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晏擡了擡眸，看着喬秧，眼神在問，什麼事？
喬秧水靈靈的大眼睛凝着他，“謝謝你。”
傅斯晏一愣，但很快把那一絲爲不可見的情緒藏了起來，“我又沒幫你拎東西。”
謝我做什麼？
傅斯晏摁了電梯，門很快合上。
喬秧秀眉蹙了蹙，這人到底要怎麼討好呢？
太難了。
看來，她得好好研究下，甚至是寫一篇論文研究研究，研究方向就是：論如何討好性格古怪的傅斯晏同學。大概這個論題，比寫畢業論文難多了。
喬秧和林舟拎着咖啡回到攝影棚時，正撞上沈芸從休息室出來，看到喬秧拎着咖啡，她愣了愣，“你怎麼上來的？”
她記得很清楚，人事部把人送來時提了句喬秧還沒辦理入職，沒有身份信息暫時做不了門禁卡，她才故意叫她下去買咖啡的，沒卡，她怎麼上來的？
她身邊的男人是誰？
沈芸很確定自己在公司沒見過。
喬秧淡笑，不拆穿沈芸這點小心思，“沈組長，您先挑一杯？”
沈芸冷笑，擡手看了看腕錶，“買個咖啡你能花半小時？景興花錢請你是來工作的，不是遛彎兒浪費時間的！”
“沈組長，下次我會注意時間。”喬秧不卑不亢，既不承認自己“浪費”時間，也不跟沈芸擡扛，態度好得讓沈芸無話可說。
沈芸輕哼了聲，“還不趕快送進去，擱這兒再浪費半小時可以喫午餐了！”
喬秧應了聲，“給我吧，你還有事兒，我就不耽擱你了。”
林舟卻不把袋子交給喬秧，只說，“喬小姐，我幫您一起送進去。”
“不相干的人，我們攝影棚不許進去！”
林舟只掃了沈芸一眼，那一眼裏頭有警告，也有無視，氣得沈芸七竅生煙。
但畢竟這裏是工作場合，沈芸是她頂頭上司，不好得罪她，喬秧開口說，“沒事，都到門口了，我自己拿進去吧，你們不是有事要忙？”
林舟點點頭，“好。喬小姐，手機在包裏，您有事記得打電話。”
“嗯。”
林舟擱下咖啡，闊步走了，看也不看沈芸一眼，分明是沒把她放眼裏。說來也是，林舟跟着傅斯晏，平日裏見的那些人隨隨便便拎一個出來都比沈芸的身份高出不知道多少倍，有些人排隊想見他拉關係都不成，和沈芸打照面，全然沒有招呼寒暄的必要。她不夠資格。
沈芸見人走了，張嘴就數落喬秧，“這裏是公司，不是你家，喬大小姐喜歡使喚人就回家去，該自己做的工作少偷懶！否則，不如滾蛋！”
喬秧懶得和她計較，這種人手段低級，嘴上討厭，換了平時她可以無視，可偏偏是她上司，只得忍了，“謝謝沈組長提點，往後我會注意的。”
沈芸更生氣了，喬秧這態度，軟綿綿的，她的諷刺就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
喬秧這頭剛分好咖啡，剛想休息會兒喝點水，就見沈芸氣沖沖站在化妝間門口，一聲怒喊，“喬秧，過來！”
這一聲喊得賊響，幾乎整個棚的人都聽見了。
喬秧匆匆走上去，開口問，“沈組長，什麼事？”
“你還有臉問我什麼事？”沈芸直接把手裏的文件夾砸到喬秧腦門兒上，塑料邊角劃過喬秧額頭，瞬間涌出一道血跡。
喬秧喫痛，卻站得很正，“我不知道什麼事讓您這麼生氣。”
“誰給你的膽子把茶水潑在模特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