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的一巴掌,不僅打懵了孔蕭然,也驚到了一直等候在包廂門口的三個藝人。
天吶!
他們看到了什麼!
他們的經紀人竟然當着他們的面,掌摑了孔總。
孔總是景興娛樂的總裁,掌管着景興娛樂所有的藝人的生死。
他們經紀人一巴掌打下去,孔總還不得記恨死她!
他們作爲目擊者,肯定是要被孔總所不喜,他們逃不過解約雪藏的命運!
他們剛剛出道不久,他們得知被分給金牌經紀人的時候,特別開心,因爲有金牌經紀人加持,只要他們肯努力,大紅大紫是早晚的事情。
當他們真正工作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公司根本就不重視蘇青,他們的資源是全公司藝人當中最差的,究其原因,他們的經紀人跟孔總關係緊張。
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他們如遭晴天霹靂。
現在他們是直接被雷劈中,渾身冰涼,恨不得立刻暈過去,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你打我?”孔蕭然擡手碰了下破皮的嘴角,“你竟然爲了另外一個男人打我!”
“……”
媽的,他這臺詞怎麼聽上去那麼的……怪異!
她打他,是因爲他羞辱她,跟週一深沒有任何關係!
蘇青掰開孔蕭然的手,“你有病就去治!不要每天跟個怨婦樣,對公司員工發泄你的怒氣!我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給你做出氣筒的!”
蘇青說完,要離開。
孔蕭然立刻扣住她的肩頭,將她摁在原地,“你自己做錯了,還有理了是吧!你……”
“既然你要跟我算賬,那我們今天就好好的理一理!”蘇青拍掉孔蕭然摁在她肩上的手,“舊賬我們就不翻了,真要算起來,三天三夜應該也理不清。我們就說最近,你身爲公司總裁,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給公司藝人分資源。
至於多少,你隨心就好,沒人批判你什麼。你錯就錯在,拿走我手底下藝人的資源,讓他們連個露臉的機會都沒有!
我跟他們都要生活,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只能想辦法自救。
約見周總,是我們自救的其中一步而已!你埋怨我,不該帶藝人來會所。那你不想想,我們爲什麼回來會所,還不是被你逼的!你這個罪魁禍首,哪來的臉來指責我!”
孔蕭然一噎。
資源的確是他收走的,是他沒理。
“孔蕭然,這些年我自問對景興問心無愧!你若再苦苦相逼,我定然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任由你打壓!”
有孔蕭然在,她在景興沒有出頭之日。
她只能另謀生路!
蘇青低頭看了下手腕上的手機號,朝着電梯走去。
孔蕭然被蘇青連珠帶炮的話語,衝擊的剛找回一點兒理智,他注意到蘇青的視線。
那一串用黑色的簽字筆寫出來數字,讓孔蕭然咬的痠疼的牙根,再次緊緊咬合在一起。
他疾走兩步上前,握住蘇青的手腕,“你胳膊上的是什麼?”
孔蕭然其實不用問,當他看到週一深的名字時,就已經知道,蘇青手腕上的手機號是週一深的。
孔蕭然不想讓蘇青跟週一深有任何的聯繫,他扯着蘇青的胳膊,拉着她朝洗手間走。
“孔蕭然你給我放手!”
他這個瘋子,到底要做什麼!
念奴嬌是高檔會所,包廂中自帶洗手間,包廂外的洗手間內,沒有人。
簽字筆不好清洗,孔蕭然加重手上的力道。
“孔蕭然你給我停下!”
蘇青的胳膊好似要給搓掉一層皮下來,她疼的一張臉皺在一起。
她擡腳踢向孔蕭然的腿。
孔蕭然的注意力都在手機號碼和週一深三個字上,他沒有留意蘇青擡起的腳,他的小腿被踢個正着。
蘇青穿着高跟鞋,憤怒中,她用了十二分的力道。
孔蕭然喫痛,“嘶!”
他倒吸口冷氣,抓着蘇青胳膊的手,也鬆了下來。
蘇青抽出手,推了孔蕭然一把。
孔蕭然猝不及防,連連後退,撞到牆上,“蘇青你……”
“你別說我過分,是你先惹我的!”
蘇青也是氣急了,最近一陣子,她遭受的那些委屈,噴井式的爆發。
她秉承着反正已經得罪孔蕭然,不如得罪個徹底的想法,她上前,對着孔蕭然一陣踢打。
“蘇青,你個瘋婆娘,給我住手!”
孔蕭然想要推開蘇青,又怕控制不住力道,會弄傷他。
他伸了伸手,又收回。
他用手抱住頭,警告蘇青。
蘇青最近受的委屈多了,她終於找到一個發泄途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放過。
她直到打累了,才停下。
她後退步,凝着孔蕭然。
因爲又氣又累,她身前一起一伏格外明顯。
“蘇青,你……你……”
tm的真狠!
孔蕭然腿疼胳膊疼……可以這麼說,除了被他護住的臉,他的身體沒有一處不疼。
孔蕭然惡狠狠地指着蘇青,醞釀着狠話。
蘇青整理下身上的衣服,“孔總身爲一家公司的總裁,被我一個員工打了,不應該把我開除嗎?”
“你想得美!”
開除她,讓她去找週一深?
做夢!
孔蕭然雙手叉腰,“你已經跟景興簽了長約,五十年內不許離職,我要一點點榨乾你的價值!”
“行,你不辭退我,我也不會像以前一樣賣力工作。”
她之前那麼賣力的工作,得到的只有羞辱和以前不能比的佣金。
他看中她的價值,她就讓自己變的一文不值!
蘇青做下決定,踩着高跟鞋離開。
在蘇青轉身時,孔蕭然看到她眼中的決絕,那一刻,他突然慌了。
他想要追上去,腳卻在地上生了根。
這個女人沒有心!
當年她辭職去了國外後,他飛去找過她,結果她跟他說,成年人的遊戲,誰認真誰就輸了。
他的心被扎的千瘡百孔,狼狽的從國外逃回。
就在他快要忘記她的時候,她又回來了!
她斷了他去其他公司的路,把她逼回景興,他想一雪前恥,卻在不知不覺間,兩人弄的跟仇人似的。
孔蕭然想起兩人的孽緣,心裏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苦辣鹹都有,唯獨少了抹甜!
孔蕭然的手機響起,是家裏打來的,“蕭然,忙完公司的事情,回家一趟,唐小姐已經等了你四個小時了。”
唐瑩?
他跟唐瑩說的明明白白,他不娶她,她還去孔家做什麼,都不能給他安生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