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逐漸淪陷 >第104章 卿卿的心意
    宴廳人潮洶涌,林宗易佇立在一片燈光照射不到的角落,整個人陰沉又戾氣,“看在林恆,我不動你,你見好就收。”

    “我不收,你能怎樣。”王晴娜踩着高跟鞋逼近他,酒紅色的天鵝絨簾又落下,遮住大半身影,“林宗易,我父親在職四十年,上面不會讓他晚節不保,你不是不動,你是動不了,你手上的證據不足以扳倒王家,你只能一點點瓦解王家的根基。你厭棄我了,想封我的口對嗎,我掌握你太多底細,娶我不甘心,不娶我又是你潛在的威脅。”

    王晴娜的臉幾乎捱上他下頜,“當年要不是我生下林恆,你早就拋棄我了,你跟我好,是留條後路,你怕自己栽了,王家能撈你。這些年你不願拿王家的半點好處,打算乾乾淨淨斷掉。你斷得掉嗎?我用林恆永遠拴住了你,你認他,就要認我。”

    林宗易冷笑,“我想斷掉,你認爲你還養得了林恆嗎。”

    王晴娜一怔,她反應過來,扯住林宗易的衣領,“你要帶走林恆?”

    “你這樣心如蛇蠍,不配教養孩子。”林宗易扼住她手,用力一甩,王晴娜被甩出半米,撞在牆壁上。

    他慢條斯理抻平衣服的褶痕,“給林恆重新找個母親,或者送到外省。”

    王晴娜瞬間變了臉色,她又撲上去,“林宗易,你非要做絕,我和你魚死網破!”

    林宗易敏捷一閃,她撲了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魚死網破。”

    他繞過摔在地上的王晴娜,毫不留情抽身離去,“林宗易!”她爬起追上他,林宗易駐足回頭,望了她一眼,那一眼寒光凜冽,震懾住了王晴娜。

    她止步,嘶啞呢喃着,“林恆是我的命。”

    林宗易神色冷漠,“他不是你的命,他是你的工具。王晴娜,你死了這條心,林太太輪不着你當。”

    我躲在牆角,李淵不知何時站在我身邊,他朝我比劃噤聲的手勢,“太太。”

    我頓時嚇一跳。

    他目送林宗易離開,“如果沒有您的存在,林董也許會娶王小姐。”

    我看李淵,“他八年都沒娶,不干我事。”

    李淵鄭重其事問我,“您瞭解林董嗎?他的背後很複雜,他一旦動情,會危機四伏。他有這份成就,過程並不光彩,得罪了許多同行,王家的手段您見識過了,這算是他敵人中最仁慈的了。其實您始終在林董的保護下,馮斯乾即便不出手,他依然會不計代價救下您,但他最好不現身。滿月宴那日他選擇了王小姐和林恆,您覺得難堪嗎?他留下,您表面風光,可風光之下藏着未知的危險,如今他那條道上的對手都知道林董唯一的兒子叫林恆,爲他生兒子的女人叫王晴娜,您僅僅是他逢場作戲的傀儡,沒必要打您的主意。”

    我望向不遠處談笑風生的林宗易,他如同發着光,那樣多的男人,形形色色,任何一個也掩蓋不了他的風華氣度。

    他佈下一盤又一盤局中局,真真假假,誰都猜不透他。

    李淵往那邊走去,我在原地站了許久,也走過去,在衆人面前挽起林宗易手臂,“我在洗手間補妝呢。”

    章董大笑,“林太太的風情,林董豔福不淺啊。”

    林宗易垂眸注視我,“不化妝也很美。”

    我環顧四周的女人,“我不能被比下去。”

    他吻了一下我臉頰,“她們不如你。”

    視頻的插曲很快被壓下了,王家到底背景硬,真看出什麼了,也不能大張旗鼓議論。

    去二樓休息室的途中,我問林宗易,“視頻中的男人是你嗎。”

    他看着我發笑,“只露出半截,林太太就認出我了?”林宗易的脣貼在我耳畔輕聲問,“是足夠壯觀,還是濃密,林太太這麼確定是我。”

    他想到什麼,笑意更濃,“原來你趁我不留神偷看我了,知道我肚臍有——”

    “都不是。”我推開他,“王晴娜愛你愛得發狂,她能跟別人嗎。”

    我疾走幾步,把他落在後面,“老不正經。”

    林宗易漫不經心跟着,發出笑聲。

    我們在2號休息室,章董也在,還有一些眼生的男女進出打招呼,喝茶時林宗易接到一通電話,我餘光瞟來顯,備註是王威。

    他起身迴避,走到落地窗前,屋內人很識趣,刻意高聲閒聊,忽略林宗易講電話。

    我距離近,王威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是王家養大了林恆,晴娜沒名分,委屈了多年,我勸你不要太薄情寡義。”

    王晴娜在慈善晚宴受辱,王威這是收到風聲,來興師問罪了。

    林宗易俯瞰樓下的車水馬龍,“韓卿險些丟了命,你以爲輕易就了了嗎。”

    “王赫已經死了。”

    夜幕下霓虹投映在他眼底,燈火溫柔至極,他卻殺機四起,“他死與我無關,是馮斯乾下了黑手,韓卿這筆賬,咱們另算。”

    王威也發了狠,“我不蠢,馮斯乾只捅傷了王赫,他死在手術檯,死因是器官衰竭,他死得蹊蹺,想必有你的手筆。我6月份退二線,王赫很可能替補我,你不希望王家勢力延續,因此借馮斯乾的手鏟除王赫。”

    林宗易手指鬆了鬆領帶,笑得陰狠詭譎,“可惜,你懷疑我,但沒證據。”

    王威說,“林宗易,你引狼入室,太平日子恐怕到頭了。”

    他撂下這句,電話終斷。

    林宗易盯着屏幕,回味他的弦外之音,神情諱莫如深。

    八點宴會散場,我們從維港酒樓出來,外面正下着小雪,我只穿了一件禮服,林宗易解開西裝釦子裹住我,“冷嗎。”

    我低下頭,“腿冷,明知故問。”

    李淵去負一層取車,林宗易擋住風口,護我在懷裏,“林太太自作自受,有理了是嗎。”

    我反駁他,“正常女人都穿禮服。”

    “你是正常女人嗎。”他眉眼含笑,“你是妖女,和她們不一樣。”

    我掙扎着,抽離他臂彎,“你總挖苦我。”

    林宗易立刻抱得更緊,“妖女不好嗎?男人都被妖精迷惑。”

    我埋在他溫熱的胸膛,不聲不響。

    李淵駕車回來,林宗易摟着我上車,他扭頭說,“鄭哥請您去會所。”

    林宗易皺眉,“什麼時候。”

    “現在。”

    林宗易沒出聲,李淵調頭,駛向芙蓉路。

    四十分鐘後車在會所門口停穩,鄭寅撐着一把黑傘匆匆走下臺階,他喊了一聲嫂子,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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