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陣,最後秦澤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徐栢問問情況。
他就這麼走了,他不太放心,總怕他會出什麼意外。
但還沒等秦澤打通電話,他身後就冒出了個人出來,拍了拍他的肩。
劉亦收到消息時,還沒摸清楚狀況,他家boss怎麼突然就讓他跟個搗鼓古玩的店家打交道了。
平常也沒見他家boss對古玩這方面感興趣啊。
劉亦大概掃了幾眼面前的古玩鋪間,沒見到有什麼特別的,便很快又垂下了眼皮。
他跟秦澤快速交待了幾句。
秦澤微張着嘴呆滯的站着,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他伸出手摸了摸手腕內側,剛想說些什麼。
結果劉亦見自己該說的都說完了,秦澤也沒給什麼特別的反應,於是他跟秦澤點了點頭後,毫不猶豫的就轉身走了。
秦澤看着劉亦離開的背影,傻眼了。
這人,怎麼回事?他還有話沒問呢。
不過,秦澤也是個粗神經的。
他以爲劉亦是徐栢叫過來跟他說一聲的,就沒再把徐栢電話打不通當回事。
徐栢現在大概也不想被打擾,他還是別去討人嫌了。
*
徐栢這次的睡眠雖然深了些,但卻仍算不上睡得好。
他又做了那個他最怕的夢。
刺眼的燈光中,站在他面前的陸堯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嫌惡還摻雜着他不能理解的失望,“徐栢,你不覺得你這種行爲太下作了嗎?”
陸堯慢慢逼近了他,灼熱的鼻息出現在他的耳畔。
“徐栢,既然你這麼想,甚至不惜使用這種手段,那我今天就如你的願。”
他沒理解陸堯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被嚇到了,呆呆的立在原地沒敢動。
而當徐栢終於反應過來時,卻已經遲了。
他的雙手被陸堯禁錮着舉過頭頂,臉龐落下了一個又一個溼漉漉的吻。
身上白色的襯衫也被陸堯暴力撕開,最後綁在了他的手上。
徐栢能感覺到陸堯的那雙手不斷向下。
所到之處,燃起星火熾熱。
那股熱意甚至還沿着脊椎漫至全身。
此刻的陸堯陌生得讓徐栢膽懼。
徐栢試圖掙扎,但他被困在陸堯的雙臂間,根本掙脫不開。
陸堯明顯是出問題了。
徐栢鼻尖開始冒汗,他說話的聲音都帶出了哭腔,“陸堯,你冷靜。”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
陸堯輕輕哼笑出聲,話裏諷刺。
緊接着,他探出舌尖抵住了徐栢的牙關,雙手又往上,沒個輕重的掐住那截白皙細軟的腰。
徐栢終於承受不住,被逼開了牙關。
他泛着光澤的嘴脣微微張啓。
而一直在外徘徊逗留的陸堯,尋到了這細小縫隙,便迫不及待的闖了進去。
一陣強勢的攻城掠地,直到徐栢眼前都出現白光,陸堯的薄脣才轉移陣地,挪到徐栢的耳垂上,輕輕逗弄。
徐栢劇烈的喘息着,然而還沒等他把呼吸緩平,身後傳來的痛感讓他瞪大了眼。
徐栢的身體瞬間繃緊了,後背細細密密的沁出一層晶瑩的薄汗。
陸堯此刻其實已經不太清醒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徐栢對他而言,終究還是不一樣的,他竟然還能分出幾分心神,哄着徐栢。
徐栢被陸堯的一頓親吻,直接親得腦袋發矇成了漿糊,迷迷瞪瞪的就跟着陸堯的指令做了。
但是等他真的放鬆下來時,雙腿卻倏地被陸堯提至腰間。
明明周遭亮如白晝,徐栢卻感覺自己好像沉入了黑暗裏。
彷彿所有都被無情的撕裂開,天地間唯剩緘默。
甚至利刃劈鑿,伴着鮮血與墜落的疼痛。
徐栢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
結果這聲只起了個頭,還沒完全喊出來,就被陸堯堵在了嗓子裏。
徐栢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他向來怕疼,這一回直接疼得讓他緩不過來。
所幸陸堯也沒見得有多好受。
這讓他的理智被拉回了一些,並且開始不停的對人進行安撫。
徐栢的腦袋小幅度的左右搖擺着。
但他這反抗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他真的已經很努力了。
可他太疼了。
等到徐栢終於熬過去,恢復了些許力氣後,他便再無顧忌,嘴裏的尖尖細牙狠狠的咬了下去。
但陸堯向後退得及時,徐栢並未咬傷他的脣。
不過他這行爲卻驚怒了陸堯。
陸堯那一絲清醒的神智也很快消失。
隨之而來的是他對徐栢更爲過分的欺負。
徐栢後悔他剛剛咬的那一口了。
他承受不住這樣的激烈和疼痛。
然而他卻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後悔這件事。
一次又一次。
從蒸着霧氣的浴室,又到酒店柔軟的牀上。
整整一個荒亂的夜晚,徐栢一度以爲自己會死去。
但他沒死,他看到了第二天晚上,白城亮起的燈火。
甚至他還看到了,陸堯冷漠的像淬了冰的眼神。
“徐栢,你滿意了嗎?”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多噁心?”
他滿意了,他滿意什麼?
徐栢恍惚的晃了晃神。
他只是喜歡他而已啊,難道喜歡他,就是噁心嗎?
徐栢從未有哪一刻這麼冷過,像墜進寒潭冰窟一樣。
真冷啊。
徐栢當時看着陸堯丟給他的那套嶄新衣褲,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嘆一句,他最後竟然還給他留了一絲體貼。
陸堯走了。
十分利落的離開了酒店。
走時還帶着對徐栢的一身嘲意和不齒。
多可憐。
徐栢將身上的被子扯過頭頂,牢牢的蓋住了自己。
這一刻,他連哭都哭不出來。
那場異常慘烈的博弈,似乎讓他將所有眼淚都流盡了。
身體多疼多難受啊,可他發現那疼痛卻及不上心口處的半分。
在陸堯心裏,他是噁心的啊。
徐栢很久沒做這個夢了。
如今又重新陷在這個夢裏,他竟生不出一絲抵抗力,只能由着這場夢把他拖進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