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秧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面前這個衣冠整齊,貴不可言的男人,跟當年落魄的流浪漢聯繫到一起。
喬秧等交警過來後,留下小白處理車禍的事,在渾渾噩噩中,坐進“貴公子”的加長版的林肯裏。
路上,她不時看向他。
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到當年那人的影子。
可惜,除了那雙眸子,還有大致的面部輪廓,他們完全就是兩個人。
玄幻,太玄幻了!
“傑、森。”
傑森在喬秧再次看過來時,開口。
相同的頓音,濃重的外國口音。
幾年過去,他的普通話,依舊沒有半點兒進步。
喬秧聞言,終於把他跟當年的人,聯繫到一起,她好奇道,“你怎麼認出我的?”
傑森張了張口,最後看向徐助理。
徐助理急忙替傑森回答,“喬小姐是廣告明星,我們先生在機場的時候,已見到您拍攝的廣告。沒想到,我們還沒進滬城市中心,就遇到了喬小姐。不得不承認,有時候,緣分真的很奇妙。”
“是呀。”
奇妙的緣分。
喬秧跟傑森語言不通,需要徐助理幫忙傳話,她倍感麻煩,她沒有再問其它的問題。
傑森話很少,他沒有再主動開口。
到達目的地時,喬秧跟傑森道謝下車。
徐助理主動上前,詢問她的聯繫方式,並遞了一張名片給她。
“我家先生這次是來滬城談合作的,按照原計劃,他會在滬城待上一段時間。在滬城,我家先生只認識喬小姐一人。若喬小姐有空,可以帶先生在滬城走走,讓他感受一下滬城的風土人情。”
“如果他不介意,我帶上我老公的話,應該可以。”
傅斯晏是個醋缸,知道她跟傑森出門,會引爆十級地震的。
喬秧不好直接拒絕徐助理,搬出傅斯晏。
“喬小姐結婚了?”
徐助理愣了下,說話的時候,看向傑森。
“嗯。”
喬秧順着徐助理的視線,看向林肯車後座。
傑森一直笑望着她,在她看過來時,對着她揮了下手。
溫潤如玉,貴不可言,八個字形容此時的他,更適合不過。
喬秧收好名片,對着他笑了笑,向拍攝地走去。
幾年前,兩人雖沒有多少交集,但喬秧心中兩人已是朋友,故友重逢的感覺,讓喬秧莫名興奮。
喬秧拿出手機,想要跟傅斯晏分享此時,帶着點兒奇遇的心情。
她剛找到他的微信號,打字的手指,突然頓住。
傑森是男人,在傅斯晏的心裏,他的同性,全部都是敵人,哦,不對,女性也不行。
不能說,不能說!
喬秧給傅斯晏發了個思念的表情後,收回手機,去找劉導。
加長林肯上。
徐助理畢恭畢敬的詢問傑森,“先生,要去酒店嗎?”
傑森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喬秧消失的方向,沒有收回。
他沉默未語。
徐助理明白他的意思,阻止司機啓動車子。
凌晨兩點,喬秧結束拍攝後,上了蘇青給她安排的車子,回到影視城附近的酒店。
喬秧困頓,並未發現,車後有一輛豪車,不遠不近的跟着。
直到她進了酒店,那輛車子才離開。
酒店內。
喬秧困的不行,她迷迷糊糊的洗完澡出來,準備去倒杯水喝。
咦,這是誰給她準備的禮物?
喬秧走過去打開盒子。
盒內,是一個精緻的玫瑰金手鐲。
手鐲下有個摺疊成心形的信封。
喬秧拿過信封打開,拿出信。
信上,有兩行遒勁有力的字--想秧秧的第一天,你的阿晏。
喬秧看完後,臉上的笑容再也遮掩不住。
她把信放在胸前,打量着手中的手鐲。
藉着房間的水晶燈光,她可以看到手鐲內,有幾個字母。
喬秧舉高手鐲,讓它完全暴露在燈光下。
FSYQY,手鐲內,是她跟傅斯晏名字的首字母。
喬秧像是被餵了一口糖,甜的心都要化了。
她把手鐲帶在手上,拍下一張照片,想要發給傅斯晏,告訴他,他準備的驚喜,她很喜歡。
她留意到時間,凌晨三點。
這個時候給他發微信,不是等於告訴他,她熬夜了嘛!
會挨訓的!
喬秧權衡利弊,準備明天一早再跟他通話,她爬上牀,鑽進被窩。
被窩內,好似還殘存着傅斯晏身上的味道,喬秧的幸福感又增加幾分,她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澳洲。
傅斯晏看着手機中,幾個小時前收到的微信,心裏有些空空落落的。
他和秧秧才分開短短一天,他已經忍不住想她,想她,想她!
傅斯晏想打電話跟她說上幾句話,以慰思念。
他算了下滬城的時間,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會打擾她休息。
傅斯晏擱下手機,繼續處理文件,爭取早點兒結束手頭上的事情,儘快回滬城。
滬城別墅。
霍靜雅使勁渾身解數,終於讓林青葙在醫院大鬧了一場。
逼着老太太讓她們離開醫院,回到別墅。
別墅內的寵物已經被清走,跟原本無異,好似那日的事情,不過是林青葙的一場幻覺。
深夜,林青葙口渴,下樓喝水。
她聽到離廚房不遠的洗手間內,傳來幾聲悽慘的呻喚聲。
這麼晚了,誰會在洗手間?
林青葙疑惑,端着水杯,向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的門半掩,林青葙透過門縫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着她,蹲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
“讓你們咬我,讓你們嚇唬我,我戳死你,戳死你……”
這是靜雅的聲音……
而那些話,讓林青葙不寒而慄。
林青葙驚悚的推開門,問,“靜雅,你在做什麼?”
林青葙突然出聲,霍靜雅手一抖,她手中插向寵物狗的針,又深了幾分。
寵物狗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它想要逃開,怎奈四肢被綁住,它只能在地上胡亂的滾動着。
林青葙被慘叫驚了一跳,又看到渾身是血的寵物狗,她手中的杯子脫手而出。
“啪”的聲掉落在地,碎裂成片。
“靜雅你……你……”
林青葙說話時,腦海中閃過被殺害的松球,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霍靜雅,震驚到失語。
霍靜雅見她這般模樣,不勝其煩,想着反正,等下是要給林青葙催眠的,她心中的害怕很快消失。
她拿過紙巾,擦乾淨手中長針上的血,不緊不慢道,“我怎麼了,不就是教訓一隻不聽話的狗嗎?這就把你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