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青紅脣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
阿刀扭頭奇怪地看了一眼夏青美麗的臉,突然就有一種感覺,眼前這個女人好像有點害羞。
阿刀也沒細想,他急着要出去跟傅斯晏彙報最新的情況,便朝夏青點點頭,直接走出了花店。
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漸漸遠去,夏青臉上露出一絲懊惱。
剛纔她其實是想開口問阿刀要微信,可是看到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夏青撫着胸口,手底下砰砰亂跳的心臟十分有力,她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無盡的惆悵。
這麼極品的男人,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碰見呢。
阿刀快步走出花店,獵鷹一般的眸光穿過馬路,精準地鎖住了喬秧的身影。
阿刀便掏出手機來,直接給傅斯晏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不過一下,就被接起來。
“晏哥。”阿刀突然想笑,他可是很少見晏哥這麼緊張呢。
“說。”傅斯晏冷聲丟來一個字。
阿刀突然感覺脖頸處涼颼颼的,隔着電波,傅斯晏的威力都這麼大。
“晏哥,大嫂從醫院出來直接來花店買了一束花,現在嘛……”阿刀看了下喬秧往前走的方向,大約是去坐車,接下來應該是回家了吧?
“大嫂現在準備回家了,我剛纔特意問了花店老闆娘,大嫂買花是送男朋友的。”阿刀說着,嘴角笑意咧開來,衝電話那端諂媚說道:“晏哥,大嫂買花肯定是送你的沒差了。”
電話裏靜默了一陣,傅斯晏的聲音響起時,帶了一絲異樣:“知道了。”
知道了?
就這樣?
阿刀即使已經習慣了傅斯晏的內斂清冷,可心愛的女人都送花給自己了,晏哥居然還這麼若無其事,只能說晏哥太會裝了啊!
“那個,晏哥……”阿刀舔舔脣,一副想要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什麼?”傅斯晏語氣緩和了些,看似心情不錯。
看來這束花還是作用不少,阿刀心裏一激動,就脫口而出:“那今年的長假,我想去歐洲旅遊,假期能不能延長一點呀?”
“長假?”電話裏傅斯晏語氣平平,可就是讓人莫名緊張起來。
“對啊,晏哥,去年就答應我的,可不能又不算數啊!”
“好!”
話音落下,阿刀簡直要歡呼了。
“掛了。”
嘖嘖,阿刀不由地慨嘆了一聲,晏哥何時這麼尊重過他了,掛電話之前,還會主動告知一聲。
真是要感謝大嫂啊!
阿刀凌厲的目光落在遠處,喬秧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不過阿刀並不急,反正大嫂是回家見晏哥,總不會連回家的路都走丟的。
傅宅。
書房裏傅斯晏放下了手機,上半身懶懶地倚向真皮椅後背,深邃的眸光半眯着,看似在思考問題。
他面前的寬大屏幕上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語氣帶着恭敬和小心翼翼:“傅總,您看這個計劃還能不能修改?”
只是會議開到了一半,傅斯晏卻突然突然接起了電話。
分公司負責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傅斯晏接起了電話,說的卻是跟公事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眸底的詫異就更深了。
傅斯晏對待公事一向勤勉盡責,從來不會因爲私事耽誤公務,尤其是在開會時,最討厭別人打擾。
原本負責人還以爲對方找傅斯晏是有更緊急的事,可後來聽到他聊的話題,以及他眉眼間越發舒展的神色,負責人不禁心裏產生了一個詭異的想法:難道跟傅總通電話的是一個女人?
可是這個想法纔在心頭萌生,馬上就被否決了。
怎麼可能,傅總身邊從來沒有過女人,他也絕對不可能因爲女人的事情,影響了公事!
直到傅斯晏打完了電話,負責這纔敢小心地試探性開口詢問,他做了半個月的計劃,剛纔在視頻會議裏其實已經被傅斯晏批判了好幾處錯誤,他心裏存着一絲希冀,還想問問有沒有修改的可能。
他話音落下,傅斯晏微微擡頭,俊朗的面容仿若刀鑿,眉眼間掛着從未有過的一絲溫和,薄脣也微微扯開一抹笑弧,看呆了負責人的眼。
這……還是那個不苟言笑的傅總嗎!
“好。”沒有二話,一個字從傅斯晏脣齒間吐出。
負責人簡直震驚了。
他原本也只是存着最後一絲希冀,希望傅斯晏能看在他一直勤勉有加的份兒上,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卻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這麼突然而猛烈。
“那……我明天就修改好發給您?”負責人又問道。
看着傅斯晏和藹可親的模樣,他心裏的底氣也足了一些。
“嗯。”傅斯晏輕點頭,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時間緊,可以過二天給我。”
老天!
負責人看着這樣溫和的大老闆,簡直要感動哭了。
從跟着傅斯晏以來,他這還是第一次得到這種無上的待遇!
“先這樣。”傅斯晏沒理會負責人呆呆的傻樣,擡手直接關了視頻。
視頻關了後,屏幕一片漆黑,傅斯晏的心思早已經不在公事上,也沒想要再開電腦的打算。
他腦海裏一直迴盪着一句話:大嫂買花說要送男朋友,這個男朋友是晏哥你沒差了!
阿刀做事一向嚴謹,他給的信息怎麼會出錯?
當然不會!
傅斯晏嘴角的弧度更大,清幽的視線也變得柔和,擡眼環顧書房四周,竟覺得這清冷呆板的書房也變得格外有趣了。
秧秧現在一定在回家的路上,她買了花要送給自己,心中這個念頭一直在跳躍,傅斯晏的心跳隨着這節拍跳得飛快。
他真是希望時間能更快一點,這樣他就可以更早地看到秧秧,看到她親手將那束花送給他!
傅斯晏想到這裏,再也坐不住了,蠢蠢欲動的心臟早要跳出來,他索性站起身,單手插兜狀似悠閒地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