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逐漸淪陷 >第87章 他那方面有毛病
    林宗易溫柔撫摸我長髮,他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你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我愁容滿面,“四千萬真的打水漂嗎?”

    他明知我故意,仍舊安慰我,“沒有打水漂。你眼力不錯,投中了潛力股。”

    我望了一眼李祕書,無比委屈,“那他指責我——”

    林宗易命令他,“向太太道歉。”

    李祕書頷首,“太太,我失言。”

    我咧嘴笑,挑眉警告,“下次注意,我討厭被冤枉。”

    他明白我記仇了,可不敢反駁,以林宗易縱容我的程度,我就算提出開除,他也順從我,要保飯碗只能忍。

    “宗易,我逛商場給你買了衣服,明早記得試一試。”

    他笑意深濃,“好。”

    我轉身離去,林宗易在這時開口叫住我,“卿卿。”

    我頃刻駐足。

    他意味深長,“我欠你的。”

    我一怔,隨即平靜下來,“你欠我什麼。”

    林宗易笑了一聲,“總之我虧欠了你。”

    我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攥緊,“是嗎?”

    他鄭重承諾,“我會補償你。”

    我意有所指,“已是無可挽回,還補償得了嗎。”

    林宗易說,“沒有什麼是補償不了的。”

    我莞爾,徑直走出書房,有些無力沿着門板滑落,我和林宗易之間彷彿築起一層隱形的屏障,他不捅破,我也不戳破,耗到它爆發爲止。

    林宗易辦公到凌晨兩點,從書房回客房經過主臥,他在門外停下,原本要進來,門反鎖了,他一時沒動。

    李祕書小聲問,“孟鶴那頭收網嗎。”

    林宗易靜默片刻,“不收。”

    “我擔心殷沛東有後手,假如馮斯乾告密了,他一旦解僱孟鶴,您的局就僵死了,部署半年功虧一簣。”

    林宗易凝視着門縫滲出的一縷昏黃夜燈,“孟鶴已經沒用了,他涉嫌欺詐股份,律師資格被禁,手中的股份也失效了。”

    李祕書大驚,“是馮斯乾乾的?”

    林宗易沒回答,緊接着客房傳來關門的動靜。

    第二天早晨我迷迷糊糊睡着,蔣芸打來電話,她嚎了一嗓子,“麻雀變鳳凰敗家女,十幾家瀕臨破產企業向索文集團求救。林太太,轉行了啊,不當情感大師當活菩薩了?”

    我躺着醒盹兒,“你前半句唸叨什麼。”

    蔣芸說,“《名流集錦》的新聞標題。”

    這版刊物是專門揭露富商婚外戀,明星潛規則的那種八卦小報,上不得大臺面,可銷量奇好,特敢罵,不管多大來頭,逮着就扒皮,扒祖宗三代,最牛叉是橫行至今,沒封過。

    我坐起,整理着睡裙,“我這不是想轍逼他離婚嗎。”

    蔣芸最初還勸我,這樣厲害的男人願意娶我要惜福,假結婚也把它變成真,直到她親眼見證林宗易的陰險毒辣,她也改口了,“能離是好事,不然早晚死在他手裏。”

    我開免提,進浴室洗漱,“賠了四千萬,他根本沒發火。”

    “他不缺錢,他的資產能開銀行了,你要蛇打七寸,他最看重什麼你就踐踏什麼。”

    牙刷塞進嘴裏的一霎,我靈光閃現,“晚上百麗會所,你多攢一些人。”

    我話沒說全,蔣芸就領悟了,“你真豁得出啊。”

    我擰動水龍頭,掛斷電話。

    斷斷續續的水聲裏,林宗易推開臥室門,站在衣櫃前挑領帶,我吐掉牙膏沫跑出去,把購物袋裏的西服和襯衫平鋪牀上,伸手解他釦子,“我都提前通知你了,早上到房間試新衣服,你不長記性啊。”

    林宗易任由我脫掉他上衣,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他肌肉緊緻,彈力賁張,總是又厚又燙。我替他穿上酒紅色的立領襯衫,他膚色深,可皮相好,明豔色系反而特別襯他濃郁的男人味。

    我係完最後一顆鈕釦,“合身嗎?”

    林宗易笑着抱住我,深意十足,“林太太用自己測量的尺寸,能不合身嗎。”他忽然前傾,嗅着我脖頸,嗓音帶點喑啞,“你好香。”

    他面孔近在咫尺,我一偏頭,便吻上他的鼻樑,我不露聲色後退,“梅園裏的梅花香,染上了。”

    林宗易下巴抵在我肩膀,深埋肌膚間貪婪聞着,“你本來也香。”

    他剛刮過胡茬,下頜很乾淨,毛孔淡淡的青色,廝磨時細密的顆粒感刺激得我發癢,我避開,掌心摁在他胸口,“宗易,我今晚有聚會,不回家了。”

    他動作一頓,旋即直起腰,皺眉問,“什麼聚會要通宵。”

    我不滿撒嬌,“你不是答應隨我高興嗎?”

    林宗易沉默不語,他顯然猜到我又要作妖了,我從他懷中掙脫,陰陽怪氣說,“行,哪都不去。”我開門喊蘇姐,“我午飯晚飯不吃了。”

    蘇姐正在過道拖地,“您不餓嗎?”

    我賭氣摔門,“餓,我餓死挺好。新太太和一個小男孩會接替我的。”

    “卿卿。”林宗易語氣加重,我甩開他,坐在梳妝檯前,插耳機放音樂,不理會他。

    好半晌,他深吸氣,“幾點結束,我親自去接你。”

    我這才收斂脾氣,“四五點吧。”

    林宗易又看了我一眼,他沒再多言,帶着李祕書出門。

    不多時樓下響起發動引擎的聲響,我走到露臺,望着遠處激烈翻滾的江水,我和馮斯乾從糾纏,放縱,到離散,這一年如同過了別人半輩子,世人總說恩怨一筆勾銷,其實愛與恨最難一筆勾銷,它存在過,無法不留痕跡。

    我又補了一天覺,傍晚離開蔚藍海岸,在市中心的燈塔後門和蔣芸匯合,她坐上副駕駛,“我打點好了,絕對讓你一炮而紅。”

    我輕笑,“有譜嗎?”

    蔣芸瞪眼,“這次林宗易要是不發飆,我認你做奶奶。”

    我轉動方向盤,“他發飆了,你是我奶奶。”

    前方華京的巨型廣告牌在燈塔LED顯示屏上一閃而過,我問她,“馮斯乾什麼情況。”

    “他卸任華京之後,業界地位照樣穩,馮斯乾私下投資很多,並且是兩家上市企業的副董,股份直逼董事長,現在索文集團集中火力打壓他投資的公司,林宗易很明顯要趕盡殺絕。以前巴結馮斯乾的同僚,看出林宗易佔上風,都疏遠他了,不過有幾個老總想把女兒嫁給他,對他很熱情。”蔣芸翻白眼,“他們真拿馮斯乾當入贅專業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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