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逐漸淪陷 >第102章 徹底沉迷
    窗外江港的霓虹無盡無休,我和林宗易躺在牀上。

    蘇姐從過道敲門,“先生,書房的沙發收拾完了,我來送太太的新睡裙。”

    我擰開臺燈,“不要睡衣了。”

    “啪嚓”一聲,火光四溢,我看見林宗易鼻樑一滴汗滑落,他扔了打火機,仰起頭,望着天花板吹出一縷煙。

    倘若沒有馮斯乾,我肯定會愛上林宗易。

    他血性剛烈,在黑暗裏生長,沒有女人能抗拒一個像英雄又像魔鬼的男人蠱惑。

    我忽然出聲,“你愛過王晴娜嗎。”

    煙霧籠罩,林宗易的面目模糊不清,“沒有。”

    “你從沒愛過一個女人,所以感情在你眼裏,是交易和陰謀的棋子。”

    他抽菸不語。

    “宗易,其實你不愛我,你或許感興趣,甚至喜歡,但愛不是這樣。”我盯着窗戶上倒映出的江水的影子,“你算計了我三次,將我丟進水深火熱,你說你有把握,不會真害了我,你忘了人算不如天算,生死意外不是你能掌握的。”

    我們靜默了好半晌,他偏頭,“希望我爲你發瘋嗎。”

    我橫臥在牀中央,被子下是一具細膩的身軀,“女人都希望深愛的男人爲自己走火入魔,不愛就不在乎。”

    林宗易掐滅煙,翻身而上,他雙手撐在我身側,“我如果走火入魔,你這輩子都逃不掉。”

    我凝視他,“你會囚禁我嗎。”

    他笑着吻我嘴角,“我會把你變成一個完全屬於我的木偶,你有沒有心和靈魂,我不介意。”

    我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

    他撫摸着鋪散在枕畔的長髮,“不過,我更喜歡征服一個女人的心,我不喜歡空空蕩蕩的身體。”他手掌覆住我半張臉,“韓卿,我會讓你眼睜睜看着自己一步步淪陷,爲一個叫林宗易的男人着魔。”

    之後三天,外界風平浪靜,可我心裏明白,馮斯乾已經被王家逼到退無可退的絕路,他週三卸任了一家集團的副董職務,週四稽查組介入調查他名下的企業賬戶,這些意味着他即將山窮水盡。

    他的商業手段並非鬥不贏林宗易,而是林宗易太奸詐,太豁得出。他另一重身份造就了他的心狠手辣,爲利益拋掉一切情義,能割捨任何人,不惜以性命做賭。

    從我們談完條件至今,林宗易絕口不提王家的把柄,他不交出黑料,馮斯乾沒有籌碼制衡王威,就無法在博弈中翻身,我搞不懂林宗易究竟什麼意思,他在耗什麼。

    第四天早晨,李淵到蔚藍海岸接他上班,我在洗漱,聽到動靜也跟出,李淵說最遲下週一馮斯乾要去市裏部門配合審問。

    林宗易笑了,“是嗎。”

    李淵也笑,“王威雖然六月要退居二線,官面上的勢力還在,基本都賣他面子,聽他差遣。王赫出事的消息王家對外封鎖了,好在是候補,要是正經在職,風波可大了,王家不追究,上面也得追究。”

    林宗易挑選着皮帶,“正經在職,我也不會讓他死了。”

    “這盤局好驚險,您稍微下錯一招,咱們便牽扯進去了。”

    林宗易沒說話。

    我站在走廊,觀望這一幕。

    “馮斯乾倒了,太太照樣是您的,誰還搶得了呢?您何必大費周章困住他,再救他一命。”

    林宗易似笑非笑,“俘虜女人,用強不如用計。況且拿到王威的底細,我也能順利脫身。”

    李淵問,“那王家的東西,您打算什麼時候交給太太。”

    林宗易揭下皮帶扣的防塵膜,“該給的時候自然會給,還沒到最後關頭。”

    我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

    李淵先上車等林宗易,他佇立在試衣鏡前打領帶,我上前奪過,裝作若無其事,“李淵倒是挺勤快的,索文有什麼麻煩嗎。”

    “索文運轉還可以。”他耐人尋味笑,“林太太現在跟着我,甘願嗎。”

    我係上一個結,“甘願不甘願,連馮斯乾都輸了,我更是你的掌中之物。”

    林宗易端詳着這枚領結,他當然聽出我的弦外之音,“林太太迫不及待提醒我,要兌現承諾了。”

    我莞爾笑,“來得及就行,兌現的快慢取決於你。”

    他淡淡嗯,“那不急。”

    蘇姐拿來一罐髮膠,我接過,噴在梳子上,再遞給林宗易,“王威還會對我下黑手嗎。”

    他整理着髮型,“不會,他知道我的底線了。”

    我小心試探,“蔣芸快過生日了,我去望海樓幫她慶祝,不帶保鏢行嗎。”

    林宗易一頓,我整顆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他打開衣帽間,摘下西服,“哪天。”

    “最近。”我有些委屈,“帶他們礙事。”

    林宗易深深看了我一眼,“你隨意。”

    當天下午,我瞭解到林宗易有一場會議持續到傍晚,我掛斷電話,親自開車駛向瀾春灣,是保姆開門,她見到我很欣喜,“韓小姐?”

    我打量玄關擺放的鞋架,有四雙男士皮鞋和兩雙純白的運動鞋,襪子整齊陳列在一旁,他顯然一直住在這,證明他還平安,“我找馮先生。”

    她招呼我進客廳,“先生加班,凌晨纔回,在樓上洗澡呢。”

    我問她,“這幾天來過什麼人嗎。”

    保姆倒了一杯水,“不少西裝革履的男人,應該是先生的下屬,還有律師,似乎處理什麼股份。”

    我沒接水杯,“有上面的人嗎。”

    她疑惑,“上面是哪的人?”

    我沒再多問,脫掉大衣,“馮冬呢。”

    “在屋裏,越長越好看了,和先生一模一樣。”

    我也眉開眼笑,“不像我嗎?”

    “說實話,還是像先生,又白又俊,眼窩深邃。”

    保姆帶着我走上二樓,進入一間嬰兒房,我給馮冬餵了母乳,又哄他睡着,重新放回襁褓裏,我沒待多久,直奔隔壁主臥。

    馮斯乾穿着睡袍正好走出浴室,他看到我在,皺眉怔住,“你怎麼來了。”

    我迎上去,“不歡迎啊?”

    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隨即斂去,“不太方便。”

    “哪不方便呀。”我環顧四周,“藏女人了?”

    馮斯乾漫不經心繫束帶,“是藏了幾個。”

    我揪住他的袍襟,往身前一扯,“幾個?馮先生的腰受得了嗎,可別累折了。”

    掩飾不住的笑意從他眉眼泄出,“分明一個女人沒有,林太太都撒潑喫醋,真藏了幾個,你還不砸了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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