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跟她有交集嗎?”
如果有交集,或許是當年顧靜怡給對方看過設計稿。
“我查過那人的社會關係,她跟顧夫人沒有任何交集。”
這就怪了……
傅斯晏低頭看着地上被風吹走的細小沙粒,“她最近接觸的人裏面有身體特殊的嗎?”
“她接觸過麗人的老闆。”
“麗人服裝廠的老闆,心胸狹隘,他跟於老闆拆夥後,創建的服裝廠,效益不好,留不住客戶,他開始想方設法,想要扒走於老闆的客戶。”
於老闆這邊的客戶都跟他合作了許多年,於老闆在產品的質量上,把控嚴格,價格合理,是一個難得的合作伙伴。
客戶的忠誠度十分高,不願意跟於老闆毀約。
麗人的老闆見狀,心裏對於老闆更加怨恨。
他認爲,是他跟於老闆一起打下的江山,於老闆卻一人得利,不公平,就想着要搞垮於老闆。
他自己落到這步田地,也不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爲。
如果他本本分分做企業,於老闆也不會跟他拆夥!
傅斯晏是管理公司的,最討厭麗人老闆這種黑心肝的蛀蟲,“有人說於老闆請的新設計師抄襲,麗人服裝廠的老闆肯定是要幫着對方踩於老闆一腳。”
麗人服裝廠的老闆跟那個所謂的原作者接觸,在傅斯晏的意料之中。
林舟知曉傅斯晏的意思,“除了麗人服裝廠的老闆,還有一些想要蹭熱度的主播。我總感覺這件事情的熱度,來的太猛烈了些。”
麗人老闆正事不幹,在用下三濫的手段時,怪捨得砸錢。
“你先把麗人服裝廠老闆,跟那個所謂的原作者接觸的事情放出去,然後再把麗人老闆和於老闆的恩怨糾葛放到網上。”
先給廣大的網友臆想的空間,他們再慢慢查“原作者”,爲什麼會有顧靜怡設計稿的事。
他們要找回一些主動權,不能讓對方牽着鼻子走。
“是,先生。”
“你把那個人的詳細資料,發給我一份。”
傅斯晏掛斷電話,回到客廳。
客廳內,顧靜怡正低着頭出神,她聽到腳步聲擡頭,“秧秧去洗手間了。”
傅斯晏輕點下頭,他看了眼洗手間的方向,在沙發上坐下,“媽,你有沒有把你的設計稿原圖交給其他人過?”
“沒有。我那幾幅設計稿是我剛上大學不久後畫的,線條和整體細節的把控很差,我是醒來後,在以前的賬號上找到的。我感覺它們的設計感符合現在的流行趨勢,我就把它們拿出來,重新做了修改。然後投給了於老闆。”
“這個人你認識嗎?”
傅斯晏點開林舟發給他的資料,把手機遞給顧靜怡。
顧靜怡接過。
她仔細看着屏幕上的人。
屏幕上的人看上去六十歲左右,臉上爬滿皺紋,表情嚴肅,讓人不自覺的感到害怕。
如果現實中,她見過這個人應該有印象的。
“我想不起來。你有她的詳細資料嗎?”顧靜怡仔細想了下搖頭,“我昏睡多年,或許我跟她以前是認識的,歲月變遷,人的容貌也會發生變化。”
“你點下屏幕。”
“好。”
在顧靜怡的記憶中,沒有姓阮的熟人。
她繼續往下看。
紅都服裝有限公司……
這個人在紅都服裝有限公司任過職!
而這個紅都服裝有限公司,是她第一次投稿的公司,她印象十分深刻。
她激動擡頭看向傅斯晏,“這位的阮女士是告我抄襲的人?”
“是。”
顧靜怡很聰明,看到傅斯晏給她阮世霞的資料,已經猜出阮世霞的身份。
傅斯晏見她的反應,見有戲,“你認識她?”
“我不認識她,但我給她所任職的公司投過設計稿。她說設計稿是三十年前的,這一點剛好可以對上。我可以跟她對質。”
阮世霞太不地道了!
拿着她的原創作品碰瓷,人品堪憂。
“這種人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跟她當面對質,只會讓媽更生氣。”
“那……那就由着她抹黑我嗎?”
“她這樣的行爲是該阻止。她能拿你的設計碰瓷,以前應該也幹過同樣的事情。我們順着這條線查下去,應該會有發現。”
“你的這個思路是對的。”
顧靜怡眉間的愁容淡了淡。
“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去查,媽不必憂心。”
“給你添麻煩了。”
“你客氣了。我是秧秧的丈夫,你是她的母親,同樣也是我的母親,你的事情,我理應放在心上。”
“秧秧能嫁給你,是她的福氣。”
傅斯晏把喬秧疼到了骨子裏,顧靜怡醒來時間不長,已經能夠真切的感受到,他對喬秧那種真摯的感情。
顧靜怡想到自己那段失敗的婚姻,眼睛不由得酸澀起來。
“秧秧能嫁給我,也是我的福氣。”
喬秧是他的救贖。
顧靜怡笑着點了點頭,“你們念着彼此,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最想看到結果。”
傅斯晏沉吟下,“有件事情,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告訴你一聲的好。”
“是……是跟秧秧有關的嗎?”
顧靜怡見傅斯晏語氣認真,她心中一緊。
“秧秧沒事,是喬振華。”
“喬振華怎麼了?他不是在昏迷中嗎?”顧靜怡想到一種可能,“他死了?”
“他沒死,人醒了。”
顧靜怡聞言,她垂下眸子。
她剛剛醒來時間不長,喬振華竟然也醒了,“他身體現在如何?”
“他生命體徵穩定,身體機能不好。”
跟顧靜怡比起來,喬振華更像是行將就木人的迴光返照。
醫生說,像喬振華這種情況,可能隨時都會死亡。
但鑑於之前醫生給喬振華下的定論,傅斯晏沒有完全相信醫生的判斷。
“能活着,是他白賺的。”
喬振華養的小三母女,差點害死她的女兒,這種深仇大恨好似鐫刻進了顧靜怡的骨子裏。
她剛醒來的時候,得知喬振華的下場,她只是心緒稍稍出現起伏。
現在她知道喬振華醒了,她心裏的恨開始快速甦醒,恨不得拿個刀子,捅他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