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逐漸淪陷 >第176章 沒有男人不動心
    程澤笑容陽光,眼神也清澈,彷彿一切都沒變,依然是當初的樣子。

    他意氣風發,我天真明媚,彼此最好的年紀,最乾淨的面孔。

    但一切又都變了,變得陌生,猙獰,複雜。

    我完全回過頭,“你想說什麼。”

    他從水池中央游過來,“我和胡嬌,有我的身不由己。”

    我踩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磚,“你和任何女人糾葛,與我沒關係。”

    程澤仰頭面對我,“韓卿,迄今爲止我沒有出格。”

    他看了一眼門口,確定沒有胡嬌的影子,“這兩年,我父親被她牢牢地攥住,她以祕書的身份陪他出差應酬,財務,客戶,資源,她插手了公司太多事,你根本不明白這些對一所集團而言是多麼致命。她本意取代我母親上位,可程氏禁不住醜聞風波,所以我父親不得不退位,倉促交給我繼承,胡嬌隨時會用它們當籌碼威脅他離婚。除非他不是董事長了,曝光後危害才能降到最低。”

    我沒想到胡嬌膽子這麼大,程威的幾個私生子虎視眈眈程氏這塊肥肉,她竟然敢蹚渾水,掌控集團的核心,她不怕出意外嗎。

    “程威縱橫商場的道行,還擺平不了女人嗎?”

    “亡命徒怕死嗎。”程澤同我對視,“一個是受制於名利地位的男人,一個是無所畏懼的女人,男人賭不起。”

    胡嬌這類女人,算是我的加強板,很會利用機會,對於權勢與婚姻的野心極其大,一旦沾上,要甩掉她非得扒層皮不可。

    我冷笑,“那你聯手花豹坑害林宗易,收買章徽榮和仇蟒吞掉華京的項目,也是你身不由己嗎?”

    他鄭重望着我,“我的私心居多。”

    我目光定格在他面容,“半年的時間,你打着幫我的幌子,卻通過我掌握他們的動向,暗中排兵佈陣,對嗎?”

    程澤在水中站起,他急不可耐向我解釋,“韓卿,我用性命發誓,我沒有動過傷害和利用你的念頭,我是真心護着你。”

    我一步步逼近他,“你從未利用我嗎。”

    他停在那,像靜止住。

    我問,“我最忌諱的,最不願發生的利用,哪怕一次,程澤,這半年你有過嗎?”

    他低下頭,水珠淌過他落寞的眉眼,“韓卿,我所做的每件事,都爲了——”

    “你爲了什麼我不在乎。”我失望後退,“你爲什麼變成這樣了。”

    “我沒有變!”他聲嘶力竭大吼,“韓卿,程家有很多兒子,如果我心慈手軟,只能淪爲內鬥的犧牲品,而輸家在一個龐大的家族裏是活不下去的。”

    我看着程澤,“奪華京,你就贏了嗎。”

    水浪在他身下翻涌着,“我奪華京,是唯一接近你的路。”

    “程澤,現在的你,我除了害怕,再沒有其他的心思。”我當即離開,程澤伸手拉我,我腳下猛地打滑,摔進了泳池。

    他只穿了一條泳褲,幾乎赤裸摟住我,我整個人踉蹌起伏,灌了幾口水,程澤抱起我,兩具身體在漩渦深處緊密纏繞。

    長裙被浸溼,暴露腰臀的曲線,皮肉如同半透明,散發出若隱若現的誘惑,程澤被胡嬌挑逗得本就滾燙,又沒有發泄出,隱忍的慾火突然失控釋放,我廝打他,“你放開我!”

    “別動。”他嗓音低啞,埋在我耳畔。

    我感覺到他強烈的反應,僵硬着不再動,程澤平復了好一會兒,才壓下那股火。

    “韓卿。”他炙熱的胸膛貼着我脊背,“我想娶誰,可以自己做主了。”

    我扭頭,“那又怎樣。”

    程澤臂彎勒緊我,“我辜負過你,我不會辜負第二次。”

    他忽然捧住我臉用力吻着,吻得瘋狂又深入,像要將我吸進去,我反手一巴掌掄在程澤的左臉,他腦袋頓時偏向一側。

    他喘息着,我也憋得面頰漲紅。

    “來不及了。”我抹掉脣瓣上屬於他的痕跡,“我們永遠不可能了。”

    我隨即推開他,衝向池岸,程澤再次拽住我,胸腔急劇隆起,“韓卿,兩個危險的男人,兩場分不清真假的感情,他們能給你安穩嗎!”

    我從他懷中掙脫,“我分得清真假,一開始我就知道馮斯乾和林宗易不是普通男人,我對他們始終有所保留。我接受他們的過錯,唯獨接受不了你,他們沒有隱瞞最難堪最狠毒的一面,而你從頭至尾都在騙我。”

    程澤死死地抓住我手腕,我奮力抽離,掙破了皮也不停止,他不忍心,先放了手。

    我跑出泳館,胡嬌背靠走廊盡頭的一堵牆,正在用口紅補妝,“談崩了?”

    我沒理會,按下電梯,她走到我身後,打量我溼透的裙子,“你這一身水,有理由向馮斯乾交待嗎。”

    我駐足,望向她,“你有衣服嗎?”

    她扣上口紅蓋,“跟我來。”

    我跟隨她進入更衣室,她給了我一件連衣裙,我試了試尺碼,有點肥,她慢悠悠躺在椅子上,“程澤舊情難忘,你呢?”

    我站在鏡子前,“你喜歡他嗎。”

    胡嬌說,“當然,頂級豪門裏的男人,誰不喜歡呢。”

    我漫不經心繫腰帶,“你喜歡的是他的勢力,還是他這個人。”

    胡嬌冷眼,“你還沒回答我。”

    我轉過身,“他難忘,是因爲我們分得不明不白,但我忘了,我一直被誤解,我從來不介意不明不白。”

    她盯着我良久,“但願你說到做到,否則你可玩不過我。”

    我確實玩不過胡嬌,一個只圖謀權勢名分的女人,心是硬的,手段更是硬的,反正我也沒打算和她玩。

    我乘電梯返回401,進包廂時,馮斯乾在打電話,何江提醒他,“韓小姐回來了。”

    他皺眉撂下手機,“怎麼打不通。”

    我手機泡水了,電池也壞了,沒等我開口,他發現我換了衣服,“你去哪了。”

    我坐下,“我去露臺游泳,遇到胡嬌了。”

    他沉默看向我。

    我避重就輕說,“爭吵了幾句。”

    他這才問,“她動手了。”

    我搖頭,“沒動。”

    馮斯乾捏住我下巴,迎着昏暗的光亮,“嘴脣破了。”

    我一愣,腦海閃過程澤吻我的場景。

    他笑了一聲,“自己咬的嗎。”

    我抿脣,輕微的灼痛,馮斯乾似乎心裏有數,他沒再逼問,緊接着點燃一支菸,何江在這時接到一通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半分鐘便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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