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1
leo張了張嘴,最後把到脣邊的話嚥了回去。
“叔叔你要說話算話。”
“嗯。”
“媽咪呢?”
“她剛睡下,等她醒來後,我讓她跟你視頻。”
“叔叔,你是故意在媽咪睡下的時候,給我打電話的吧。”
小傢伙不高興了,“你就是怕在媽咪的心裏,我比你重要。”
“這你都能看出來?”
傅斯晏沒有否認。
小傢伙不滿的輕哼聲,“叔叔,血濃於水,我跟媽咪血脈相連,這輩子,我在她的心中份量絕對比你重!”
leo語落,不給傅斯晏開口的機會掛斷電話。
傅斯晏輕笑。
喬秧心裏有leo,有他,這就夠了,沒必要分出誰最重要。
而且小傢伙的說的那份血濃於水,與他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若他跟喬秧有血緣的羈絆,他們兩個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傅斯晏把手機放到一邊,開始處理郵件。
電話另一頭,leo對着電話手錶吐了下舌頭,調皮的扮了個鬼臉。
嘻嘻,黑臉叔叔現在要被氣成內傷了吧。
leo高興歸高興,又怕傅斯晏真被氣着了,他正在思索要不要找個理由給傅斯晏回個電話。
他注意到傑森在他的不遠處,他急忙起身,跑到傑森的面前,喊了聲,“爹地。”
“leo怎麼還沒睡?”
傑森的身體雖恢復很快,但完全康復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他坐在輪椅上,由徐助理推着。
他擡頭輕撫下leo的發頂,眼神慈愛。
“我剛接完電話,等會兒就睡。”
太爺爺病重,他心裏難過,根本就沒有睡意。
leo怕傑森擔心,面上裝作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你媽咪打來的?”
“是叔叔。”
媽咪被催眠了,正在治療階段。
太爺爺的事情已經讓爹地焦頭爛額,他不能再跟爹地說媽咪的情況。
傑森笑了笑,沒有說話。
關於傅斯晏,傑森對他的印象是冷漠,手段狠辣,果決。
當傅斯晏知道當年是他帶走喬秧後,對don家族進行了連環報復。
don家族在極短的時間內連接遭到重創,傅斯晏展露出來的實力,令人不敢小覷。
傑森本以爲兩人是棋逢對手,旗鼓相當,當真正的交手,他才發現,傅斯晏的商業帝國是不可撼動的存在。
他以爲don家族會因爲他走向毀滅,他已經做好了跟傅斯晏進行一場惡戰的準備,誰知他剛回瑞士,傅斯晏就已停止對don家族的針對計劃。
或許傅斯晏狂妄狠戾的言語和所作所爲,只是想逼退他,靠近喬秧和leo。
他遠離喬秧和leo,不破壞傅斯晏的家庭,傅斯晏就會收手。
在這場較量中,傅斯晏像是一隻被陌生雄性侵犯領地的雄獅,意在趕走入侵者,沒有想過要去傷害誰。
甚至在入侵者遭受到逼宮時,傅斯晏對入侵者伸出了援助之手。
那一刻,傑森倍感羞辱,但也對傅斯晏的人品有了另一層的認知。
老爺子喜歡leo在瑞士是人盡皆知的事情,leo被定爲don家族的下一任繼承者,也有老爺子的推波助瀾。
老爺子得知leo並不是don家族的人,他的精神氣好似瞬間被抽走,人如同樹木一樣,迅速枯萎,醫生束手無策。
他本想給leo打電話,讓leo來見老爺子一面,又怕傅斯晏阻止leo來瑞士,讓leo左右爲難。
經過他再三考慮打消念頭時,leo來了。
他當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leo的口中,他得知是傅斯晏主動提出派人送leo來到瑞士。
他心裏驚詫的同時,對傅斯晏的敵意消失無蹤。
傅斯晏能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是一般男子都沒有的大度。
如果他跟傅斯晏換個位置,他做不到傅斯晏這般。
“爹地,你是病人,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能熬夜。”
leo像個小大人樣,板起臉語氣嚴肅。
“爹地看完太爺爺馬上就睡。”
“太爺爺剛喫完藥睡下了。”
“leo是太爺爺的良藥,leo在,太爺爺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老爺子對leo傾注了太多的愛和希望,即便他已知道leo不是don家族的人,在看到leo的那一刻,老爺子眼中的慈愛和光彩是這些日子不曾有過的。
“那是當然,太爺爺最喜歡的人就是我了,我來了,他能不高興麼。”
leo神氣仰起下巴,表情有幾分傲嬌。
傑森捏了捏他白嫩嫩的臉頰,“leo那麼可愛的,誰見到你,都會高興。時間不早了,快去睡吧。”
“嗯,晚安爹地,你也要早點睡哦。”
leo跟傑森互道完晚安,去了跟老爺子相鄰的隔壁病房。
那是傑森給他安排的房間,房間內已徹底消毒,很多擺設已經換上他日常習慣用的東西。
剛打開門,會讓leo有種回到莊園的錯覺。
他剛要邁進門,傑森的聲音響起,“leo,傅斯晏是你的親生父親。”
leo聰明,三歲的時候已學會上網,網上的那則聲明他應該早已看到,明白事情原委,只是他一直沒有改口……
傑森想到傅斯晏的所作所爲,他心裏愈發愧疚,他略有些傷感道,“你不應該再給他叫叔叔。”
“爹地,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我們會很好解決的,你就不要費心了。”
爹地能說出這番話,是不是已經對黑臉叔叔和媽咪在一起的事情釋然了?
leo心情突然間輕鬆許多,他回頭對着傑森笑的眉眼彎彎。
“嗯。”
leo說的對,改不改口,是leo和傅斯晏這對父子的事情,他作爲旁觀者不用插手。
以傅斯晏的智商,用不了多久,就能讓leo心甘情願叫他一聲“爹地”。
“爹地,我睡了。”
leo跟傑森說完,回到房間。
傑森看着關閉的房門,說出心裏話,他心頭壓着的那塊大石轟然落下。
他靠着輪椅的椅背道,“徐助理,其實過去的五年,我也不是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