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逐漸淪陷 >第163章 見到他了嗎
    我注視桌角復古花紋的檯燈罩,“不開心,你賠錢你開心嗎。”

    馮斯乾今天格外縱容我,“那你想怎樣。”

    我取出抽屜裏的支票簿,塞他手裏,他頓時笑出聲,“鬼精靈,怕我賴賬?”

    他翻開一頁,簽了名字,“數字你自己決定。”

    我在一旁故作矜持,“我不是貪你的錢,是你承諾投資,我不答應顯得心裏有鬼。”

    馮斯乾對我的扭捏瞭如指掌,他嗯了聲,“是。”

    我奪過筆,“多少都行嗎。”

    馮斯乾眉眼漾着淺笑,“憑你的心情。”

    我咬着筆桿,“你先填一個億。”

    他原本要喝茶,聞言看向我,“怎麼,你開會所賠錢,用我的錢補窟窿。”

    我搖晃他手臂,“你有錢,你給得起啊。”

    他吹了一下漂浮的茶葉末,“我有錢,但不當冤大頭。”他收回支票,放在另一側。

    我等着他喝完,瞳孔亮晶晶,“香嗎。”

    馮斯乾故意迴避我目光,“還可以。”

    “加了兩朵茉莉花。”我俯下身,挨在他耳畔噓聲說,“我記得你的嗜好,我可不是沒良心的壞女人。”

    我一邊撒嬌,一邊捏住那張支票,不着痕跡從夾子裏抽出,馮斯乾一把摁在我手背,“做什麼。”

    我嘟起脣對準支票吐出一口氣,“有灰塵,我幫你吹吹。”

    “小東西敢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招。”馮斯乾後仰,單手支着額頭,波瀾不驚打量我,“偷盜我的支票,打算填十億,掏空我的家底是嗎。”

    我彷彿貓兒遇到了魚腥,瞪大眼,“你才十個億的家底啊,美金嗎?”

    他平靜面目之下涌出一絲戲弄的笑意,“越南盾。”

    我推搡他,“你真小氣,一億而已,我還不值一億嗎?你裝什麼窮。”

    馮斯乾鬆開手,“隨你。”

    男人與女人之間無論多麼熱烈情濃,也需要分寸感,馮斯乾不在乎一個億,可男人在乎錢砸得值不值,痛不痛快。女人索取的,男人自己給的,概念截然不同,因此我沒過分,只填了一千萬。

    我拿起晃了晃,“多謝英俊的馮董支援。”

    他眯眼一掃,語氣帶着調侃,“只一千萬,韓老闆手下留情了。”

    我小心翼翼護在胸口,“知道你捨不得割肉。”

    他合住支票簿,扔回抽屜,“我給你花錢,捨不得過嗎?”

    我扭頭要走,馮斯乾摟住我腰肢,我當即身體一歪,跌進他懷裏。

    他似有若無吻着我脖頸,“我英俊嗎。”

    我裝模作樣思考,“第一面還行,看久了噁心。”

    他悶笑,牙齒碾着我耳垂,越碾越用力,“哪來的膽子嘲諷我。”

    我尖叫打他,“疼!要出血了!”

    馮斯乾控制我坐在他腿上,溫柔撩開長髮,露出我整張面龐,手指在上面無比憐愛撫摸着,“我的卿卿好像春天一顆誘人的蜜桃。”

    我把玩着他玫瑰色的袖釦,“不是像母豬嗎。”

    他笑了一聲,“之前紅腫得厲害,確實很像。”

    我掙扎着起來,他抱緊我,“那也是豬圈裏最美的一頭豬。”

    馮斯乾擱在辦公桌的手機這時忽然響了,我下意識一瞥,顯示一串陌生號碼,他接通,那邊是一名女護工,“馮先生,孟小姐夢遊發作,從二樓摔下草地了。”

    馮斯乾皺着眉,“傷得嚴重嗎。”

    護工回答,“輕傷,可孟小姐吵着不喫飯,不喝止疼藥,又哭又鬧。”

    馮斯乾看了我一眼,我沒什麼反應,不露聲色坐着。

    他眉頭擰得更緊,“通知何江,送她回家,不准她留在江城。”

    “三天前跟着周老先生在機場,孟小姐藉口去廁所逃了,死活不肯走,您——”護工試探問,“中午方便嗎。”

    馮斯乾沉默了半晌,“不方便,請醫生打安定。”他講完掛斷。

    我驚愕,“孟綺雲有夢遊的毛病?”

    她毛病可真多,比我還多。

    馮斯乾心思很沉,摩挲着機殼,“似乎是。”

    我漫不經心打呵欠,“你們一起去澳洲旅遊,她夢遊嗎?”

    他撂下手機,“不住一個房間。”

    馮斯乾應該沒興致調情了,我從他懷中起身,“你去嗎。”

    他並未猶豫,“不去。”

    他一天都在瀾春灣沒離開,直到傍晚下樓,告訴我梅園有酒局,要出門。

    我擡眸看他,穿了一套居家服,不像應酬的樣子,絲毫不正式,正經場合的社交禮儀必須西裝革履。

    我右腳搭着茶几晾乾,寶藍色的甲油襯得腳丫玲瓏白膩,“原來撒謊也傳染呀,馮先生。”

    馮斯乾步伐一頓,朦朧的橘色燈影籠罩下來,他筆挺佇立在那。

    我懶洋洋靠着沙發背,動了動腳趾,“我不攔你,只是以後我撒謊,你不許發怒,你不也撒謊嗎?除非你不撒,你再管我。”

    “韓卿。”他打斷,“我過去一趟是堵住周德元的嘴。”

    我凝視他後背,“周德元在濱城。”

    馮斯乾轉過身,“孟綺雲的保姆和司機是周德元安排的。”

    我們四目相視,我說,“我又沒怪你。”

    保姆從廚房裏探頭,“先生,夜晚給您煮宵夜嗎?”

    我默不作聲看着他。

    馮斯乾沉思了一秒,“給韓小姐煮,我儘量回。”

    他前腳離去,我緊接着換了裙子去醉王朝。

    蔣芸在辦公室等我,遞給我一枚信封,“林宗易沒找中間人,他自己想辦法搭上齊賀這趟線的。”

    我接過信封,“你用什麼渠道查的,半天就出結果了。”

    她得意洋洋,“韓卿,你太小瞧我了。我在名利場混了十年,雖然坑男人,闊太圈的人脈我可沒少攢下,你給出方向,沒有我查不到的料。”

    我瀏覽着,“齊賀是湖城的二把手?”

    “對。”蔣芸打開兩罐啤酒,“他跟一把手不太和睦,其實也正常,同行是冤家,誰不想往上升呢。林宗易投誠了這位二把手,估計是看中他的名聲,齊賀這個人挺敦厚的,立功了不會獨吞成果。”

    我端詳照片裏的齊賀,國字臉,板寸髮型,眼神清澈,是一個正派的好人面相,我閱男無數,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當然,馮斯乾的演技段位,連眼神也能造假,可畢竟是少數,多數男人沒那把高深的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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