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返回了南荒,說是欠下的更新……不對,欠下的作業都要補上!胎
至於七師兄……
七師兄說老師閉關,雖然安全的機率高達九成八,但他必須坐鎮竹林守護!
方城短暫相聚,轉眼間竹林衆人再度各自分散。
接下來的日子裏,隨着一批批儒生豪傑前往北域,各世家聖族召回在外遊歷的本族子弟奔赴邊疆,即便再遲鈍的人也知道,北方將有大事發生。
玄章二年,中京城的第一場蕭瑟秋雨,就在這樣的氛圍中,瓢潑而來……
……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胎
轉眼間,距離竹林道爭方家之事,已經過去了半年。
這半年,隨着方禮半聖一一隕落,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方家似乎徹底倒下了。
傳授方禮的私塾,不是關門便是轉讓,有學了半輩子方禮的夫子當街痛哭,大罵禮崩樂壞,也有方禮大儒寫下遺書,直奔北域。
更多的是那些曾經追隨方禮的家族,悄無聲息地都換了一批掌事人,改弦更張,尋求其他的道理。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其中大部分,毅然而然選擇了武道,甚至紅塵心學。
這半年時光中,大玄有些轉變也是顯而易見的。
首先,就是大量原本關於蠻天的信息被揭祕出來,讓普通百姓更加了解了大玄現狀。胎
天下並不安全,安全的只是他們生活的這片天地而已。
即便人族如今呈現出蓬勃向上的姿態,但是蠻族亡人族之心從未停歇。
正氣長城之外,大戰未起,小戰不斷。
內陸的太平盛世,代價是邊境將士的腥風血雨。
你享受生活、叱責不如意的每一個瞬間,都可能是一名英雄的生命的最後一個瞬間。
太平雖在,忘戰必危!
其次,便是武道呈現了爆發式的增長。胎
雖然只是半年,但大批武道中人跨越了七品,進入了六品層次,這樣的修爲,可以告別炮灰的水準,在戰場上已經能發揮出一定的作用了。
而相對的,從四品境進入三品的武者也出現了井噴之勢,雖然還不能和萬年傳承的儒門相比,但是基於龐大的基數,在很大程度上還是緩解了人族高端戰力緊缺。
尤其是聖堂發現,儒門和武道相配合,完全能打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唯一遺憾的便是,被賦予厚望的謝曉峯、蘇淺淺、宋無疾等人,依然沒有邁入萬里境,似乎是那一點靈犀還未到。
倒是道門劍仙莫一兮順利成道萬里,在靈州之地自開山門,號曰蜀山,專收紅塵道門的劍修,與謝曉峯的神劍山莊交相呼應。
最後,是普通人很難察覺到的。
那便是幽冥徹底融入天道,陰陽兩界完全融合,六道輪迴取代了生靈長河,開始執掌生命輪迴之事,而陳洛作爲幽冥地府實際掌控者,酆都大帝之名也傳遍人間,受無數香火膜拜。胎
受此影響,天道上限進一步提高,只是可惜,並沒有產生質變,上升到承受乾坤境大圓滿的水準。
總的來說,目前大玄的局勢,是外緊內松,悄悄地積蓄着力量。
“回老爺,是的呢。”洛紅奴嬌嬌回道。
自從小蕪湖出生後,洛紅奴便改了稱呼。畢竟一個叫少爺,一個叫公子,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哥倆呢。
如今六師姐還在閉關,她不僅要走儒門萬里,還要衝擊血脈龍王,所以時間長一些,便把孩子交給了風南芷。前段時間過年,風南芷帶着孩子去竹林團聚,說是倆孩子已經把南荒禍禍得夠嗆,偏偏上有麒麟王和青龍皇這倆老祖宗護着,下有白炎炎、甘棠這一幫嬸孃寶貝着,實在有些無法無天了。
所以過完年以後,風南芷就把孩子扔給陳洛,讓陳洛在這個當爹的好好管教管教。胎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嘛!
就是什麼拔祖妖毛,尿祖妖炕,青羊一族辛辛苦苦種了一千年的靈草花園,被兩個小傢伙拔出來餵了普通小兔子……
這有啥啊!
沒看到這倆小傢伙才進人族幾天,已經收集齊了韓昌黎、蘇坡仙、蘇子由、王半山、曾子固、歐陽修這一幫人的鬍子,尿了三幅半聖畫作,撕了六副半聖字帖。
就這,那幫老傢伙一個個還把兩個小傢伙親的不得了,一個個豎起大拇指表揚真有精神。
陳洛倒是想教育教育,可是說說小蕪湖還行,一衝小嗷嗚黑臉,那明明閉死關的老師居所外,就有一株翠竹虛影橫空。
不過,倆孩子皮是皮了一點,但大部分時候,抱在懷裏還是很乖的。胎
“真快啊……”陳洛感嘆了一聲,誰能想到,他這樣的一個人,穿越過來才幾年,就已經兒女雙全了呢。
“爹爹……車,車……”小嗷嗚眨了眨眼睛,擡起手,指着前方,陳洛順着小嗷嗚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是新科狀元遊街的花車,隨着花車緩緩前進,兩側的民衆響起了一陣陣的喝彩聲。
街鼓動,禁城開,天上探人回。鳳銜金榜出雲來,平地一聲雷。
鶯已遷,龍已化,一夜滿城車馬。家家樓上簇神仙,爭看鶴沖天。
陳洛心中默唸着“爲硬物……”不對,是“韋應物”的這首詞,輕輕嘆了一口氣。
可惜了,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還沒混過一屆狀元呢。
此時那花車在距離陳洛不遠處停了下來。胎
這是正常禮節。
按照文昌閣的規定,狀元遊街,每十里便停一次。在停下的時候,可以高聲頌揚自己的志向和主張,亦或者自己想說的話,只要不是叛族和攻擊朝廷,都可暢談。
這一規矩,又叫“初試鶯啼”!
此時,那新科狀元高立花車之上,深吸了一口氣,衆人都是豎起了耳朵,想聽聽這位新科狀元第一次鶯啼,會說什麼?
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中京花”?還是“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是“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金帳誓不還”?還是“願意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
少頃,只聽那新科狀元高聲吟誦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