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0
傅斯晏跟沈謹談過喬秧有頭疼的後遺症,沈謹最近一直在研讀這方面的書,希望可以在喬秧做完檢查後,對於分析她的病情和治療有所幫助。
沈謹沒有耽擱,收回手,拿出手機,打給醫院,讓醫院那邊提前做好準備。
一行人,搭乘兩輛車向醫院駛去。
章瑜本想跟喬秧搭乘一輛車,被沈謹阻止。
“你不用擔心,喬秧那是老毛病,阿晏會處理好。”
她過去,會徒增緊張氛圍。
章瑜仍是不放心,沈謹直接把她塞進駕駛座,給她繫上安全帶,“坐好了,等下車速會很快。”
“哦。”
沈謹是醫生,他說喬秧沒事,就應該沒事。
她在這裏跟他浪費時間的話,只會延長喬秧的痛苦時間。
章瑜乖乖的握住安全帶,等待沈謹開車。
另一輛車中。
喬秧這次的頭疼,持久而劇烈,即便是被傅斯晏抱在懷中,依舊無法緩解她的頭疼。
她腦袋中的那道聲音跟有實質樣,會放大縮小,將她的腦袋不斷地撐大,好似隨時都要爆破一般。
冷汗已經把她的頭髮和身上的衣服浸溼,怕傅斯晏看到她痛苦的模樣心疼,她把臉埋在他的身前。
喬秧的眼淚和冷汗混在一起,濡溼傅斯晏身前的襯衫。
傅斯晏恨不得能替代喬秧的痛苦,他的心跟被油煎火燎一般。
他抱緊她,輕撫着她的後背,一遍遍親吻她,“秧秧,我們正在往醫院趕,等到醫院,我馬上讓人給你打止疼針,打了針就不疼了。”
傅斯晏聲音溫柔心疼,跟哄小孩子一般。
喬秧有氣無力的輕嗯聲。
leo握着喬秧的手,“媽咪,我唱首歌給你聽吧。”
喬秧又應了聲。
“媽咪要仔細聽哦,我是跟黑臉叔叔一起唱的。”
傅斯晏怔了下,看向leo。
他什麼時候要唱歌了?!
leo揚起下巴,沒有半點兒心虛的迎上傅斯晏的視線。
誰讓黑臉叔叔在餐館的時候,自作主張說他要去洗手間的來着。
現在兩人扯平了……
leo這性格是半點兒不喫虧,傅斯晏看出leo的想法,他輕嗽下嗓子,的確是他理虧在先。
但唱歌對他來說並不是強項。
leo看出傅斯晏的遲疑,“媽咪最喜歡聽我唱歌啦,媽咪說我的歌聲可以治癒一切。”
如果歌聲可以減輕她的痛苦,他可以唱,傅斯晏點頭,“leo有這個能力,你想唱那首?”
“我會的叔叔不一定會,叔叔可以先唱,等下我可以單獨給媽咪唱一首的。”
傅斯晏稍稍沉吟下,唱了首《OnlyLove》。
他低沉的聲音,磁性充滿深情,當歌聲在車中響起時,沖淡了緊張,混進喬秧腦海中那道女聲中。
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歌聲將女聲吞噬壓制,喬秧脹痛的腦袋,漸漸蛻去疼痛。
短短十多分鐘,喬秧好似在煉獄中走了一遭,渾身的力氣好似全部被抽走,她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當一首歌接近的尾聲,傅斯晏察覺喬秧握着他襯衫的手,緩緩鬆開,知道她的痛苦已經漸緩。
傅斯晏眼波微動,他沒有停下,又重頭開始唱起。
leo也注意到喬秧的身體放鬆下來,他高興不已。
但當他看向傅斯晏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嫌棄。
哼,剛剛黑臉叔叔還一副不情願唱歌的模樣,現在竟然不給他開唱的機會。
特別是黑臉叔叔,嘴上說着不要不要,其實心裏在想,終於到了他表現的時候了……
但不愧是他的黑臉叔叔,不擔人長得帥,連唱歌都好聽!
leo拿出從菜館中帶出來的瓜子,嗑了起來。
咯嘣的嗑瓜子聲音跟好聽的歌聲,竟意外地和諧。
……
半個小時後,醫院。
沈謹給喬秧開出一套完整的檢查單子,等結果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等檢查完畢後,傅斯晏沒有帶喬秧回臨江別墅,而是去了醫院頂樓vip房間。
喬秧睡得沉,她是在沉睡中做的檢查。
傅斯晏仿若手中抱着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他小心翼翼的把喬秧放到牀上,給她稍稍整理下額前的碎髮,讓leo守着喬秧,他去浴室接了盆溫水,給喬秧擦拭身體。
她頭疼的毛病發作的時候,流了很多汗,跟從水中撈出來的樣,給她擦拭完身體,她可以睡的舒服一些。
當傅斯晏給喬秧擦拭完手,掀開被子準備擦其它地方時,他視線挪到正坐在椅子上,趴在牀邊,守着喬秧的leo。
“叔叔,需要我幫忙麼?”
leo從椅子上下來,他擼起袖子。
一副只需要傅斯晏一句話,他可以隨時上戰場的架勢。
leo總是這般貼心,但……傅斯晏彎身清洗下手中的毛巾,“你媽咪是女人,你是男孩子,男女有別。”
言外之意,他要給喬秧擦拭身體,leo可以出去了。
傅斯晏認爲以leo的智商可以的聽懂他的話,配合他。
他卻忘了leo再聰明,也只是個孩子,他一本正經的點了下頭,“叔叔說的對,你也是男生,我現在就去叫護士阿姨。”
傅斯晏:……
leo動作很快,他語落,人眨眼間跑到病房門前。
傅斯晏急忙把手中的毛巾,丟進盆中,三步並作兩步抱起leo打開門。
“叔叔,叫護士阿姨這種小事,我可以的,你留在病房裏照顧我媽咪。”
“不用叫護士。”傅斯晏把leo塞進要過來探望喬秧的章瑜,“照看好他。”
語落,傅斯晏關上門,反鎖。
章瑜剛過來,懷中多了一個奶娃子,她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懷中的leo,“你惹傅大總裁生氣了?”
小傢伙頭搖的跟撥浪鼓樣,替傅斯晏辯解道,“我叔叔很大度的,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生氣。”
隨便生氣的那是女人,他的黑臉叔叔纔不會!
“那剛纔……”章瑜疑惑。
小傢伙無辜道,“剛纔叔叔說要給媽咪擦拭身體,說是男女有別,我就跟他說,要去叫護士阿姨。然後叔叔追過來,把我塞給你了。”
“你呀!”
章瑜恍然大悟,她輕戳了下leo的額頭,“傅大總裁是喫醋了。”
“叔叔爲什麼喫醋?”
他爲什麼沒有get到喫醋的點?
小傢伙驚奇。
“他們這些男人喫醋的點奇奇怪怪,咱們不理他。”
傅大總裁跟沈大醫生樣,都是醋罈子,自己的另一半必須完全屬於他們,就連另一半看其他女人都不允許,更別說讓女護士給擦身體了。
休想!
病房中,傅總要給秧秧擦身體,她不能進去。
章瑜想了下,抱着leo去了沈謹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