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喬秧沒得到迴應,又試探性地問了句,“傅斯晏,你什麼時候忙完?”
傅斯晏順着臺階下,“還要一會兒!”
“那忙完你回來麼?”
“看我心情!”明明都決定回去了,可傅斯晏還是忍不住傲嬌一把。
得到答案,喬秧很是開心,“哦,好!那我等你回來哦!”
說完,喬秧掛斷了電話。
傅斯晏看着被切斷的電話,有點不知所措。
“我等你回來”幾個字,就像魔咒一樣,在他腦子裏迴響、重複。
這是二十八年來,第一次有人跟他說,我等你回來。
從十八歲繼承家業開始,他就是孤獨一人,忙碌的工作填充了他整整十年,沒有一天是放鬆休息過的。偶爾有空回老宅,也是陪奶奶說話,至於喫喝,他從來都沒有費太多心思。
錢能買到很多東西,可有的東西,卻是怎麼都買不來的。比如,一個人用心爲你洗手作羹湯。
他也根本沒想過這茬。
傅斯晏坐在椅子上,足足愣了十來分鐘。
而後,他合上電腦,翻開通話記錄,將那串陌生號碼存了名字,“小野貓”。
隨後,他拿了車鑰匙,迅速下樓,回家。
只用了半個小時,他就回到了別墅。
他從來沒這麼急切的想飛奔回家過,只因爲有個人說:我等你回來。
停好車後,傅斯晏放慢了腳步,面無表情地踏入大門,冰山臉一如既往。他纔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任何的急切,十二歲開始,爺爺就教導他,任何時候,他都要波瀾不驚,穩如泰山,喜怒不形於色,不能隨意叫人把他的心思猜透。
竈上的砂鍋,咕嚕咕嚕。
而喬秧,坐在椅子上,靠着操作檯,已然睡着了……
此時正值二月底,她穿着毛茸茸的草莓睡衣,長髮挽在頭頂紮了個丸子頭,露出一整張清秀又幹淨的臉蛋,長睫毛安靜地捲翹着,偶爾顫一顫,生動可愛。
她睡着了。
等他,等得睡着了。
人間煙火氣,待歸俏佳人。
傅斯晏覺得,日子,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暖。
“唔……傅斯晏……”睡夢中的人忽然囈語,喊的是他的名字。
傅斯晏一愣,她夢見什麼了?夢中有他?
傅斯晏悄聲靠近她身側,清透白嫩的臉蛋未施粉黛,細膩得一顆毛孔都看不見,嫣紅的脣飽滿Q彈,讓人忍不住採擷……
鬼使神差的,傅斯晏忘我的低下頭,湊了上去。
就在他的脣,要碰到她的時,眼前的人忽然睫毛跳動,眼皮抖了抖,嚇得傅斯晏趕緊起身站定了,眼睛看着別處,假裝咳嗽了兩聲。
喬秧朦朧地睜開雙眼,一個機靈站起來,“傅斯晏,你回來了!”
奈何她起身太快了,不小心碰倒了操作檯上的菜刀,眼看那把菜刀就要落到喬秧腳上,傅斯晏眼疾手快,一把抓着喬秧的胳膊,往後一拉,把人護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