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98
傅斯晏離開的時候，門口警車已經漸遠。
傅斯晏上了車，路過市區的百貨商場時，調轉車頭駛進停車場。
……
景興娛樂，藝人部。
經理尚姐把一份合同交給凌羨，“公司決定只要戚柒在社交平臺上道歉，說是她跟喬小姐爭奪車位，並以此來炒作，製造熱點，這件事情就算是翻篇了。”
“讓戚柒認錯道歉，這不等於跟毀了她一樣麼？”
這就是公司最後給他的答案？
凌羨這兩天爲戚柒的事情跑斷了腿，工作不斷地往後順延，他的團隊已經開始催促他恢復正常工作。
凌羨雙眉緊皺，眉心皺起一個疙瘩，“孔經理呢？我想當面跟她談。”
“孔經理最近很忙。”
孔蕭晴交代尚姐，她沒有時間搭理凌羨，凌羨若是找她，直接幫她推了。
凌羨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攏了攏。
孔蕭晴是故意讓他着急，逼他親自登門求她？
尚姐看凌羨面色愈發冷沉，她輕咳聲道，“孔經理讓我轉達，戚柒得罪的不是她，她沒有必要爲難戚柒。你想護着戚柒是你的事情，請不要向她身上潑髒水。從你們分手的那一刻，你已經是過去式。大家不能做朋友，也請不要互相傷害。”
凌羨明顯不信，“她這是心虛吧。”
尚姐笑了笑道，“你要不要先看一下合同？”
“戚柒的事情沒有談妥，我是不會續約的。”凌羨語氣堅定，他沉默了一下道，“我可以退一步，讓戚柒的經紀人出來道歉，認下所有的事情。”
尚姐面露爲難，腹誹，果然是前男女朋友的關係，孔經理對凌羨的心思拿捏的一清二楚！
尚姐沒有說話。
“據我所知，網上的帖子，買通水軍都是亞傑做的，你們手頭上並沒有直接指向戚柒的證據。”
戚柒一向爲人低調單純，是不屑用那種齷齪的手段給自己提升知名度的。
尚姐垂眸笑着道，“你說的不錯，我們的確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戚柒污衊喬小姐，我們也想相信戚柒。可喬小姐身份特殊，她背後的大boss不相信戚柒，我們也沒有辦法。”
“尚姐……”
“你不用求我，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沒有能力幫。我是一個打工人，能力有限。”尚姐拿出手機，“我只能幫你跟孔總請示一下，看事情能不能像你提議的那樣解決。”
“謝謝尚姐。”
尚姐拿着手機離開辦公室。
她沒有打給孔蕭然，而是聯繫了孔蕭晴。
“合同簽了？”
此時，孔蕭晴正端着咖啡站在窗邊，眺望遠處。
呵，凌羨，曾經說一輩子只喜歡她一個的人，現在正爲了另外一個女人跟景興籤賣身契約。
真tm的諷刺。
“暫時沒有，但是沒跑了。跟你想的一樣，他要把亞傑推出去。”
“按照他說的辦，此事可以讓步，合同條款一個字都不能改！”
“明白！”
尚姐一想到條款上苛刻的條件，她就有種千萬不能招惹女人的感悟。
因爲女人一旦死心，狠起來，男人只有認栽的份兒。
尚姐收線推開門，回到辦公室。
她一言不發的坐回到大班椅上，凌羨心不斷地往下沉，緊張道，“孔總同意了麼？”
“孔總說替你承擔下大boss的怒火很消耗能量的，他必須討點報酬回來。”
“孔總的要求。”
尚姐看了下凌羨面前的合同，“孔總的要求都在合同上，你看完後，可以告訴我你的決定。”
凌羨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擡起手，碰到合同。
合同薄薄的封面在他的手中跟有千斤重似的，他深吸口氣，用盡所有的力氣才掀開。
“孔總說了，看完以後，你有不籤的權利。”
凌羨點頭。
他仔細逐條的看着。
當他看到第二條時，眉頭已要碰到一起，“合同的年限是五十年？”
他現在已二十六歲，五十年後……
凌羨拿着合同的手不自覺用力，手中的紙出現不少的褶皺。
尚姐點頭，“這是孔總定的，我跟他說這條有些不近人情，孔總說大boss罵人更不近人情。”
尚姐突然間覺得這個大boss真好使。
被當成工具人的傅斯晏此時，正在百貨商場認真的給喬秧挑選禮物。
凌羨壓下心中的震驚繼續向下看。
第三條：所有的報酬公司三七分，公司七，藝人三。
藝人三？！
藝人本身有自己的團隊要養，爲了維持自己的形象，還要購置各種物品。
很多物品，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次性的。
在高消費的行業，分三成太少了！
凌羨閉上眼睛，緩緩擡頭，“孔總這是料定我一定會籤，纔會列出如此苛刻的條件？”
“孔總說你對條款不滿意，可以不籤。”
凌羨：！！！
看來景興是喫定他了！
凌羨覺得自己向景興求助，是腦子有坑！
他豁然起身，轉身向外走。
尚姐看向已經打開的合同道，“孔總也說了，他絕對不會給一個人第三次機會。之前，你拒絕他續簽是一次。今天是第二次。若是你踏出我辦公室的門，戚柒無論有怎樣的結局，都跟孔總無關。”
“你們在威脅我？”
凌羨差點咬碎了一口整齊的牙。
“我們是在給你機會。”
尚姐背靠在大班椅上，她氣定神遊的模樣跟凌羨形成鮮明對比，“你應該清楚，戚柒的事情是她們自己搞出來的。有道是不作不會死，誰讓她們作呢？說句不好聽的，像她們這樣作妖的，早該肅清出娛樂圈。是你非要留下她們。”
“我說了，事情是亞傑做的！跟戚柒無關！”
“你怎麼那麼肯定，戚柒是不知情的？我在藝人部做了十幾年的經理，看人比你準。藝人和經紀人有時候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前，亞傑這樣的事情可沒有少幹。戚柒再單純，這些年就沒有防着點？”
尚姐的笑裏面摻雜了些許嘲諷，“你信，我反正是不信的。戚柒在我的眼中並不是無辜，你想拉她上岸，就得付出代價。”
按照孔經理說的，誰讓他對一個白蓮花動心的？！
活該挨虐！
尚姐的話，讓凌羨心裏出現細小的波動。
當他的腦海中出現那張與世無爭的臉時，那點波動漸漸平息，並未匯成風浪。
他擡頭定定的看着尚姐，“合同的條款可以改麼？”
“抱歉，孔總說一個字都不能改。”
“好，我籤！”
他被拿捏住軟肋，除了籤，還有其他辦法麼？
凌羨沒有再去翻看合同，他回到辦公桌前，接過尚姐遞來的筆，快速的簽下他的名字。
最後一筆落下，他丟開筆，“別忘了你們答應我的事情。”
語落，凌羨轉身離開。
尚姐暗鬆口氣，拿着簽好的合同去找孔蕭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