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逐漸淪陷 >第131章 再見到他
    華子究竟是不是林宗易,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八九不離十,濱城的麻煩平了,代表他脫身了。

    意料之中的結果。

    我接連掩護他,正是顧慮有這一天,爲這一天的到來鋪路,衝我的“情意”,他不至於對我下手太毒。

    我問寇媛,“具體在哪。”

    她倚着車門,“花豹的手下在萬隆城聽說過華子,蟒叔是萬隆城的大股東,他把股份轉在華子名下了。”

    我心不在焉握着方向盤,萬隆城在江城與濱城的交界,是改建的城中村,沒有住戶,開發了大批的娛樂場所,由於在邊境,兩城互相踢皮球,全不樂意管,滋生出許許多多的罪孽黑暗,是最魚龍混雜的地界。

    “我通知你,並不是想害你,相反,我希望你和林宗易重修舊好,恩恩愛愛。”

    我蹙眉,“關你什麼事。”

    寇媛撫摸自己臉蛋,“大大小小割了幾十刀,一心幫馮斯乾搞定殷沛東,奪回華京,事成了,他翻臉無情,我淪爲一枚棄子,不得已跟着花豹那種下三濫自保,他傳染了我髒病,我問過大夫,治不好了。”

    我下意識掩脣,流露一絲厭惡,寇媛無所謂笑,“你怕什麼啊,咱倆又不睡覺,傳不上你。”

    距離梅園三百米的芙蓉街車水馬龍,我在車裏無動於衷,“他未必在乎我和誰恩愛。”

    寇媛笑了,“一百個男人九十九個犯賤,你越是不可琢磨,他越是又愛又恨,只不過一個不受掌控的女人,犯下一丁點過錯在他眼裏都無限放大,可你哪天真跑了,他回味起你的好,還是不捨得。只要他難受,我才痛快。”

    我說,“可馮斯乾是不犯賤的那一個。”

    寇媛翻手掌,觀賞自己的鑽石美甲,“愛情這東西,比夏天的雷雨還莫測,誰能預料它的結局呢。”

    我不再同她糾纏,繫好安全帶,行駛至江濱高速,直奔萬隆城。

    八點鐘,我抵達萬隆的後門,將鑰匙拋給保安,一指前排的黑色邁巴赫,“湖A8888車牌號夠牛啊,大人物?”

    保安誤以爲我是會所的女郎,他齜牙,“鎮場子的大人物,今天頭一遭露面。”

    我拿口紅塗嘴脣,故作不屑,“幾號包房啊,能看上我嗎?”

    他端詳我,“你試試,在3樓。”

    我繞過車頭走近他,“我是頂替我姐妹兒的夜班,假如看上我了,她私下嫉妒,勞煩保安大哥,在監控裏抹掉我吧。”

    他被迷得暈頭轉向,當即答應了,“哥哥馬上就把你從錄像裏剪掉——”他色眯眯要摸我手,我敏捷一閃,“記得剪啊。”

    我邁上臺階,噁心翻個白眼。

    我乘電梯到3樓,這條走廊總共有三十個包廂,我途經第十五個,一名中等個子的男人剛打完電話,我攔住他,“萬隆城是有一個華子嗎。”

    他上下打量我,“你找華哥?”

    果真有這號人。

    我端莊站直,“我老闆指派我和華子談一筆生意。”

    男人叼一根牙籤,“你老闆哪位啊。”

    我故意試探他口風,“華京市場部的高層。”

    我觀察男人的反應,他像是全然不瞭解這些恩怨是非,估計華子暫時沒打算行動,底下人才不知情,“華哥不跟商人合作,只和同行做買賣。”他磨了磨牙齒,“我提個醒,在萬隆城不能稱呼華子,必須稱呼華哥,是規矩。”

    我立馬掏出兩張鈔票,揣進男人口袋,“我新來的,謝謝大哥。”

    我剛要走,他叫住我,又退回錢,“華哥立下的規矩,只賺男人的,不坑女人的。”

    我接住錢,男人啐出牙籤,走進一間包廂,包廂門敞開的一刻,我無意一瞟,頓時僵住,彷彿威力十足的霹雷,震得我五臟六腑發麻。

    一片渾白的煙霧深處,林宗易的輪廓逐漸清晰。

    時隔半個月,我終於又看到他了。

    他坐在牌桌的正中央,一身純黑,絲綢的緞面光滑明亮,裹住他寬闊脊背,身軀越發顯得厚重英武。

    他發茬剔得極短,噴了定型啫喱,胸口袒露,胸肌上赫然多了一道刀疤。

    他受傷了。

    那晚馮斯乾的人圍堵到碼頭,雙方應該是交手了。

    林宗易的左右各自依偎着一個女郎,穿着非常暴露的緊身皮裙,小腿攀纏他腳踝,反覆廝磨,看他打牌。

    他半張側臉映在熾白的燈火裏,線條剛硬消沉,掌心扣住女人肩膀,慵懶,風流又邪性。

    “打嗎?”

    右邊的女郎盯着他指尖的黑桃A,“華哥不是需要它嗎?”

    林宗易脣貼着她耳朵,“需要你。”

    女郎捶打他,“華哥你真討厭。”

    林宗易勾脣笑,“替我打。”

    女郎丟出黑桃A,是這把牌的底,入手就贏,出牌就輸,同桌的玩家看了一眼,心照不宣沒贏他,視而不見。

    林宗易摁下打火機,焚上一支菸,單手銜着,菸灰燙得女郎一哆嗦,她要拂掉,林宗易餘光一掃,“怎麼。”

    女郎停止動作,忍着疼,“華哥,沒怎麼。”她甚至不敢挪開腿,任由菸灰繼續墜落。

    他面無表情凝視着荷官洗牌。

    林宗易的致命魅力是從骨子裏滲出的,每一分的欲,野性與迷離,都是性感到極點的精髓。

    他神色從容,擺弄發到手的三張撲克,儘管不言不語,照樣散發一股強勢逼懾的魄力。

    他似乎什麼都沒變,又似乎什麼都變了。

    變得陌生,更難以看破。

    男人走到他身後,“華哥,外面有個妞兒打聽您。”

    濃霧薰燎得他微眯眼,漫不經心的口吻,“是嗎。”

    男人壓低上半身,伏在椅背,“長相挺有味道的,二十六七歲,胸鼓囊囊,屁股也翹,我差點鬼迷心竅帶進來。”

    林宗易拔下菸頭,在菸灰缸裏碾滅,“腰細嗎。”

    男人說,“腰最絕了,摟着肯定特舒服。”

    林宗易笑意極深,“你小子,腦袋裏沒裝別的事。”

    男人搔頭,“比不了華哥,您定力強,我就饞女人。”

    左邊的女郎吻了一下林宗易的下巴,“女人都愛慕華哥,想搭上您。”

    林宗易偏頭,似笑非笑問,“你呢。”

    女郎嬌笑,“誰不想嫁給華哥啊,您是真漢子。”

    “嫁給我。”林宗易甩出一張紅桃Q,“會背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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