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一個帖子發送到傑森的手機上。
傑森看到帖子的內容,已知曉鬱心寧心情出現起伏的原因。
鬱心寧嫁人的事情被傳開了,而且傳的很離譜!
帖子上說,是鬱家把鬱心寧賣給了一個身患殘疾,坐着輪椅的老頭。
傑森擡手碰了碰他的臉。
他雖然比鬱心寧大了十幾歲,但離老頭還有一定的距離。
他坐着輪椅,是因爲受傷,不是殘了。
他這是想遠了……
鬱心寧是因爲嫁人的事情被傳播開,心裏不舒服,並不是因爲他的樣貌身體耿耿於懷。
傑森按壓下眉心。
一夜沒睡,果然影響思維。
傑森撥打鬱心寧的手機。
鬱心寧以爲是學長打來的,她拿過手機。
她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傑森的號碼,她眼淚流的更兇。
都是這個男人!
鬱心寧想要丟開手機,又覺得自己不可理喻。
鬱家那陣子搖搖欲墜,需要錢,而傑森正是那時伸出援助之手,他們是各取所需,你情我願,她沒有理由怪他。
鬱心寧用力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接聽。
傑森,“上午考完了?”
“嗯。”
“你哭了。”
“沒有!”
鬱心寧怕傑森發現她哭,她剛剛只輕“嗯”了聲。
沒想到還是被傑森聽出來了,她否定。
“跟個小孩子似的,哭了就是哭了,不用掩飾。”
傑森的聲音很磁性,似摻雜着一絲柔情。
鬱心寧知道這是假象。
傑森骨子裏的冷漠疏離,讓人不可靠近。
那日她無意間闖進他的房間時,他對她的態度就是最好的證明。
經過那天的事情,鬱心寧絕對不會把傑森跟紳士畫上等號。
鬱心寧,“你給我打電話,有事麼?”
“我聽徐助理說,我跟你協議結婚的事情,傳出去了。你是因爲這件事情哭的?”
傑森沒有說leo給他打電話的事情,把鍋甩給徐助理。
鬱心寧,“我只要履行合約就可以,你管我哭不哭!沒有別的事情,我先掛了!”
“把眼淚擦乾淨,好好考試。”
帖子的事情,他會處理。
鬱心寧沒有回答傑森,掛斷電話。
她看了下時間,考試一個小時後進行。
她紅着眼睛去學校只會讓人看笑話!
鬱心寧去洗手間,不停地掬起水,往臉上潑。
幾分鐘後,她擡頭看向鏡子。
鏡子裏映出她泛紅的眼睛,冷水潑眼睛,沒用。
鬱心寧打開門,去廚房的冰箱中找冰塊。
leo聽到開門聲,跟個小尾巴樣跟着她,甜甜的喊着,“姐姐。”
鬱心寧打開冰箱,注意到leo探過來的頭,“冰箱裏沒有冰激凌。”
leo,“我就是看看。”
鬱心寧拿過冰塊,她找了塊布包着,在沙發上坐下,把冰放到眼睛上。
leo,“姐姐,需要我等下叫你麼?”
“我定鬧鐘了。”
考試是她好不容易跟傑森爭取到的機會。
她爲了能一次考過,接受了傑森的補習,她不能因爲帖子的事情,影響到發揮。
鬱心寧不斷調整情緒。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不管她等下去學校遇到怎樣的場面,她都要冷靜自持。
leo安靜的待在一邊。
他從揹包裏拿出平板,給傑森發微信。
傑森隱去他跟鬱心寧協議離婚的事,把帖子的事情,簡單的跟的leo說了下。
leo不解--姐姐跟爹地結婚的事情,不能被別人知道麼?
傑森:她年紀小,正在上學,結婚會被別人當成異類。
leo:婚姻自由,他們管的真寬!
leo看着鬱心寧,問傑森--爹地,你不來臨市安慰姐姐麼?
若是媽咪哭了,爹地肯定會立馬殺過來!
傑森爹地不給力哦!
傑森:坐着輪椅去?
leo:不行麼?
傑森:那樣只會讓她遭受更多的非議。
leo突然明白了,如果傑森爹地的腿能快點好起來就好了!
半個小時後,鬱心寧的手機鬧鈴響起。
鬱心寧匆匆起來,她去洗漱間,再次查看眼睛,冰敷過後,她的眼睛已經好了。
她重新紮了下頭髮,準備出門的時候,才記起leo。
“你……您自己一個人在家可以麼?”
leo點頭,“可以的姐姐,你去考試吧,加油哦!拿個好成績回來。”
leo奶聲奶氣的聲音似能治癒人心。
鬱心寧沉重的心情好了些,她笑了笑,伸手捏了下leo的臉,“借你吉言!”
leo對着鬱心寧揮了揮手,他等鬱心寧進了電梯,他回到客廳,用ipad打開臨市大學的學校論壇,找到傑森說的那個帖子。
leo看完帖子後,鎖定幾個異常活躍的賬號。
他倒要看看躲在網絡背後的這幾個人,到底是哪方的妖魔鬼怪,在這裏作妖!
……
學校。
鬱心寧剛靠近校園,作爲校園內矚目的存在,她很快被人注意到。
“那不是鬱心寧麼?我說她爲什麼會請那麼久的假,原來是去嫁人了!”
“她嫁的是個老頭,又醜又殘的老頭。如果我是她,早就羞愧的不敢見人了!”
“聽說那樣的老頭都是變態,最喜歡折磨人!不知道她有沒有被折磨過!”
周圍的竊竊私語不斷地往鬱心寧的耳中鑽。
鬱心寧面不改色的向前走。
她是結婚了,沒錯!
傑森是坐在輪椅上也沒錯!
但他不老,也不殘!
要她說,整個學校裏,也找不出幾個能跟傑森的顏和氣質媲美的。
他們這些人真是道聽途說!
“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沒有否定,不就是承認了麼?我還以爲她跟譚主席是一對呢!”
“誰說不是呢!她之前跟譚主席出雙入對,儼然就是一對情侶。現在她突然爆出結婚的事情,譚主席那邊是怎樣的反應?”
“肯定感覺被騙了唄!嘖嘖,要我說,鬱心寧也真夠偉大的,爲了鬱家,連自己都能賣!”
周圍人欲說越過分,鬱心寧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
聽到熟悉的名字,她的心好似被數千只螞蟻啃噬着。
她深吸口氣,忍着疼,向前走。
以前從學校大門,到教學樓,不過短短几分鐘的路程,今天變得格外漫長。
她剛靠近教訓樓,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
鬱心寧擡頭,當她看清對方的面容時,她突然有種落荒而逃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