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6
傅斯晏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徑直回到診室,醫生已經在給喬秧消毒包紮。
因爲之前傷口消過毒,喬秧提前有了準備,她閉上眼睛,雙手死死地抓住扶手。
傅斯晏鬼使神差,對着醫生道,“你輕一些。”
簡單的四個字帶着冷意,醫生拿着面前的手頓了下,他應了聲,調侃道,“你們一家三口感情真好。”
喬秧:!!!
什麼一家三口!
她跟傅斯晏是陌生人!
她剛剛雖然因爲傅斯晏的話語震驚,但有些誤會不允許存在。
喬秧開口解釋,“醫生,你誤會了,我跟他……”
不是一家人!
喬秧一開口,傅斯晏已知道她要做什麼,他心裏突然跟針紮了樣,微疼。
他不由得出聲,打斷她的話,問,“她的傷,大概需要多久能好?”
“她傷的不算太重,一週左右能結好痂,痂子完全脫落的話,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
“會留疤嗎?”
“有祛疤膏,若是她嚴格按照說明書塗抹的話,應該不會留疤。就算是日後有疤,現在醫學發達,可以採用醫學祛疤。”
醫生說的輕巧。
傅斯晏卻聽的劍眉連連皺起,“留疤的話,說明你醫術不精。”
醫學祛疤會有痛感,但傷在膝蓋上,女孩子喜歡穿裙子,留疤不好看。
傅斯晏語氣不善。
醫生被傅斯晏直白的話語噎的面色漲紅,他拿着棉籤的手,不自覺要加重力道。
傅斯晏快速握住他的手,冷聲警告,“你敢故意弄疼她,我廢了你的手。”
傅斯晏說完,對於他不受支配的動作和話語,他惱怒不堪。
可做都做了,又不能倒回去。
傅斯晏忽略周圍的視線,死死地盯着醫生。
傅斯晏身材高大,穿着考究,手腕上百萬級別的手錶,還有他身上自然流出的矜貴之氣,彰顯出他不菲的身價。
醫生被傅斯晏強大的氣場震懾住。
他緊張的吞嚥口唾沫,動了動被傅斯晏握的好似要骨折的手腕,道,“我知道了,我會小心,不會弄疼你的夫人。”
傅斯晏得到醫生的保證,才鬆開他的手,“最好是這樣!”
林舟這次已經驚的微微張大嘴巴。
先生啊,醫生剛剛說夫人!
在您的心目中,您的夫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喬秧!
不是眼前的這位啊!
不對,今天的先生不對勁!
林舟的視線,從傅斯晏的身上,移到喬秧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一番。
眼前的這位夫人,不就是身材高挑一點兒,臉蛋好看些,其它的哪裏有什麼特別……
不,她有特別之處!
她的聲音像少夫人!
先生不會是單單因爲她的聲音,被蠱惑了吧!
林舟愣了下,看向懷中,一直盯着他看的leo。
如果這位夫人沒有婚嫁,先生喜歡,想辦法拿下便是。
可人家連孩子都有了,先生這……
撬人牆角是不道德的,先生這麼幹,很丟分呀。
林舟糾結的腸子都打結了。
傅斯晏霸道的話語,直直的戳在喬秧的心上,讓她忽略掉醫生對她的稱謂。
好似他本該就得這樣對她!
這種感覺很奇怪,奇怪到喬秧覺得自己心態出了問題。
在喬秧的認知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要無條件的對一個人好。
就拿傑森對她來說,每次傑森爲了她做出妥協,她都會覺得自責愧疚,從沒有像眼下這般坦然。
她這是怎麼了?
喬秧想不通,只能努力的逼迫自己去想原因。
可她這個破腦袋,自打五年前,就開始生鏽,每次相讓它運轉,比登天還難。
這不,她只是稍稍想了下,腦袋又開始疼了。
她怕嚇到leo,急忙深吸口氣,壓下心亂如麻的思緒。
自打傅斯晏剛纔說出那番話後,喬秧整個人都渾渾噩噩。
後來,傅斯晏又做了哪些事,說了哪些話。
喬秧都不記得。
回去時,她拒絕傅斯晏相送,她帶着leo,打了出租車,回到莊園。
傅斯晏讓司機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
出租車中,leo看了眼反光鏡,他想提醒喬秧,傅斯晏的車子一直在跟着她們。
他留意到喬秧渙散的眼神,還有被她緊緊抱在懷中的藥,默默的待在一邊。
不怕的,出租車後面的賓利扯上,都是被他可愛到的人,不會傷害他們。
leo想到這裏,他定了定心神。
只是……
leo再次看向喬秧那雙漂亮的眼睛。
她的眼神依舊沒有焦距,空洞的讓leo心疼。
從leo懂事起,喬秧有時會保持這樣的狀態好幾個小時,每次他把她喊回神,時間不長,她又會如老僧坐定般,一動不動。
傑森跟leo說,喬秧是在集中精神想事情,讓他不要去打擾。
leo聽話,每次都安靜的到一邊完,就好比現在。
等車子在莊園門口停下,leo把手在喬秧的面前晃了晃,“媽咪我們到家了。”
leo叫了喬秧好幾聲,喬秧纔回神。
她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在哪,她環視下週圍,當她看到視線中,熟悉的莊園時,她推門,帶着leo下車。
當她走出有五六米,駐足,訥訥的摸着她的隨身包道,“我好像還沒有付車費。”
“媽咪,我已經付過了。”
leo一臉求誇獎的拍了拍他身後的小書包。
他小書包鼓鼓的,裏面裝了他從小到大的私房錢呢!
喬秧點了點leo的鼻子,誇讚道,“leo好樣的!”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兒子!”
leo願望被滿足,他挺了挺他的小胸脯。
喬秧被他可愛的模樣,逗笑了。
在她再次提步時,注意到懷中的藥。
她心中一咯噔。
傑森在乎她和leo,若是他知道她們拒絕傭人和保鏢護送,獨自出門受傷,傭人和保鏢是要被裁撤一大批的。
傑森不想讓她看到他冷酷殘忍的一面,他每次都是背地裁撤。
一次兩次,她沒有發現,時間一長,保鏢傭人的面孔數次變化,她心裏就有數了。
她跟傑森說過,不是傭人和保鏢的錯,傑森每次表面應下,背地裏還會裁撤傭人保鏢,唯一不同的是,裁撤的人數從剛開始,全部裁撤,到後來的裁撤兩三個主要負責人。
喬秧不想連累保鏢和保姆,她想了下,把藥欲塞到手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