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允許她繼續跟譚銘做朋友了?
他不會是在試探她吧!
鬱心寧心事重重,她跟傑森喫飯的時候,也沒精打采。
“午餐不合你的口味?”
“不是,我把你給我點的奶茶和點心喫的一乾二淨,現在喫不下了。”
她這樣子,像是心裏壓着事,“是工作上遇到解決不了的事了?”
“工作上有你和徐助理,我沒有什麼可發愁的。”
“是生活上,我有忽略的地方?”
“你把我照顧的很好。”
傑森擱下刀叉,看向鬱心寧,“那就是你在胡思亂想了。”
“嗯。”
鬱心寧點完頭,才意識到自己再一次動作比腦子快,她見瞞不住只能如實道,“你同意我跟譚銘做朋友,是要試探我會不會背叛你?”
“……”
她胡亂想什麼呢!
就她那點腦容量,根本容不下的小心思,全部都寫在了臉上,一眼就看透了,他還用試探?
傑森嘴角微彎,“那你會嗎?”
“不會,你爲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我感激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背叛你。”
是傑森把她拉出泥沼,給她安穩的生活,她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十分珍惜。
“你是因爲感激我,纔會想着要給我生孩子的?”
“我們的協議上,白紙黑字寫着要生孩子的。”
這是他留下她的原因,如果她連這個能力都沒有,他早就把她打發掉了!
爲了不跟他分開,她也要快些懷上寶寶。
傑森沉默。
鬱心寧猜不透他的心思,因爲說開了誤會,她有了些胃口,小口咀嚼着食物。
傑森看着鬱心寧勉強的樣子,覺得他的第一次約會就這樣……失敗了!
跟女人相處,確切的說,跟有了親密關係的夫妻相處,傑森毫無經驗。
畢竟跟喬秧在一起時,喬秧對他十分疏離冷淡,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喬秧不喜歡外出,只會在重要的場合,陪同他一起出席。
她與他出門,都會做的很好,從不會依賴他,不像鬱心寧,讓他必須時刻盯着,否則,就會鬧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雖然鬱心寧不省心,他卻沒有絲毫覺得她是麻煩。
好似有她在,能填補喬秧和leo離開後,留下的巨大空缺。她在他的身邊,他好似有了事情做,不像之前那樣,覺得人生沒了鬥志,迷茫的沒有方向。
傑森拿過她面前的盤子。
鬱心寧面前的食物消失,她擡頭看向傑森,“你的不夠喫?”
所以搶她的?
“我幫你切開。”
這丫頭的腦回路……
傑森眼眸中滑過抹無奈,盤子中的牛排只被鬱心寧切了一角,他熟練的把面前盤子裏面的牛排切成小塊,方便入口。
傑森的動作很優雅,不慌不忙。
他的手很好看,看上去普通,沒有特色的刀叉,在他的手中如同跟藝術品,想要人把刀叉,連同他的手一起珍藏!
不,是連同他整個人都想要珍藏起來。
鬱心寧的視線不知不覺,沿着傑森的手向上,攀着他的胳膊、肩頭、脖頸,最後落在他的臉上。
傑森長的跟國外大片裏面的男主角似的,他就這樣坐在那,切個牛排,都讓人不由自主被吸引。
鬱心寧總覺得自己好似在做夢。
“想什麼高興成這樣?”
傑森對於鬱心寧沒有抵抗力,此時,她對着他笑得花枝招展,她臉上燦爛的笑,好似烙鐵似的,能烙印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心滾燙一片。
“想你。”
鬱心寧說完,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
她從不知道自己厚臉皮成這個模樣,肆無忌憚的跟他說着男女之間最親暱的情話。
傑森心裏的溫度疊加,跟燒開的水一般,好似要沸騰。
他面上卻一副淡然的樣子,把切好的牛排,放到鬱心寧的面前,“好了,可以吃了。”
“謝謝!”
傑森很貼心,鬱心寧看着盤子中,差不多大小的牛排,滿心歡喜。
第一次有人給她切牛排!
而這個人是她的丈夫,在她看來這是一件很值得銘記的事情。
或許是牛排切得太好,鬱心寧不忍心浪費,又或者她不想辜負給她切牛排的人,鬱心寧把盤子裏的牛排喫的一乾二淨。
傑森看向她鼓起的臉頰,他很想捏一下她的臉,“想逛街嗎?”
“如果跟您一起,我就想。”
傑森剛要說話。
不遠處,用餐的顧客的說話聲,傳了過來。
“天吶,那個男人長的那麼好看,竟然是個殘疾人。”
“你小點兒聲音,被人家聽見了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像他這樣的人出門,被別人議論是常態,他如果是玻璃心,就應該待在家裏不要出門。”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沒有素質!
鬱心寧聞言不幹了,她起身要去理論。
傑森握住她的手腕,“沒事。”
自從他坐在輪椅上,這種話,他聽過很多。
他從剛開始的嫌惡,到現在可以平常心對待。
“你沒事,我有事。”鬱心寧拿開傑森的手,徑直來到斜對面的桌前道,“你的臉整容整成這樣,也經常被人議論,你怎麼不待在家裏?”
“誰說我整容了?”
“我說的!你是眼睛有毛病,還是耳朵有毛病,我一個大活人,就這樣站在你的面前,你還要多此一問。”
“你纔有毛病!”
“我就是有毛病,纔跟你這樣的人理論。”
“我……我哪樣的人?”
“背後嚼人舌根的人呀!還有,我丈夫不是殘疾,他只是受了傷,他可以康復站起來的,你的那些惋惜還是留着吧。”
鬱心寧說完,沒有再繼續理睬她,回到傑森面前,“喫好了嗎?”
“嗯。”
“我們走吧。”
她纔不想讓傑森留下,被斜對過那桌繼續窺探。
鬱心寧推着傑森,朝着餐廳出口走。
整容女道:“有的人啊,一傷就是傷一輩子,這腿不能動,誰知道那方面能不能行,如果連個男人最本能的事情都做不了,有人不是要守活寡了?”
整容女被鬱心寧當着餐廳那麼多人的面,說整容的事情,她心裏滿腹怨言,話語惡毒,充滿攻擊。
她的同伴想要制止,整容女壓根不理會。
憑什麼鬱心寧可以說她,她就不能說鬱心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