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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秧原本以爲自己會尷尬緊張得睡不着,但實在是太累了,安靜的氛圍下,很快就睏意來襲,被子上有好聞的陽光味道,喬秧捏着被子,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傅斯晏卻睡不着了。

    白天發燒昏睡了許久,夜裏精神好極了,他閉着眼睛,不一會兒就聽見身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清淺,韻律。

    確定喬秧睡着後,傅斯晏才輕輕側過身子,在昏暗之中鎖定喬秧的輪廓。他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女生,堅韌,善良,看似銅牆鐵壁般強大,內心實則柔弱,把困難的辛苦都我自己吞了,永遠給人陽光和勇敢。

    傅斯晏想到兩個字來形容喬秧:孤勇。

    對,就是孤勇。

    一開始契約結婚,他是憑着想和這個人相處下去的感覺去的,那一絲絲喜歡微妙不已,在日久天長的相處中,傅斯晏發現自己沉淪了,在不知不覺中,總是凡事先想到她,他做慣了王者我行我素唯我獨尊,卻在喬秧這裏變得患得患失,思忖再三。

    還有幾絲外人不知的小孩子氣。

    傅斯晏喜歡自己這樣的變化,讓他成爲一個有溫度的人,而不是規律的、冰冷的機器。他變得會擔心,會害怕,會衝動。

    而這一切變化,都來自於喬秧。

    大概就是她在睡夢中帶着哭腔囈語說,傅斯晏你不要欺負我,我一個人也罵不過你的時候,傅斯晏的心好疼,那一刻他就決定,要把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給喬秧。

    傅斯晏撐起身子,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月光透過絲絨窗簾的縫隙偷跑進來,悄悄將這一切寫成了祕密。

    ……

    翌日,清晨。

    入眼的陽光喊醒沉睡的夢,喬秧睜開眼,看到晨光的影子斑駁地落在乳白色的長絨地毯上,晨曦的美好暈染整個臥室。

    喬秧睡得極好,她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身側已經沒了傅斯晏的影子,卻留下了他睡過的痕跡。

    喬秧心跳快了起來,無法想象,她昨晚竟然和傅斯晏同牀了!

    喬秧不知道這算不算突破。

    在牀上發了會兒呆,喬秧迅速起牀洗漱,昨天沒去上班,今天千萬不能遲到,聽孟晚的語氣,廣告部的總監似乎不太好說話,她得勤勤懇懇些!

    下樓時,傅奶奶也起了,正和傅斯晏在餐廳喫早餐,祖孫倆有說有笑的,落地窗折射的陽光落在傅斯晏身上,說不出的帥氣俊朗。他穿着隨意簡單的細線針織衫,藏藍色休閒短褲,衣袖摟起來一截,露出精壯的胳膊肘,整個人活力四射,尤其是利落的平頭,在晨光的沐浴下,添了幾分柔和,將凌厲的輪廓中和,一切都恰到好處。

    喬秧笑盈盈地打招呼,“奶奶早安。”

    “秧秧早!睡得好麼?”老太太穿一身墨綠色真絲七寶花羅旗袍,脖子上搭配了珍珠項鍊,十分優雅從容。

    喬秧點點頭。

    這時,傅斯晏起身,將自己身邊的椅子拉開了,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請喬秧落座。

    紳士風度。

    喬秧整理了裙子坐下,溫聲說,“謝謝。”

    傅斯晏也坐下,主動給她倒了一杯牛奶,一旁是早就準備好的金槍魚三明治,是玲姨做的。

    喬秧先喝了溫水,再喫三明治喝牛奶,動作優雅得體,一面和奶奶閒聊,傅斯晏抽了一張紙巾,自然而然地鋪在喬秧面前,正好喬秧一口三文治下去,幾絲金槍魚的碎屑掉落在紙巾上。

    喬秧臉有點熱。

    傅斯晏倒是鎮定自如的,彷彿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一般,他又拿了一顆水煮蛋,輕輕在盤子裏敲了敲,修長的手指快速剝掉蛋殼,一枚白嫩Q彈的水煮蛋就出來了。

    喬秧看着那修長的手指將水煮蛋放在盤子裏,忽然就有種被寵愛的感覺。臉熱得慌,奶奶還在呢,這麼被寵着,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輕開口說,“阿晏,我可以自己動手,你多喫點。”

    喬秧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叫傅斯晏“阿晏”了,似乎這個稱呼,喬秧只聽他身邊親近的人喊過,譬如奶奶,譬如沈謹,阿刀。

    她想,大約是爲了讓奶奶覺得他們倆很好吧。

    這一聲甜絲絲的“阿晏”落在傅斯晏耳中,好傢伙,不得了了,他立馬決定,以後誰也不能叫他“阿晏”,這個稱呼只能屬於喬秧!

    傅斯晏掃了喬秧一眼,眼裏都是寵溺。

    老太太將一切看在眼裏,嘴角滿是笑意,和玲姨對視了一眼,心想我這孫子什麼時候這麼伺候過人了?果然是找到了喜歡的姑娘,把憋了二十幾年的寵愛都傾注在一個人身上了。

    果然,有些人不是不開竅,是還沒遇上生命中那個註定的人。

    一旦遇上了,千軍萬馬也抵擋不住。

    一頓早餐,喬秧喫的極好,快撐死了,奶奶一直擔心她喫太少對身體不好,在桌上就吩咐了玲姨夜晚要燉好花膠雞湯給她補補,說她照顧傅斯晏辛苦了,瞧她瘦的。

    明明才照顧一天,哪裏辛苦了……但是喬秧覺得很溫馨,有家的感覺。

    喫過飯後,喬秧悄悄去了廚房,淘米煮粥,跟玲姨商量一會兒煮開了後轉小火慢熬三個小時,中午給傅斯晏送公司去,她要去上班,顧不上給傅斯晏煮粥了——她記得的,傅斯晏昨晚在餐桌上說了,今兒還要喝她熬的粥。

    玲姨笑着應答說,“少奶奶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幫您看好火候。”

    忙完後,喬秧才上樓收拾了包包,準備去上班。

    等她收拾完下樓,傅斯晏已經在客廳等着了,主動伸出手要去牽她,“秧秧,走吧。”

    傅奶奶就在一邊看着,喬秧不給他牽也不是,頓了一兩秒,還是把手伸出去了,溫聲應了他,“你送我?”

    “嗯,順路。”傅斯晏面不紅心不跳地說。

    林舟站在玄關可看不下去了,先生,什麼順路?明明傅氏大廈和景興在兩個區好伐?足足繞路半小時呢!

    您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日益爐火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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