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晏沉着臉,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的。
林舟開着車,本來聽着笑話,他是樂呵呵的,倆人在後座開車,他在前排開車,相得益彰。可忽然聽到傅斯晏冷聲叫喬秧閉嘴,林舟虎軀一顫。
他就是一祖宗,不高興了,全世界都有錯。
也就是喬秧了,要換了別人,早就被扔下車了。
林舟在從鏡子裏看了眼喬秧,心想,我的夫人啊,你怎麼能在先生面前一個勁兒地誇別的男人好呢?你沒看見先生那種臉都快垮到地上了麼?先生的嫉妒心強,您還沒看出來麼?
真是着急!
喬秧全然不知爲什麼傅斯晏忽然生氣,傻呵呵地問,“怎麼了,忽然生氣。”
“你很吵。”傅斯晏覺得這樣子說,她根本不能理解,索性不要自尊心了,擺明了說,“你想誇他,打電話誇,你不是留了他的號碼麼?說給我聽做什麼。我煩。”
嗨,瞧瞧,這人還記着上次留了號碼的事兒呢。
喬秧說,“那我怎麼好意思,我也就在你面前說說。我和沈謹又不熟,才說不出口這種話呢。我對他又沒意思。”
聽前面,傅斯晏臉還耷拉着。
聽到最後一句,傅斯晏就開心了。
“嗯。”傅斯晏傲嬌地哼哼了一聲。
而後,兩個人都不太說話了,一路沉默着到家。
嵐姨見兩個人回來,一個臉上留了巴掌印,一個胳膊掛了彩,着急得很,忙前忙後的準備了宵夜,還說明天要親自去鄉下買只烏雞回來燉湯給傅斯晏補補。
嵐姨思考了幾秒,覺得喬秧說得對,自言自語地進了廚房。
傅斯晏黑着臉看喬秧,“你不看看我是爲了誰受傷的?還落井下石。”
喬秧雙手抱拳,格外認真地說,“大恩不言謝!”
“呵。”傅斯晏冷哼,說着,低頭喝一碗花膠排骨湯。
他傷的是右手,用勺子不是很方便,每次舉起來都疼,扯着傷口,喝了兩口湯手,傅斯晏沒耐心了,扔了勺子坐在椅子上看喬秧喝得特別香,心裏來氣。
喬秧一碗下肚,準備來第二碗。
她今晚忙着處理事情,什麼都沒喫,餓着呢。
見傅斯晏冷着臉坐着,不動,問了句,“你怎麼不喝?不好喝嗎?”
“麻煩。”傅斯晏薄脣間吐出兩個字,哪裏是不好喝?嵐姨的手藝是最好的!他從小就愛。
“那怎麼不動?”
“手疼。”傅斯晏冷冷說。
喬秧歪着腦袋看他一眼,隨後立即起身坐到他身邊的空位去,端起湯碗,勺子盛了一口起來,輕輕吹散了熱氣。
傅斯晏看着她低頭,睫毛纖長,肌膚奶嫩細膩,距離近了,燈光下能清楚看見她臉上嫩黃細微的絨毛,圓圓的鼻尖,說不出來的可人。
喬秧吹涼了湯,就着湯碗往傅斯晏嘴邊送,甜甜笑道,“來吧,恩人!感謝您給我這個報恩的機會!”
那個笑,好甜。
彎彎的睫毛在他心尖尖上撩撥,弄得他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