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6
“真的？”喬秧懷疑。
“如果我騙媽咪，讓我一個月天天喫烤土司。”
leo舉起兩個指頭髮誓。
喬秧：……
這個誓言對於leo來說，確實毒。
要知道leo口味很叼，對於烤吐司是深惡痛絕，讓他喫一頓，他都覺得生無可戀，喫一個月，不敢想象。
leo能發出這樣的毒誓，說明他沒有說謊。
喬秧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leo，媽咪還有一個親人，等媽咪的傷好了，我帶你去看她好不好？”
“你說的是外婆嗎？”
喬秧沒想到leo知道顧靜怡的存在，她愣了愣，“叔叔跟你說的？”
“嗯，叔叔今天帶我去看過外婆了。”leo打開他手錶的播放功能，“我把我跟外婆說的話都錄了下來，我放給媽咪聽。”
“leo乖。”
leo有心了。
當喬秧語落，leo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兒童手錶中傳出，聽上去只有leo的自言自語，但機器不時響起的嘀嘀聲，好似顧靜怡給leo的迴應。
喬秧不知道怎的，就那樣紅了眼圈。
“媽咪，不哭。”leo抽了張紙巾，給喬秧擦眼淚，“外婆被照顧得很好，她面色紅潤，跟睡着了樣，一點兒看不出生病了。主治醫生說，像外婆這樣的情況很少見，在病牀上躺了那麼多年，四肢沒有萎縮，是奇蹟。”
“leo……”
提到顧靜怡，喬秧心中難受。
她彎身抱緊leo。
leo輕拍着喬秧安撫，“醫生還說，看外婆的樣子，好似跟隨時都能醒來樣。”
“如果她能醒來看到leo肯定很高興。”
喬秧親了親leo。
如果顧靜怡能醒，她願意齋戒三年。
“那當然，我這麼的人見人愛，她一定會喜歡我的。”
leo自戀這點從小就凸顯出來，喬秧早已習以爲常，她附和，“是，我家leo最惹人疼愛。”
“我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可能是在去醫院探望外婆的時候沾染上的。”
他怎麼就把去醫院探望外婆的事情給忘了呢？
當聽到消毒水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爹地！
終於矇混過關，leo暗鬆口氣。
leo的解釋合理，喬秧也不再亂想。
她記起傅斯晏出門前跟leo說的話，道，“leo想學中文？”
“嗯，技多不壓身。”
leo學中文，不是因爲單純的想學一項技能，是因爲喜歡。
喬秧沒有戳破他，“媽咪也要重新開始學。”
喬秧在瑞士五年，周圍很少有人說中文，喬秧剛開始只能用英語跟對方交流，後來漸漸地受到當地文化薰陶，德語這些她都能說上一些。
至於中文，她現在看到很多詞，知道怎麼讀，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以後她要生活在滬城，就要重新熟悉中文。
“那我們比賽，看誰學得快！”leo鬥志昂揚。
“leo，我們不在同一個起跑線上。”
中文是她的母語，她只是因爲不常用，再加上失憶，忘記了而已，有以前的底子在，學起來很快。
leo挑了挑他的眉梢，“媽咪，你不要小瞧我，我很聰明。”
leo在語言上有天賦，學起來比一般人要快上許多，他自信滿滿。
“沒問題。”
不就是中文嘛，簡單！
leo本以爲中文對他來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惜他錯了，口語還好，當他看到那些沒有太多規律可依的漢字時，有些懵圈。
但豪言壯志已經放出去，再難他也要咬牙堅持下去的。
接下來的一陣子，leo只要在臨江別墅，就抱着傅斯晏給他買的生詞卡片練習，不再黏着喬秧。
三天過去，喬洋膝蓋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她來到客廳門前，看着坐在別墅院中噴泉前面，認真學習的小身影，她神色複雜的看着傅斯晏，“你是故意讓他學習中文的？”
讓leo不再跟個小尾巴樣，跟着她？
“我只是想找點事情給他做。”
leo是他的孩子，中文是必須要學的，好在leo不排斥，這倒省了他許多心思。
至於效果，確實讓他欣喜。
leo不圍着喬秧打轉，讓他多了一些跟喬秧相處的機會。
傅斯晏環住喬秧的腰，“秧秧，老太太打電話催我幾次，讓我帶leo回老宅。明天，我們一起回去？”
他帶leo回老宅那天，已經答應老太太在老宅住幾日。
因爲喬秧的到來和傑森出事，他食言了。
老太太想念leo，現在是電話，過幾天大概就要親自上門了。
老太太年事已高，傅斯晏不想再讓她爲他的事情操心。
喬秧也早已想見傅斯晏口中這個對她疼愛有加的奶奶，她答應下後，伸手觸碰下她的臉，“奶奶能接受我現在的這個樣子嗎？”
“傻瓜，不管秧秧變成什麼樣子，你就是你。”
傅斯晏親吻下她的發頂，“秧秧，只要你能回來，我們已心滿意足。”
“阿晏……”
傅斯晏的話語飽含深情，喬秧轉身抱住他。
正在學習的leo剛好看到這一幕。
又……又撒狗糧！
之前，他們還知道顧及他，在他面前收斂那麼一丟丟，現在已經升級爲無視他，親親抱抱了！
生氣ing！
leo擡手捂住臉。
過了兩三秒後，leo悄悄分開指縫，偷看了下客廳門口的方向。
陽光下，媽咪笑的一臉幸福滿足，leo嘴角也跟着輕揚，只是……
leo剛想到傑森，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leo接聽。
“喂，爹地，你醒了？”
跟沈叔叔預測的一樣，爹地身體素質良好，在沈叔叔悉心的治療下，自打那日下午爹地醒來後，他的身體恢復的極快。
粉碎性骨折的腿已沒有感染截肢的危險，他腦中的血腫也慢慢消退。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擔心的是，隨着爹地身體的好轉，爹地昏睡的時間越來越短。
像今天，他早上出門去醫院，陪伴爹地一上午，等爹地喫完中飯睡下後纔回來。
從他離開醫院到現在，滿打滿算不過一個半小時，爹地就醒了。
爹地精力充沛以後，肯定是要找媽咪的，可媽咪她……
事情有點兒傷腦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