺得反骨小子似乎也沒有那麼惹人煩了。
陳洛吐槽了一番,隨後看着面前那搖着尾巴的僞·哮天犬·限時,從儲物令中掏出了幾件方之吾和方之汝常用的物件。
“來,找一找他們的主人現在在何處?”陳洛指着那堆物件說道。
限時哮天犬看了一眼那些物件,都沒有動彈一下,而是一雙眼睛直直地看着陳洛。
“你看着我幹啥啊!你聞去啊!”陳洛催促道。
那限時哮天犬嗚咽了一聲,直接趴了下來,拿眼皮翻了一下陳洛。
陳洛還要再催,突然反應過來。洲
對於乾坤境來說,氣味、容貌這些東西都是隨意可變,像他武道的血身變,就連神魂氣息都能變,自然都不能作爲追蹤的依據。
真正不變的,除了生命本源以外,恐怕就只有大道了。
即便是血身變,也是武道神通,所以陳洛之前會被修爲高出自己很多的人看破,就是因爲對方能夠通過大道感應查探到陳洛的真身。
“如果是大道的話……”
陳洛想了想,從儲物令中取出了一篇經義。
陳洛拿着那篇經義,一道紅塵之氣注入其中,頓時這經義上青光綻放,隱隱有方禮之力和這紅塵氣抗衡,就在這時,哮天犬猛然站起來,細長的鼻子一嗅,立刻就將青光吸入。洲
下一刻,哮天犬的兩隻耳朵豎起,它左右嗅了幾下,隨即朝着陳洛喊了一聲,便直接衝出了書房。
“找到了!”
陳洛心中一喜,隨手就給竹聖發去了一道信息,本人跟着哮天犬追了出去!
……
蠻天。
蠻天皇走進烏梅雪山的山腹,一路往裏走,約莫百丈之後,眼前豁然開朗。這裏儼然已經被人挖空,巨大的夜光玉石釋放着光芒,將這山腹之內照亮。
在這山腹之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八面高達數丈的大纛,圍成了一個圓圈。這八面大纛,赫然是蠻族八大汗部的皇者大纛!洲
大纛之上血氣流傳,只是那血氣順着一個軌跡流轉一圈後,就化作了黑色的氣體,緩緩下沉。
在那大纛之下,正南和正北各坐着一個人影。
正北方的那道身影,穿着與蠻天皇一般無二的蠻天皇袍,冠冕之下的面容乾癟,猶如骷髏,此時盤膝而坐,沒有一點生息。
而正南方的身影,同樣乾瘦如同骷髏,看身形,那是一名蠻女,但是此時完全沒有一絲蠻女魅惑的模樣,就像是一具乾屍。她的皮膚呈現詭異的血色,皮膚之上,無數符文彷彿溪水一樣流淌。
“陛下!”見到蠻天皇,不遠處的塔骨閃身來到蠻天皇面前,行了一禮。
蠻天皇點點頭,直接走到那皇袍乾屍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站起身,淡淡問道:“如何了?”
“方之古提供的方法確實有用,能將血氣轉化成魔意,不比嗜血大陣的效率低。”洲
蠻天皇嘴角微微揚起,笑道:“人族啊,有的時候就是以爲自己太聰明,其他種族都是傻子。”
塔骨也是笑了笑,附和道:“正是。這方之古恐怕以爲我等即便掌握了方法,也要發動大規模戰爭才能收集足夠的血氣,所以纔將此法痛快交給我們。”
“但是他哪裏知道,爲了這一次元劫,從亦都陛下改革汗部開始,我們已經準備了兩千多年了。”
說到這,塔骨又皺了皺眉:“可是陛下,那個方之古……”
蠻天皇搖了搖頭:“他身份特殊,暫時不要動他。起碼目前,他和我們,是有共同利益的。”
“至於往後,本皇也很好奇,他究竟有什麼自信和蠻天相爭!”
塔骨點了點頭:“他要擾動人族北境的事情,已經安排下去了。”洲
說完,又笑了笑:“如此一來,恐怕人族會繼續在正氣長城補充戰力了。”
蠻天皇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隨後目光又望向那大纛之下的蠻女,淡漠道:“月部那邊有什麼動靜?”
“保持壓迫,別讓他們起疑心。”蠻天皇吩咐道,“若不是爲了接下來的計劃,我蠻天之下,何必留着這些吃裏扒外的東西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