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0
“啊!”霍靜雅被人丟在冰冷的地面上,她一睜開眼睛,剛好對上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她被嚇的尖叫出聲,“鬼呀,走開,走開。”
霍靜雅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她一邊向後退,一邊踢蹬着身旁的“鬼”。
“疼……疼……死老子了。”
“鬼”的臉和手被踢到,他本就疼的氣若游絲,眼下狀況更糟了。
他聲音很小,像是從嗓子眼冒出來的。
周圍死寂,一點兒的聲音,都能被放大無數倍。
所以,霍靜雅還是聽到了。
那含混不清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耳熟。
霍靜雅停下尖叫,她呼吸急促的看向“鬼”的四肢。
“鬼”的手也已經被刀劃的爛掉,有的地方露出森森白骨。
她被嚇的眼淚跟不要錢樣,不斷地向下滾。
霍靜雅怕自己會驚叫出聲,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臉頰,高高腫起的位置讓她記起,被阿刀用石頭砸到的一幕。
她……她的臉,不……不會也成了眼前這人的鬼樣子吧!
鏡子,她需要鏡子!
霍靜雅胡亂的摸着她的臉,從地面上爬起身,四處尋找鏡子。
可她所在的地方,空蕩蕩的,連一件傢俱都沒有,更別說是鏡子。
“疼……給我一顆止疼藥。”
劉震因爲傷口發炎,他正在高燒中,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疼痛並沒有很明顯。
但經過,霍靜雅一陣鬼哭狼嚎的叫喊過後,劉震清醒很多。
他受不住傷口的疼痛,不斷地呻喚着。
霍靜雅猛然聽出,劉震的聲音,她好似被雷劈了下,靜止在原地,她緩緩轉頭看向躺在地上,跟只大型的蛆一樣,不時蠕動着的劉震。
她抖着嗓子道,“你……你是劉震?”
劉震有一隻眼睛,已經壞掉,另一隻眼睛,因爲臉上的傷,無法完全睜開,他只能從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個瘦弱單薄的身影。
“靜……靜雅,你……你快點去給我找藥,我要止疼藥!”
劉震好似見到了救命稻草,他連滾帶爬的向霍靜雅靠近。
“滾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劉震這個樣子太可怕了!
霍靜雅不用想,也知道,是傅斯晏把劉震,折磨成這副鬼樣子。
那她……
啊啊啊,她不要被毀容!
霍靜雅想象自己變成劉震這樣,她整個人被驚恐包裹,衝向那個緊閉,把她關在這裏的大鐵門。
她瘋了樣,不停地拍打着,“有人嗎?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哐哐哐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迴盪。
房外,阿刀正在逗弄聽風。
聽風聽到動靜,渾身的毛瞬間炸了起來,跟只超大型的刺蝟樣。
阿刀拍了拍聽風的狗頭,“晏哥給聽風找了一個玩具,等下聽風一定要好好表現。”
隨着阿刀的話語落下,他的手底下人,馬上過去,將鐵門打開。
霍靜雅沒想到,門真的開了。
她愣了下,瘋了樣的向外跑。
“汪汪!”
聽風在阿刀的授意下,在霍靜雅跑出來的那一刻,聽風蹬着後腿,縱身一躍,朝着霍靜雅撲了過去。
藏獒身體龐大,聽風躥出來的那一瞬間,霍靜雅被嚇的大驚失色,連連後退。
聽風以前的玩物,大都是活物,它對能動的“東西”格外執着。
最重要的一點,它跟他的主人樣,是個不會憐香惜玉的。
“啊,你這條死狗!”
霍靜雅喜歡把她的情緒,發泄在小動物的身上,虐殺它們。
她被藏獒襲擊的那一刻,她生出要弄死它的想法。
霍靜雅伸手在身上一陣亂摸,想要找出,她平日裏用來,戳小動物的長針。
只是……等腿上的疼痛,再次傳來時,霍靜雅才後知後覺記起,她的針不在。
“汪!”
聽風又給了霍靜雅一爪子,他縮起後腿,坐在地上,對着霍靜雅“汪”了聲。
好似在說,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聽風見霍靜雅不動,它對着她一陣齜牙咧嘴,兇相畢露。
霍靜雅終於被嚇到,慌不擇路的一陣亂跑。
聽風爪子在地上刨了刨,追了上去。
一人一狗,在房間內,追了一圈又一圈,尖叫聲和狗吠不斷交織。
阿刀拿出高清相機錄下。
半個小時後,霍靜雅在精神高度緊張中,耗盡渾身的力氣,跌坐在地。
聽風用爪子,碰了碰她。
似在說,起來再跑呀,它還沒活動夠呢!
“滾開,你這條死狗!”
霍靜雅太累了,她不斷地粗喘着。
她看出聽風是在逗弄她玩,被人欺負也就罷了,現在連一條狗都能欺負她!
霍靜雅忘記害怕,一巴掌拍在聽風的手背上。
“汪!”
聽風是個傲嬌的,脾氣格外差,平日裏,它只對傅斯晏和阿刀“和顏悅色”。
現在被一個“玩具”給打了,它惱怒的在霍靜雅的臉上,撓了一爪子。
“啊,我的臉,我的臉!”
毀了!
霍靜雅喫痛,驚恐的捂着臉,向一邊退。
聽風被她吵得的不悅,又接連在她的身上撓了幾下。
聽風爪子鋒利,霍靜雅的身體上,瞬間血痕交錯,慘不忍睹。
“聽風不喜歡她的腿,打斷吧。”
阿刀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着最殘忍的話語。
他的手下立刻應了聲,快速上前,折斷霍靜雅的腿。
“啊!”
骨頭斷裂的疼痛,讓霍靜雅渾身青筋凸起,她尖叫着,暈了過去。
沒勁!
阿刀保存完錄像,“把她腿接上,然後……”
阿刀的視線定格在,霍靜雅被聽風抓出的血痕上,“在她的傷口上塗上蜂蜜,弄一些螞蟻過來。”
阿刀敲了敲攝像機,“記着錄下來。”
臨江。
傅老太太離開臨江別墅後,她心裏不放心傅斯晏,讓周良開車折返。
傅老太太重新回到臨江別墅時,傅斯晏已經離開,去了臨江。
老太太叫來嵐姨,詢問喬秧的事情。
嵐姨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她擔心道,“三天前,少爺給我打了通電話,問我少夫人有沒有回別墅。聽少爺的語氣,他很着急。從那天開始,我一直沒有見到少夫人。”
說到喬秧,嵐姨這幾天也是心慌慌,喫不下睡不着。
老太太沉吟下,“阿晏去哪了?”
臨江別墅去天元大廈的路,只有一條,她剛纔回來時,並未在路上遇到傅斯晏。
老太太確定,傅斯晏應該在臨江別墅附近。
嵐姨記起三天前,在江岸上見到的一幕道,“少爺應該在臨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