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逐漸淪陷 >第67章 您希望她生下嗎
    我下牀的動作戛然而止。

    林宗易從背後抱住我,“是我的錯。”

    我閉上眼深吸氣,“你沒錯。”

    “卿卿。”他溼熱的脣瓣流連在我耳朵四周,“不痛快你可以發泄,別自己生氣。”

    我在他懷裏扭頭,“坦誠不欺瞞,是你答應我的。”

    林宗易沒說話。

    “你承諾過保護我不騙我,你早知馮斯乾設局,也決定要上套,江源的保鏢當時圍剿我們,你何必做那麼危險的事,就爲了逼真,讓馮斯乾完全相信嗎?不惜拿妻子和孩子,甚至你自己的性命安危做賭注?你在演戲,江源沒有演,他動真格了,你無法掌控他,萬一現場失控,會車毀人亡的!”

    他依然沒說話。

    我氣得全身發抖,“宗易,我們還是各自冷靜下。”

    我推開他,他一把攬過我,控制在胸膛,他肌肉異常堅硬,我下巴磕痛,掙扎得更厲害,“你放開。”

    他扼住我手腕,“打我一巴掌?能撒氣嗎。”他說完將我手心扣在自己臉上,他發了力,清脆的聲響震麻我胳膊,我猛地往回縮,“林宗易!”

    “還氣嗎?”他又打第二下,我慌慌張張用另一隻手捂在他左臉,他感覺到我擋住,及時停下,我也沒再動。

    他額頭抵着我額頭,“我既然敢賭,便不會讓它失控,真到失控的地步,我也讓你安然無恙。”

    他摁住我手背,使我掌心更緊密貼着他,我別開頭,“這種哄人的方式,你總用不靈了,我免疫了。”

    林宗易悶笑,“我以前用過嗎?”

    我說,“下一回不靈了。”

    他淡淡嗯,“卿卿,沒有下一回了。我保證,任何情況不再牽扯你。”

    蔣芸曾經說,愛上僱主的老公是不道德的行爲,可醜話說前頭,將來不幹這生意了,我們的優質資源十有八九也是從他們當中產生,離異的,喪偶的,或者通過某一任僱主結識的交叉圈子的男性,總之接觸的上流男人越多,眼光也越高,跟老公一起還房貸的日子是過不下去的。有失必有得,上流男人給你富貴,你給他們面子和臺階,他們肯服個軟相當不簡單了,一定見好就收,兩性中最大的智慧是把握分寸。

    我和林宗易情感基礎欠缺,利益爲先,這樣形式的夫妻禁不起過度的冷戰,我把他折騰累了煩了,我照樣也憋屈。

    他吻着我臉頰,濃密粗糲的胡茬黏在皮膚,輕輕細細的疼癢,他一路纏綿向下,吻到汗涔涔的胸口,剛纔的情潮未退,仍是一片嫵媚豔麗的緋紅,他滾燙氣息噴薄在我心臟位置,我情不自禁戰慄了一下。

    林宗易醇厚磁性的嗓音傳出,“痛快了?”

    我默不作聲,臉色緩和不少。

    他眼裏滿是溫柔縱容,“看來林太太降服男人果真有一套,哪有女人敢打我,林太太敢打。”

    我躺回牀上,鑽進被子裏背對他,“是我打得嗎,你自己打的。”

    他俯下身,“不管我了。”

    我睜開眼看窗戶,“管你什麼。”

    他手探進被子裏,在絲滑的睡裙上反覆撫摸着,“我難受,怎麼辦林太太。”

    我小聲說,“懷孕不行。”

    臥房始終沒開燈,適應了黑暗,竟莫名顯得曖昧多情,他在我耳畔說了一句什麼,我矇住頭不理會他,“睡覺了。”

    他輕笑,沒強迫我,焚上一支菸從牀邊起身,往客廳走去,這時撂在牀頭櫃的手機響了,來顯是一串沒備註的號碼。

    他接聽,那頭的男人彙報,“易哥,江源的酒吧查封了。”

    林宗易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夜幕下翻滾的墨綠江水,“幕後老闆是誰。”

    男人回答,“是江源。從明到暗和馮斯乾沒半點關係,他確實沒碰娛樂場的生意。”

    林宗易神色陰晴不定,“江源被他算計了。”

    男人說,“估計是馮斯乾搗鬼,讓江源誤會您要吞他的場子,他才急了。”

    林宗易用力揉着鼻樑,“這次李忠倫配合我演戲,他目的是立功升一級,我必須儘快捏住華京的把柄送到他手上,否則單方失信得罪他,李忠倫會找我的麻煩。”

    男人不可思議,“原來您沒搞到把柄,是誆上面幫了咱一次?”

    林宗易的手脫離鼻骨,窗外深不見底的江水倒映在他瞳孔,他比江水更加幽深難測,“馮斯乾做事滴水不漏,比我想象中狡猾。”

    他仰起頭,天花板折射激盪的水浪,他目光凜冽掃過,拇指掐斷了通話。

    轉天早晨,林宗易陪我在餐廳用餐,他的祕書到蔚藍海岸送請帖,落款是程威的手寫簽名。

    他看了一會兒,合上擱在一旁,“程威有什麼喜好,你清楚嗎。”

    程威不戀色,他就一個嗜好玩牌,只玩撲克牌,各種撲克,傳統的,德州的,美國的,骰子和麻將一概不玩。他在澳門博彩輸過一架私人飛機,是一種新玩法,專門針對頂級客戶的,別墅,飛機,豪車,公司股票,只輸物,不玩錢的,後來程威不甘心又去了,輸了第二架私人飛機,兩次教訓沒長記性,更沒戒掉癮頭,不過不買飛機了,他覺得晦氣。

    林宗易若有所思摩挲着請帖的燙金花紋,“他來江城了。”

    我一怔,“抓程澤嗎?”

    林宗易單手繫着領帶,“談判,興許有機會合作。”

    他喫完早餐沒去索文,在書房裏安排和程威的會面事宜,原本林宗易定在自己旗下的江都會所,可程威拒絕了,因爲他不止接見林宗易,還要與馮斯乾見面,同地點不同時間,他只有一天檔期,隔天就得飛回昌城。

    我蹙眉,“我問問程澤,能不能想辦法通融,把工程只給索文。”

    林宗易在我走進書房後,立馬熄滅菸頭,他靠着椅背,“程威是老油條,他深諳平衡風險的道理,只與索文合作,哪天華京贏了內鬥,索文傾塌,程氏也遭殃了,反過來一樣。”

    我問他,“在共同合作的過程,華京會掌握索文一部分內幕吧。”

    林宗易不置可否,“當然會。”他隨即耐人尋味笑,“索文同樣會掌握華京的部分底細,對我們雙方都是有利也有弊的突破口,就看誰更勝一籌了。”

    他從桌後站起,摘下衣架上的酒紅色西裝,“我穿這套好看嗎。”

    林宗易身板寬闊,長相溫潤,尤其那一股風流的味道,很適合濃郁色系的西裝,他穿酒紅或深藍特別魅力性感,馮斯乾更適合黑白灰,中和過於白皙斯文的皮囊,釋放眉目間的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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