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嗅着我散出的味道,“以前的山茶香適合你。”
馮斯乾伸手撥開垂落的髮絲,露出我風情萬千的眉眼,就像打破了某種禁忌,被世俗和道德一直壓制的禁忌,它開始激烈,無所顧忌地生長,在這樣充滿原始欲的夜晚。
我慢慢沉下,趴在他胸膛,“玫瑰不適合我嗎?象徵驚世駭俗的愛情。”
馮斯乾握住我手,沿着清晰的人魚線向下,我沒掙扎,無比順從他,反覆撩動流連,他平靜剋制的眼眸漸漸涌起燥熱和迷離。
我手指拿着勁兒一擰,馮斯乾頓時皺眉,喉嚨溢出一聲極爲性感的悶哼,我喜歡聽男人的叫聲,嘶啞低沉的吼叫,也喜歡看男人沉淪癲狂的模樣,我早已忘記程澤,我只記得馮斯乾,還記得那天犯了野性的林宗易。
他們意亂情迷的墮落面目,任何女人都會熱血沸騰。
我撫摸馮斯乾的身體,他肌肉像火焰在這一刻跳躍緊繃。
我媚笑,扭着腰肢抽離他,他一把撈回我,固定在懷裏,“探望兒子是林太太的藉口,王威給林宗易的三天上限到期了,你的真實意圖是利用我抵抗他,保護自己,逃過王家的迫害,對嗎。”
我笑容僵住,馮斯乾擡起我下巴,“小東西,算盤打得不錯,讓我蹚渾水。”
我很快又恢復嬌憨天真的樣子,手攀上他臉,“那你捨得我身陷危險嗎?”
馮斯乾同我對視,眼中是戲弄和笑意,“是不太捨得。”
我吻着他嘴脣,“我給你生了馮冬,從前我算計你的仇怨,一筆勾銷了。”
他似笑非笑打量我,“馮冬?”
我一副理所應當,“你的種,不姓馮姓什麼。”
馮斯乾徹底笑出聲,“只有離了,他才名正言順姓馮。”
我委屈撒嬌,“我爲了離婚作出的努力,你不是一清二楚嗎。”
他一語道破,“你是憎恨林宗易對你虛情假意,爲泄恨而折騰,從不是爲我離婚。”
我紅脣一點點滑落到喉結,“原因和過程沒有結果重要,你們商人不是隻在乎結果嗎?”
馮斯乾感受我的吻,“離婚的時候,林太太不留戀嗎?”
“我留戀的不是林宗易。”我又爬上去,圈住他脖子,神祕兮兮說,“更不是你。”
我埋在他懷中咯咯笑,馮斯乾掐我屁股,“欠收拾。”
何江突然在過道敲門,“馮總,王小姐在客廳。”
我一臉迷茫,“哪個王小姐。”我戳點他眉間,“你金屋藏嬌了?”
他輕笑,“藏也不藏她,林太太我都不要,既然藏就藏一個沒生過的女人。”他咬着我耳垂,“緊緻。”
我大驚失色,“是王晴娜?”
我都跑到馮斯乾的地盤了,她竟然還追上門。
“別胡思亂想,和你沒關係。”馮斯乾推開我下牀,重新系好睡袍,“你先睡。”
我鑽出被子,眼裏漾着水霧,“那你還回來嗎。”
他含笑又走向我,“不回來去哪。”
我抱住馮斯乾,圓潤的肩膀赤裸,“王晴娜韻味十足,林宗易閱女無數都跟她糾葛了八年,她對付男人也挺有一套的。”
我沒鬆手,扯着他橫臥在牀頭,他隨我躺下,我手背支着面頰,媚態慵懶,“不如我。可是你喫膩了我這款,說不準會嚐鮮她那款呢。”
“我對林宗易的女人沒興趣。”
我揚眉,“我呢?我不也是他太太嗎。”
馮斯乾坐起,反手攬住我腰,勾着我跌進他臂彎,地上影子纏綿,我整個人依附着他。
“一個遲遲贏不了男人心的女人,我沒有衝動。”他鼻尖蹭着我臉蛋,“不過他的太太,的確很美味。”
當何江再次催促他,馮斯乾走出臥室,我沉思了一會兒,穿上衣服也下樓。
王晴娜似乎預料到我會投奔馮斯乾自保,她看見我出現,沒有絲毫驚訝,主動走到馮斯乾面前,“我父親綁架韓卿,我事先並不知情,我始終寸步不離照顧林恆,昨天才出院,有醫護作證。”
我慢條斯理走進客廳,“王小姐很擅長撇清自己啊。”
她眯眼,“你不信?”
我一步步靠近她,“林宗易派給我的保鏢,是你的眼線。”
“那又如何。”王晴娜不慌不忙,“他應該告訴你了,他的任務是剷除那些圖謀不軌接近宗易的女人。”
我打斷她,“然後順便把我送到王威的魔爪裏。”
王晴娜根本不承認,“他曾經是我父親的警衛員,或許是我父親吩咐他這麼做。”
馮斯乾臉上浮起一抹狠色,“王委員的胃口不小,連我馮斯乾的兒子也敢搶,我的女人也敢綁。”
“林冬的滿月宴和林恆撞上了,韓卿那晚大出風頭,王家顏面掃地。”
“你挺健忘的。”馮斯乾雲淡風輕叼着煙,“我當時在場,找茬扇巴掌的人是你。”
王晴娜面不改色,“林冬不是宗易的兒子,韓卿大張旗鼓辦酒席,她太猖狂,我教訓她沒錯,王家不會容忍她挑釁我。”
馮斯乾周圍瀰漫着一團煙霧,“你王家再不容,也得容。”他胳膊搭在沙發邊緣,漫不經心又殺氣凜冽,“談這筆交易之前,我提醒過你,我的底線是什麼,沒有人可以違揹我的底線。”
王晴娜坐在馮斯乾對面,“她不是毫髮無損嗎,你還打算怎樣?”
馮斯乾撣了撣菸灰,“你清楚。”
她沉默片刻,“王家不動韓卿和林冬,沒問題。前提你答應我的,按時兌現。我父親逼得太急了,宗易不是輕易服軟的人,他如果不同意,就該你出手了。”
馮斯乾單腿交疊,“出手的籌碼呢。”
王晴娜說,“你索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沒有籌碼,我就算出手,壓不住林宗易。”馮斯乾換了隻手拿煙,“你自己考慮。”
王晴娜思索良久,“我明天給你回覆。”她站起,“不打擾你們的良宵了。”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耐人尋味笑,“宗易風流,偶爾難免玩過頭。”她視線移向馮斯乾,“你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竟也被她攻下。男人共享一個女人,不嫌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