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逐漸淪陷 >第96章 我要她毫髮無損
    我回憶起自己引誘他的那些手段,一時下不來臺,“當初想吻,是虛情假意。”

    馮斯乾笑着問,“如今是真心實意了。”

    我扭頭走出包廂,湖心亭在風口,風吹得我瑟瑟發抖,馮斯乾也跟出來,脫下大衣披在我肩膀,他先一步邁上船,站在船頭朝我伸手。

    他身姿英挺,輪廓陷入明亮的光影裏,滿園的梅花綠竹也不及他風華和風骨。

    我回神笑,“當船伕啊。”

    他不言不語,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我眼前發着光澤。

    我讓隨行的保鏢去206包廂知會周太太一聲,我臨時出點岔子,下次再約。

    我搭在馮斯乾掌心,他握住,那股溫熱一下子擊中了我。

    保鏢不放心,“您自己安全嗎?”

    我跳上甲板,“沒什麼不安全。”我話音才落,船身開始搖晃,我被顛簸得驚慌失措,本能抓住馮斯乾穩定平衡,可手忙腳亂下抓錯了地方,我急忙縮回,縮到一半,我發現被纏住了,他的褲鏈勾在針織裙的袖口,絲繩越纏越死,我惱羞成怒,“你——”

    他面容平靜,像什麼沒發生,這一刻他仍舊是清冷禁慾的馮斯乾。

    我使勁拉自己袖子,根本拉不動,不小心還把他的褲鏈扯開了,灰棕的條紋內褲在陽光深處若隱若現,我不自在別開頭,“你拉鍊絞住我袖口了。”

    他像是沒聽清,視線定格在岸上斑駁錯落的梅林,無動於衷。

    我大聲吼,“你屁股不凍得慌嗎?”

    馮斯乾終於看向我,他反手一扯,我猝不及防跌進他懷中,手向上一滑,竟然又幫他拉好了,我小腹緊貼着他的小腹,他整個人裹住我,“現在暖和了。”

    他呼吸噴在我額頭,零下十度的氣溫,溶出一縷白霧,漫過燥熱的臉頰,純潔的白,妖冶的蜜桃紅,交織出一張充滿情慾與恨意的矛盾的面孔,只有馮斯乾眼中才存在這樣一個不與人知的韓卿。

    他眼裏浮着一絲淺笑,淺到不明顯,卻極其撩人,“剛纔林太太失神,在想什麼。”

    “你管得着嗎?”我背過身,他從後面摟住我,拂落我長髮粘住的紅梅,“是白梅更好。”

    我後背抵着他胸膛,大衣上是他的味道,滾燙的煙味和冷冽的檀木香,“白梅那好。”

    馮斯乾垂眸看我,一望無際的湖光雪色籠罩住他英俊眉眼,“白梅落滿頭,林太太和我也算白頭偕老了。”

    船漸漸離岸,恰好岸邊掠過一株白梅,他舉臂撞擊樹幹,劇烈地震顫下,白色的梅花飄了一船,像下起一場瓢潑大雨,馮斯乾頭頂染了一層白,我白得更厲害,幾乎瞧不出黑髮,他笑出聲,我擡起甲板上的魚竿狠狠砸在湖面,一對白髮糾纏的影子頃刻破碎,“誰要和你白頭。”

    他輕笑,“你在隔壁偷聽,聽得出寇媛的情意,她就挺不錯,比林太太有良心,有情趣。”

    “身段也比我柔軟,殷沛東爽得不行了呢。”我後仰,橫臥在船尾,腳丫輕觸湖水,溫溫涼涼的,“你調教她,親身上陣了嗎?”

    馮斯乾笑意更深,“還說不喫醋,比醋缸還酸。”他一把捏住我腳踝,“她在這裏也紋了一塊桑葉型的胎記。按照你的尺寸,你身上有什麼,她全有。”

    我晃悠着小腿,“我身上的特徵,你統統沒忘?”

    馮斯乾淡淡嗯,“有一些印象。”

    他手稍微一鬆,我趁機抽出腳,翻了個身,一點點爬向他,“如果當年有人告訴我,我費盡心機釣上鉤的馮先生,他剋制無情的背後,實則有縱慾不堪的一面,我一定難以置信。”

    他挑起我下巴,“我可不算縱慾。”

    我凝視着他,“迄今爲止,你有過幾個。”

    “林太太有幾個。”

    我說,“三個。”我挨近他耳朵,“有林宗易。”

    馮斯乾指尖發力,“是嗎。”

    我張開紅脣,舌尖舔過牙齒,“在浴室。”

    他表情陰沉,“情願嗎?”

    我舔完上脣,又舔下脣,慢悠悠都舔了一遍,才答覆,“不情願。”

    他收回手,沒回應我那個問題。

    船橫渡湖心,馮斯乾始終沉默,直到抵達發船的渡口,他扶我上了岸,也沒開口。

    我穿過長廊,保鏢在廊口等我,我坐上車吩咐他去中心醫院。

    自從生下林冬,快兩個月了,我整晚失眠,我找大夫拿了調理精神的藥,又直奔四樓婦科,蔣芸聯繫了一位副主任,是她的高中同學,給我開了一份重度炎症的化驗報告,醫囑是半年內禁止同房。

    我做完這一切,跟着保鏢進電梯,他摁下B3樓層。

    但車泊在B1,我警惕質問他,“你摁B3幹什麼。”

    保鏢沒回答,我當即察覺不對勁,揪住他衣領,“你……你被收買了?”

    他摘下墨鏡,“我本來就是王小姐的人,因爲沒出手過,林先生纔沒識破。”

    電梯迅速下降,飄蕩着保鏢的迴音,“出手?”

    他格外鎮定,“林先生對那些女人動了情,誰不知天高地厚妄圖懷上林先生的孩子,都由我處理掉,斬斷王小姐的後顧之憂。不過除了太太,這五年我沒機會出手,林先生從未動過情,沒有女人能威脅到王小姐。”

    我倉皇后退,摸索着按鈕,打算截在1層,掛號處人來人往,他奈何不了我,我剛摸到1,他眼疾手快擒住我,逼至牆角,“別費力氣了,太太。”

    我脊背貼在上面,“王晴娜要怎樣。”

    保鏢寸步不離看守我,“王小姐照顧兒子,暫時沒工夫出面,王家的人會親自處理您。”

    電梯門在B3打開,兩個男人走上來,“王老先生請韓小姐喝杯茶,順便聊聊您跟我們姑爺的事。”

    原來是王威。

    “姑爺?這是拿我當外室了?”我絲毫不賞面子,“我沒空喝茶。”

    我踢開他們腿,狂按數字1,男人胳膊一橫,蓋住按鈕,“王老先生點名見你,你沒資格拒絕。”

    我不屑嗤笑,“你們王小姐什麼時候打敗了我,真正上位林太太,再和我談論資格。”

    保鏢粗魯一拽,將我拽出電梯,“那可由不得你。”

    他們一人鉗制我,一人捂住我嘴,塞進角落的一輛吉普車裏。

    車程很短,僅僅五六分鐘就停在一家茶樓,我被推進一間包廂,正對地窗下佇立着一副背影,是一個六十多歲略顯蒼老的男人,但站姿挺拔,手裏把玩一串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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