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晏知道喬秧在跟她鬧着玩,他拿過她的手機,“就算是不帶秧秧去看秀,也得把媽給安排的妥當。”
顧靜怡現在正是求知若渴的時候,秋冬季秀場肯定是要給她安排上的。
“我媽的身體可以適應長途跋涉嗎?”
“秧秧,剛剛是你提議讓媽一起去的。”
“我……我剛剛沒考慮到這層,嘴比腦子快了那麼一丟丟。”
“我問過沈謹,沈謹說,媽的身體恢復的很好,等秋冬秀開始的時候,搭乘飛機完全沒有問題。”傅斯晏接過喬秧手中已經喝完牛奶的杯子,放到身前的桌子上,用指腹抹掉她脣邊沾到的牛奶,“此事我會安排妥當,秧秧不用擔心。”
“阿晏,跟我有關的事情,你總是想的那麼周到。”
這些事情,阿晏是考慮好了之後,纔跟她說的。
喬秧抱住傅斯晏,跟個慵懶的貓兒樣,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秧秧,你再蹭下去,起火了,你要負責滅的。”
“滅就滅!”
又不是沒有滅過!
喬秧抱着傅斯晏不放手。
傅斯晏笑的滿足。
他抱過喬秧,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輕地用手梳理着她的一頭如瀑似的烏髮。
她身上的每一處,都是那麼的完美,讓他一沾蝕骨,這輩子都不想放手。
露臺上,昏暗的燈光下,傅斯晏和喬秧溫情依依,給濃稠的夜色渲染上一層暖色。
……
出租屋。
湯米米運動完回來後,洗完澡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拿過手機。
當她再次翻看圍脖,查看鞏耀祖的消息時,一張張鞏耀祖狼狽不堪的照片闖進視線。
他頭髮亂糟糟的,眼鏡不知道哪裏去了,身上那件,她趁着打折給他買的品牌襯衫,又髒又皺,臉上有好幾處抓痕。
看他的模樣,應該是被人揍過。
湯米米離開圍脖,進入深大的學校論壇。
論壇中關於鞏耀祖和安娜的帖子已經被刪掉,論壇中不許發跟兩人有關的消息,有網友跑到學校的官網下,各種留言,辱罵鞏耀祖,讓學校對鞏耀祖這種人品差的學生給予懲戒。
湯米米簡單翻看下留言,留言中,大都是攻擊鞏耀祖的,跟安娜有關的留言甚少。
說明安娜被一羣網紅主播圍攻時的甩鍋言論,洗白效果明顯。
湯米米放下手機。
她把收起,放在牀底下的穿衣鏡拿出來,擦拭乾淨,放好。
她站在穿衣鏡前,認真的看着自己。
她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地看過鏡子中的自己。
她很胖,胖到走在路上會引起別人的回頭。
她也想美美的,卻一直忙於賺錢。
現在,她終於能好好地審視下自己,她要記下自己現在的樣子,留着以後告誡自己。
湯米米休息完後,拿出以前刷過的題,認真的做着。
她的手機響起,湯米米拿過看了下,是一個公用電話打過來的。
這年頭,用公用電話的人不多,湯米米不用想,也知道是鞏耀祖打來的。
她滑下接聽。
“米……米米,你能給我送點錢過來麼?”
她在他的心中真是名副其實的提款機,他只要打電話,或者發微信,都是跟錢有關的。
悲哀啊!
湯米米感嘆聲,“我給你轉過去不行麼?”
他僅剩的五百塊錢,在手機微信裏。
他離開酒店,要找手機的時候發現,他的手機不知道丟哪裏去了,連帶着錢包身份證那些東西,也找不到了。
他僅剩的兩塊錢,已經花在給她打電話上,他現在已經身無分文。
他高度近視,眼鏡在離開酒店時,被一羣網紅推搡,掉落在地,被踩碎。
現在他眼前跟遮擋住一層霧氣樣,看不清眼前這個陌生的城市。
他害怕彷徨,第一時間能想到的只有湯米米。
“你把地址給我,我給你送過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湯米米沒有半點兒擔心,“你可以問一下路人,等一下再給我打過來。”
“米米,你別掛電話!”
鞏耀祖已經沒有錢,再給湯米米打電話了,他生怕湯米米掛斷電話,他急忙喊了聲。
“好,我不掛,你去問吧。”
以前,兩人通話,都是鞏耀祖着急掛電話,此一時彼一時了。
湯米米把手機按成免提,繼續做題。
兩分鐘後,鞏耀祖終於等到一個路過電話亭的人,詢問完地址,告訴湯米米。
“你在那裏等着,我下班就過去。”
“米米,你能現在就過來嗎?”
鞏耀祖的語氣裏滿是懇求。
這態度跟以前問她要錢時候的理直氣壯,不一樣啊!
湯米米手中的筆停下,看向手機屏幕,“我現在過去,工作怎麼辦?”
“你請一個小時的假。”
“我是在兼職,一共就工作幾個小時,還要請一個小時的假,老闆會當場解僱我的。”
“那……那好吧。你大概什麼時候能過來?”
“得看今天客人多少,多的話,凌晨一兩點,客人少的話,十點左右吧。”
“要……要不,你給我說個地址,我打車過去。”
打車……呵,她以前都捨不得打車,他張口就要打車,當她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湯米米本來想要胡亂報個地址,讓鞏耀祖打車過去,然後被司機爲難。
她想到人家司機出來拉客,也是爲了養家餬口,她就不霍霍人家了。
湯米米,“我兼職的地方是個蒼蠅小店,不好找,你在原地等着吧。”
湯米米說完,她不等鞏耀祖說話,掛斷電話。
等吧,她會讓他等到絕望!
鞏耀祖掛斷電話後,有人要用電話,他視線模糊,看不清路,他摸索着出了電話亭。
夏天,暴風雨來得急,很快陰沉沉的天空,開始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不斷地向下砸着。
鞏耀祖眨眼之間被淋成落湯雞,他想要進電話亭中避雨。
電話亭裏,打電話的人,還沒有講完電話,他想要開門,對方對着他擺擺手,將門鎖上。
漂泊大雨遮擋住孔耀祖僅剩的可見度,他跟個瞎子樣,在雨中胡亂的走着,有車經過,刺目的燈光穿過雨幕照射過來,等他發現時,車子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孔耀祖被嚇的跌坐在地,他雙腿發軟,試了幾次,才從地上爬起身。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屋檐下,抱着淋成落湯雞的身體,蜷縮在那,跟個無家可歸的乞丐樣。
雨水浸的他傷口生疼,再加上溼冷,他的身體抖動個不停,好不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