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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哲得到這個好消息,他急忙聯繫沈謹。
沈謹想要親自跟廖永權談一下,他趁着章瑜睡下,吩咐好守在病房外的保鏢,保護好章瑜,趕往樹瀾醫院。
二十分鐘後,樹瀾醫院,頂樓vip病房。
在沈謹的人在監控中發現廖永權時,就已經把沈其正轉移到其它病房,躺在沈其正原病房牀上的人是沈謹的保鏢。
廖永權剛靠近病牀,就被藏在病房內的保鏢圍住制服。
因爲沈謹吩咐夏宇哲要善待廖永權,抓到人後,夏宇哲爲了防止廖永權反抗,他讓人把廖永權綁在椅子上。
沈謹來的時候,廖永權正沉默的低着頭,一言不發。
“老大,我問了他幾個問題,他跟個啞巴似的……”
夏宇哲話沒說完,沈謹一個冷眼掃過來,夏宇哲急忙打住。
是他說錯話了,他面前的人可是嫂子的舅舅!
嫂子的長輩,就是老大的長輩!
沈謹示意夏宇哲帶着人出去。
夏宇哲應了聲,帶着保鏢從病房中魚貫而出。
等關門聲響起,沈謹在沙發上坐下,“我想跟你談談。”
被綁在椅子上的人,繼續保持沉默。
沈謹開門見山,“我跟你一樣恨沈其正。”
一直不爲所動的人緩緩擡起頭。
沈謹剛要再次開口,他忽然注意到廖永權的脖子。
他記得沈瑤給他發的那張照片上,廖永權脖子上也有火吻的痕跡,雖只有兩處指甲蓋大小,也是存在的。
而椅子上的這位脖子十分乾淨。
沈謹快速起身,來到廖永權的面前,擡手摘掉他頭上已經歪斜的帽子。
帽子下是一張面目全非的臉,乍看上去沒有破綻。
沈謹觀察力驚人,他看出廖永權臉上的蹊蹺處,他在廖永權臉上的邊緣摸了下,修長的手指碰到一個翹起的邊緣。
沈謹捏住,用力一扯,眼前人那張假面皮被撕掉,露出一張長相普通,沒有任何傷痕的臉。
沈謹震驚道,“你不是廖永權!”
那人輕蔑的看了沈謹一眼,“你現在纔看出來,是不是晚了些?”
“你是誰,爲什麼要扮作廖永權,真正的廖永權去了哪裏?”
“我是被沈其正坑害過的人,我跟權哥有共同的敵人,你說我爲什麼要扮做他?”假廖永權手腳被綁,他無法動彈,啐了口沈謹道,“你說你也恨沈其正,卻爲了救他設了個陷阱抓權哥。就你這樣的,還想跟權哥談?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麼?”
“我配不配,不是你能評判的。”
沈謹現在只想找到廖永權,他在假廖永權身上搜了下想要找到他的手機,看看是否能從裏面找到廖永權的消息。
“你別費力氣了,我是不會告訴你權哥在哪裏的。”
假廖永權臉上絲毫不見害怕。
沈謹一無所獲,他快速出了病房。
夏宇哲聽到開門聲,快速過來,“老大,問出什麼沒有?”
“他不是廖永權!”
“不……不可能,我對比過,他跟你給我們發的照片長的一模一樣。”
“你可以現在進去再對比一下!”
……
此時,章瑜正在酣睡。
“叩叩”、“叩叩”……
似啄木鳥啄木頭樣的聲音在病房響起。
章瑜因爲有人在敲門,她怕驚擾到沈謹,從牀坐起身,準備去開門。
她見到身邊是空的,她快速環視下病房。
當她看到窗外掛着一個人時,章瑜差點尖叫出聲。
大半夜誰tm的不睡覺,在窗外當蜘蛛俠!
窗外的人對着章瑜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在章瑜驚恐和憤怒交織的視線中,脫掉頭上的帽子。
一張被火吻過的臉出現在章瑜的面前。
章瑜作爲攝影師,拍過美好的事物,也拍過許多種慘烈的現場。
她爲燒傷患者拍過寫真,她雖然無法完全以平常心看待他,最起碼不會像大多數人見到他時露出異樣的表情。
當章瑜藉着房間的燈光看清楚他那張臉時,她震驚的睜大眼睛。
舅舅!
窗外的人是她的舅舅!
章瑜因爲母親去世受了打擊,對幼時的很多事情早已模糊。
但對於這個疼愛她的舅舅,她是有印象的!
舅舅家有兩個兒子,舅舅喜歡女孩,把她當成女兒疼。
父親在她的小的時候工作忙,週末都是舅舅帶着她出去玩。
想到往事,章瑜瞬間溼了眼眶。
她從震驚變成激動,她一骨碌從牀上下來。
章瑜忘記穿鞋跑到窗前,“舅舅,你是舅舅!你怎麼會在窗外?”
她記得在她年少時,父親告訴她,她的舅舅移民了。
後來,她問過幾次舅舅的事情,父親告訴她,舅舅工作忙,沒事不要打擾他。
章瑜記下這話,但還是忍不住按照舅舅給她留下的地址寄信。
寄出去的信石沉大海,多年一直沒有回信。
章瑜漸漸長大,學業日益繁重起來,她沒了多餘的時間,漸漸地就不再給舅舅寫信了。
大學畢業後,章瑜去過舅舅留給她的地址找過,只是他居住的地方已經荒蕪,周圍沒有住戶,她幾經輾轉打聽,也沒有聽到跟舅舅一家有關的消息。
時隔多年,章瑜再次見到舅舅時,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心情複雜。
章瑜想要知道他臉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那麼多年爲什麼杳無音訊。
她在窗戶上摸了摸,想要打開窗戶放他進來。
廖永權掛在半空中,他看到淚眼婆娑的章瑜,隱在昏暗燈光下的眼睛,有輕微的波動。
“舅舅,你往那邊挪一下,我打開窗戶讓你進來。”
舅舅掛在外面太不安全了,萬一失手掉下去了怎麼辦?
章瑜找到窗戶的開關,想要打開窗戶,又怕碰到舅舅。
她對着舅舅說完,見舅舅沒懂她的意思,她對着舅舅打了幾個手勢。
舅舅快速向一旁挪了下,章瑜小心翼翼的打開窗戶,快速把手伸向舅舅,“舅舅你抓着我的手安全些。”
廖永權看了下章瑜那雙純淨的沒有沾染塵埃的眼睛,又看了下章瑜的手,他猶豫下握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