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未免太丟臉了。
所以他倆彼此看了一眼,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後,很有默契的準備溜了。
其實他們已經感覺自己看走眼了的。
鄧昱好像也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聰明的樣子。
而且徐栢再怎麼樣,哪怕在他們眼中,作到不行,還一點兒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可這些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左右這也只該是被他作,被他鬧的對象煩惱的事啊。
他們看不慣,在一定程度上,幾乎能稱得上是多管閒事了。
沒見陸堯身邊的那些個朋友也無人多言什麼嘛。
他倆呢,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說是陸堯朋友,頂破天了怕也就是個有點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所以憑的什麼呢?
他們此刻也不必再多說其它的什麼了。
他們怕再說下去,不僅膨脹了鄧昱的野心,還會讓他們心裏面的那些沖天酸氣轉化爲好似沼澤地裏濃郁瀰漫的腐爛臭味。
不提別人,恐怕光是自己,也會被那股糟糕氣味薰得作嘔不已。
而這怎麼能呢。
一定要及時止損。
既然這樣想了,沈白跟王慄也就很忠實的跟着自己的感覺行事了。
他們簡單的又對鄧昱交待了兩句,讓他切記不要隨便招惹徐栢,便腳步匆匆的先鄧昱一步離開了。
兩人離去的背影好似在落荒而逃。
鄧昱烏黑黑的眉毛糾結成一團,對沈白王慄兩人後面這番行爲,可謂是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感覺?
鄧昱微眯起狹長的雙眼,想到一半,又覺得自己沒必要如此驚乍。
最後,鄧昱稍作尋思,便懶得繼續去管沈白王慄他們了。
橫豎他想要的信息已經得到,他們兩人工具人的身份做到了位,至於其它的,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鄧昱不是沒看出來沈白王慄的想法,只不過他們彼此之間關係實在單薄,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他們還不值得他動更多心思。
如若他倆是陸堯身邊的人,別說是姜肖卿那樣的,就算是肖絕,他可能還會存幾分挽留跟說好話哄人的打算,但換成沈白王慄他倆,就真的犯不上讓他這樣了。
也不知道鄧昱是因爲娛樂圈出身,做事才顯得如此涼薄,還是他本性就是如此。
反正徐栢在洗手間裏,從聽着外面的對話起,到沈白王慄腳步聲遠去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輕嘆着吁了聲氣。
拋開別的不提,被套話那兩人真夠傻的。
外面那三人的聲音,徐栢其實一個都沒認出來,只是在交談中,聽另外兩人提起,才知道其中一人是鄧昱,且這人還覬覦着陸堯。
而剩下的兩個聲音他就丁點兒頭緒都沒有了。
不過,他也沒想弄清楚是誰在背後這般議論他,左右逃不開白城那邊的人。
之前那些情緒淡了之後,再見識到另外那兩人不可理喻的傻氣,徐栢是真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像胸口堵了團棉花團,雖然軟綿綿的,但卻又是很實在的難受。
而且還讓人無論如何都弄不出來。
怎麼就能這麼傻呢?
就算是議論他,也不至於這麼實誠,把話抖落地一點兒不剩吧。
他們這圖的是什麼?圖自己事後後悔嘛。
做事就不能動點腦子,再不濟也得跟人要些好處啊。
就白白給人當萬事通?
真絕了。
其實外面的人,在徐栢這裏,本該是一樣的待遇纔對。
但介於鄧昱曾經,對,儘管也就幾十分鐘前的事,鄧昱這人就是被他歸爲了曾經一類。
說他的喜歡不值錢也好,反正那些胸腔飽滿過的喜愛散了就是散了,尤其在此事後更是散了個徹底。
本就始於顏值,那麼終結於顏值也沒什麼不可。
只不過因着鄧昱在徐栢這裏存在過的曾經,則讓徐栢格外的想見他喫些掛落。
所以此時的他對沈白王慄這兩人的行爲就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了。
爲什麼這兩人腦子就不能稍稍厲害一點,簡直丟他們白城同圈子裏人的臉。
他不信還會有哪個能做到像他倆這樣,能被人空手套白狼一樣套消息的。
瞧瞧自己都得到了些什麼?慌里慌張的跑了。
而且就他們現在這不中用的心理,指不定後面還會捶手頓足,悔不當初呢。
嘖嘖,光是他這個“局外人”,都覺得此事氣人。
所以他們怎麼就能一點兒好處都不討,就把這些個信息直接打包服務一條龍了呢。
就後面沈白王慄那麼個表現,徐栢肯定是猜不出來,他倆其實還打着賣個好的主意的。
不過就算他猜得出來,恐怕也不能認同他們的做法。
在這點上,他是秉承着與陸堯同樣的思維心理的,就是這種便宜誰都別想隨便佔。
老實說,他承認,在這上面,他也許是受了陸堯的影響。
反正他的很多習慣,都是在陸堯潛移默化下才養成的。
不過說再多也沒用,不該就這麼走的人已經走了。
留在原地的那位,也沒聽到什麼動靜,不清楚磨磨蹭蹭的在做些什麼。
可能腦子裏正在琢磨對付他的辦法吧,
想到這,徐栢不由的升起些惱怒,他還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
真是,他招誰惹誰了,給他整這樣一個棘手的麻煩來。
哦,也不能這麼說,他還真招惹了一個,要不是因爲陸堯,能出來鄧昱這麼個人?
但他明明啥都沒得到,就蹦出來搞事的人了,孃的,這破老天,也不覺得自己辦事忒不公平。
牛還沒將別人家的草喫進嘴裏呢,對方就猴急的想把牛宰了。
特麼的換誰,誰都得憋屈啊。
徐栢腦袋瓜子十彎九折的轉啊轉,可越想越是鬱悶,然後實在沒忍住,便決定出去跟鄧昱理論一番了。
他覺得自己被人這樣惦記着,實在太冤枉了,必須要去講講道理。
他雖然只聽到了他們在外面的對話,並不清楚他們當時談論時的具體情況,但根據另外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他敢肯定,鄧昱針對他的想法絕對不會少。
也許他不會明面上正大光明的來,但私底下暗搓搓的搞,絕對少不了。
別問他爲什麼會這麼想,要換成是他,他肯定會這麼幹。
別管什麼警不警告的,那些對他來說,根本不頂用。
所以換位思考一下,鄧昱也該是這樣想的。
既是如此,倚在牆上的徐栢這會兒便動作了起來,只見他腳尖往外一扭,神色凜然,整個人氣勢洶洶的朝洗手間門口走去。
嗯,他準備找人搞事去了。
反正他絕對要先下手爲強,先發制人。
不管道理是大的,小的,好的,壞的,他打算一籮筐一籮筐的都送到鄧昱面前去。
那什麼,這其實也能算“禮輕情意重”不是。
然而事情就是那麼不巧。
儘管徐栢想得挺好,而且他自己也確實行動跟上了思維,但架不住別人那掉鏈子啊。
鄧昱可沒一直待在原地。
沈白王慄就那麼走了之後,他是沒跟着走,但這並不表示他真會如徐栢所想,一直停在那兒,就等着被人“講道理”啊。
徐栢走到洗手間門口時,就剛好只與鄧昱的背影相逢。
真是再讓人遺憾不已的一次錯過了。
這就有點那啥了。
徐栢幽幽的望着那個之前他認爲挺好看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叫住對方嗎?
哦,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這要做起來,多給他丟份啊。
徐栢磨了磨牙尖,這會兒竟想指望鄧昱能回頭看一眼。
只要他回頭看上一眼,他一定放棄他的那些臭毛病。
絕對毫不客氣的直接上前與他較論。
可惜很遺憾,不管他那眼神多幽怨,尚沉浸在喜悅中的鄧昱是一點兒都沒感受到。
他步子輕快,一路向前,徐栢可以想象,鄧昱此刻就差哼個小曲來表示他心情的美妙了。
就特別難受。
徐栢最終放棄了自己不切實際的妄想。
他垂下頭,薄脣緊抿,然後一直盯着腳下反光的碎黑色地板看。
整個人懨懨的,可以說是喪到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