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來選,你來做吧。”喬秧看着手中無論怎麼捏,都無法成型的東西,一個頭兩個大。
“秧秧姐……”小白從喬秧的手心捏出她的“傑作”,差點笑岔氣。
喬秧被笑的面色泛紅,“有這麼好笑嗎?”
“有。”小白憋着笑,立刻違心搖頭,“沒有,秧秧姐已經很努力,我要把她收藏起來,以後若是有慈善晚會,我可以拿出來進行拍賣。”
“沒事兒,我們兩個一體,你拿去拍賣,大不了我們一起被唾沫星子淹死。有你陪我,不怕。”喬秧知道小白在開玩笑,她臉上笑容溫和。
小白調皮的吐了下舌頭,開始處理起來,過了一會兒,她求誇獎的問道,“秧秧姐,你覺得我捏的這幾個怎麼樣?”
“手藝不錯,跟真的樣。”喬秧眼睛亮晶晶的,別說,小白真是一個手工達人。
她就不行了!
喬秧低頭看了下她的手,擡手錘了錘後背,鼓勵道,“這個月給你加薪。”
“謝謝秧秧姐,我這也是歪打正着罷了。”
小白被喬秧誇得不好意思,她撓了下頭,越捏越有勁兒。
“這些應該夠了。”喬秧見小白的手泛紅,她拿過紙巾,幫小白清理手上的污漬。
小白受寵若驚,“秧秧姐,我……我自己來。”
“嗯,我有些困了,睡一會兒。”喬秧起身走向沙發。
小白跟喬秧相處久了,對她的脾性有所瞭解,知道她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她糾結下道,“秧秧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喬秧躺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查看微博消息。
“那天和秧秧姐一起拍廣告的帥哥哥,是不是喜歡你呀。”
帥哥哥看秧秧姐的眼神好寵溺呀!
後來她回去上網查了一圈,才知道那個帥哥哥不是娛樂圈裏的人。
帥哥哥在追秧秧姐?
小白眼中閃動着八卦的光亮。
“嗯。”
喬秧點頭。
想到傅斯宴,喬秧一張臉笑容明媚的晃人眼睛。
哇,秧秧姐太漂亮了!
小白表情驚豔,她兩個食指碰了碰,“看秧秧姐的反應,是雙向喜歡嘍。”
“我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喬秧對着手機照了照。
小白有些激動道,“雙向喜歡,好浪漫呀!你們表白了嗎?”
小白以後是要跟着她,早晚都要知道,喬秧沒有絲毫隱瞞,如實道,“我們結婚了。”
小白頓時驚地睜大了眼睛,天哪,這真是個大瓜!
不行,不行,這也太震撼了,她得消化消化。
不過話說回來,秧秧姐漂亮溫柔,帥哥哥帥氣寵溺,絕配呀!
那日拍攝廣告的畫面養眼的不要不要的,小白還想多八卦一些帥哥哥的消息,卻發現喬秧已經睡着了。
她側着身子,手放在臉頰下,睡眼恬靜,長長的羽睫在眼窩處落下兩道陰影,跟睡美人樣,讓人不禁生出保護欲。
如果她是帥哥哥,也會喜歡秧秧姐!
小白起身去拿了一條毯子來,給喬秧蓋上,然後自己一個人安靜地整理那些放置的禮物。
休息室裏安靜下來,時間在無聲無息間流逝。
寬大柔軟的沙發上,喬秧安靜的睡顏漸漸有了變化,素淨的一張臉漸漸地皺在一起。
倏爾,她驚叫聲,猛地驚醒坐起身,眼底蘊滿驚慌之色。
喬秧呼吸急促,她擡手按住右胸口,那砰砰的心跳,清晰可聞。
她環視下週圍,看清她身處公司的休息室之後,眼底纔出現了一絲清明,驚恐漸漸退去,唯獨心臟還在胸腔裏狂跳不止,她整個人也因爲恐慌出了很多汗。
喬秧伸手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水。
剛纔她的噩夢中,居然出現了喬振華。夢中,喬振華死了,雖然,他待她一向不好,但畢竟是她的父親!
血濃於水不是隨便說說的,就像兩人之間連接着絲線,時不時能扯動着她的心。
“秧秧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小白正在收拾東西,聽到喬秧的喊叫,立即過來查看。
喬秧搖搖頭,疲憊道:“我沒事,剛纔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的場景太過真實,如同在現實中發生過一般。
此時,她渾身無力,只要想起那個夢境就心有餘悸。
“原來是做噩夢了,秧秧姐別怕,夢都是相反的。“小白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喬秧。
“希望是的。”喬秧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熱水,身體暖了起來,她稍稍舒服了些。
如果是真的,她倒是但願如小白說的那樣。
但是,她也聽說過,有些時候,夢是一種預見。
無論是哪種,喬秧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心裏也非常的不踏實,總覺得有事情發生。
小白看着臉色發白的喬秧,有些心疼:“秧秧姐,你一定是工作壓力大了,沒有休息好,所以纔會做噩夢的,要不然你請個假吧。”
她可不想她的秧秧姐,因爲工作累垮身體。
喬秧的模樣有點虛弱無力,但是眼眸卻清澈透亮,她遲疑了一會兒,才點點頭:“也好。”
她想去醫院看看喬振華了,再怎麼說,那也是她的父親。
自從喬振華住院,她也沒怎麼去看過,這次過去看看心裏也就放心了。
喬秧想起以前在喬家過的日子,不但沈薇母女欺負她,就連喬振華那個做父親的,也那麼對她,她指尖無意識的攥緊身上的毯子。
雖然想不出來一點的好,但她身上始終流的是他的血液,就當是還了他那點血脈情分了。
喬秧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緩過勁,起身,整理好衣服,去醫院。
醫院,重症監護室。
監護室內只有喬振華一人,機器不時的叫着,記錄着病人的生命體徵。
喬振華躺在白色的病牀上,蒼白的臉頰沒有血色,似要跟牀融爲一體。
他的鼻子上插着氧氣管,身上連接着各種大小的儀器“滴滴”作響。
喬振華閉着雙眼,彷彿睡着了一樣,但那面色蒼白的有點嚇人。
若不是身上的儀器還在發出聲響,會讓人以爲,他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徵。
監護室的牀邊,沈薇穿着隔離服,居高臨下的看着病牀上的喬振華。
她那雙黯然無光的眼睛中,沒有一絲感情,她表情淡漠到了極致,沒有半點兒傷心可言,彷彿躺着的人和她沒有一點關係。
不,不是沒有關係,倒像是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