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7
“爸，你放手，我不要進去，不要進去！”
袁欣研尖叫着，撕扯袁父的手反抗。
袁父沒有回頭，他戴着口罩，拉着她向前走。
袁欣研的叫喊，引來一衆圍觀和指指點點。
“他們是父女？爸爸帶女兒來這種地方，是要賣掉她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女兒在會所工作，被爸爸發現。爸爸惱怒，帶着女兒找上門。女兒怕父親鬧事，不想進去。”
“現在社會怎麼了？不管是哪種情況，他們父女中間有個想要不勞而獲的。”
會所是滬城最有名的銷金窟，來會所消費的人，非富即貴。
袁家沒有衰敗前，是暴發戶，雖不爲上層圈子所接納，但很多人表面功夫是做的過去的，袁家也被邀請參加宴會之類的場合。
袁父和袁欣研對於上層圈子的人來說，是一張熟臉。
袁欣研聽到一衆人的議論和異樣的眼神，她急忙把口罩向上拉了拉，只剩下兩隻眼睛。
她不能被人認出來了，否則她要被很多人笑話--沒嫁進滬城第一豪門成爲傅太太，淪落成會所公關……
一個天上是讓人豔羨的，一個是地下讓人隨意碾踏。
她當初那個似是而非，意有所指的朋友圈，讓多少人羨慕嫉妒恨，就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話，她不要成爲別人口中的笑柄。
袁欣研畏畏縮縮的樣子，讓圍觀的人，確定袁欣研是會所公關，爸爸一怒之下來會所鬧事，風向瞬間變了。
“現在的女孩真不自愛，爲了一點錢，什麼都可以出賣。”
“誰說不是呢，看身材，聽聲音，好似在哪裏見過。”
“不會是她陪過你吧。”
議論聲伴隨着幾聲嘲笑和鄙夷，化作利刃穿透袁欣研的耳膜，她受不住，扯掉臉上的口罩，“我不是公關！”
“這不是袁欣研麼？”
“是她，我看到網上的帖子了，她竟然跟她的父親……她怎麼能那麼不要臉呢？”
“因爲不要臉，纔來會所做公關啊。”
袁欣研露出臉後，嘲諷鄙視更甚，她委屈的想要大哭。
袁父被她的動作和辯白氣着了，周圍人已認出他們，若他們報警，警察照過來的話，他還沒有拿到錢，人已經被抓住了。
他是暴發戶，不懂管理公司。
公司在經營中出現過很多問題，不單單是假賬，若是全部被刨出來，夠他把牢底坐穿。
袁父哪裏敢在會所久待，他跟過街的老鼠樣，匆匆帶着袁欣研離開。
他這次也不挑不撿了，直接找到名都會所，把袁欣研拖拽進去，匆匆談了一個價格，他攔了輛出租車。
他在客運站下車，準備隨便攔一輛客車上車，開到哪算哪。
等車停下，他剛要上車，一輛警車在他身旁停下，袁父想要跑已經來不及，被警察壓着上車。
……
名都會所。
袁欣研被人帶到化妝間，換衣服化妝。
她不斷地反抗，不願意配合。
給她化妝的女人一個電話打出去，有兩個男人進入化妝間。
時間不長，化妝間內響起聲絕望的叫喊。
她眼神空洞的看着頭頂白色的天花板。
爲什麼，她只是想要跟她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就要受到這樣的對待，喬秧只是比她長得好一些，她爲什麼能被兩個男人捧在手心。
袁欣研不服，可事已至此，她沒了清白，淪落到這種地方，她若不妥協，日後恐怕還要受更多的苦。
袁欣研很快想通，強忍着身體上的疼痛坐起身。
她強迫自己不去看身上的痕跡，主動做到化妝臺前，化好妝收拾好後，拿過會所給她準備的兔女郎的服裝穿上出門。
門外，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手裏夾着煙，正在吞雲吐霧。
她描繪的細長的眼尾，見到從門內出來的袁欣研，微微輕動。
她上下打量下袁欣研，自己親自換了衣服化了妝，不錯，很上道。
她嘟起烈焰紅脣，對着袁欣研吹了口氣，“你早這樣，不就成了？從今以後，大家就是姐妹了，我帶你熟悉一下這裏。”
誰跟她是姐妹！
袁欣研心裏嫌棄，她稍稍收攏手，嘴上說着感謝的話，“謝謝，姐姐。”
女人第一次見袁欣研這種分外識相的女人，她對袁欣研多了幾分好感，主動牽着她的手，帶着她熟悉環境。
袁欣研忍着身上的疼痛，跟上她的腳步。
她一定要跟這裏的人打好關係，讓他們放鬆警惕，她要早點兒從這裏出去。
……
入夜。
喬秧跟章瑜約好一起去喫晚飯。
傅斯晏、沈謹和leo三人陪着兩人。
三人找了一家川菜館，傅斯晏一家三口坐在章瑜和沈謹的對面。
章瑜看着leo星星眼都出來了。
喬秧注意到章瑜的眼神，“你想要孩子了？”
章瑜點了下頭後，又迅速搖頭，“我還沒玩夠，生孩子的時候以後再說。”
喬秧看到章瑜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岔開話題，“我看了你的攝影集，照片拍的很不錯。”
“秧秧眼光一向好，你說不錯，是對我的拍照技術的一種肯定。”
說到章瑜的專業，她失落的心情瞬間好轉，她曖昧的視線在傅斯晏和喬秧中間旋了一圈，“你們是打算結婚麼？雖然我很貴，檔期也是滿的，但爲了秧秧，我可以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你們拍攝婚紗照。怎麼樣，夠義氣吧。”
章瑜很豪爽的拍了下身前。
喬秧沒有答應，傅斯晏先道了聲，“好。”
“阿晏……”
他們已經領過證，代表已結婚，她很喜歡現在跟傅斯晏在一起的狀態。
且拍婚紗照跟舉行婚禮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她不喜歡麻煩，不想再多此一舉，舉行一場沒有一個親人到場的婚禮。
傅斯晏給喬秧夾了一塊水煮肉片，“章瑜很忙，我們暫時雖沒有要舉行婚禮的想法，但先預約，備着，總是沒錯的。”
婚禮是要舉行，他會說服她。
“可是……”
章瑜見喬秧眉心輕攢，她故作委屈道，“秧秧，你是不是嫌棄我拍照技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