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3
天元大廈？
喬秧想了下，“是傅氏所在的辦公樓？”
“嗯。我們曾經在上面住過一段時間，頂樓還保持着你離開時候的模樣。”
他認定她有一天會回來，不想讓她回來時，感覺到陌生。
“這樣說的話，頂樓有我們很多記憶？”
保留原樣是爲了她麼？
喬秧靠在傅斯晏寬闊結實的胸膛上，看着外面不斷在燃放的煙火。
她覺得人很奇怪。
在瑞士的時候，她看到煙火，只覺得美則美矣，但消逝的太快，多了些許悽美和悵然。
現在，在她眼中，煙火在綻放的那一刻，已展露出最美的一瞬間，沒了遺憾。
事物美不美，得看陪伴在身邊的人是誰。
掃興的是，腦中那道女聲再次響起，喬秧凝眉，抱緊傅斯晏。
“有一部分，等檢查結果全部出來後，我徵詢完沈謹的意見，若是可以，我帶你去天元大廈看看。”
“好呀。”
喬秧雖不相信那道女聲，但她能肯定，這個女人，是她以前認識的人。
她迫切的想要快點兒恢復記憶，找到根源，才能徹底的消除這個女聲對她的影響。
窗外的煙火盛宴還在繼續，喬秧記起章瑜在川菜館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小章魚和沈謹是怎麼回事？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爲什麼沒有結婚？是沈謹的原因麼？”
戀愛那麼多年不結婚，是其中一方不想結婚？
傅斯晏輕笑。
喬秧總覺得傅斯晏的笑裏帶着些許幸災樂禍。
她哪裏知道，傅同學這五年，有多少次是靠沈謹沒有抱得美人歸，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境遇，來排解心中的傷痛的。
“如果什麼都是沈謹能決定的話……”
他頓了下，“大概五年抱三個是沒問題的。”
喬秧：……
五年抱三，以爲章瑜真是章魚呢，產仔那麼容易？
但聽傅斯晏的意思，兩人只戀愛不結婚，跟沈謹沒有關係。
喬秧疑惑道，“可以看得出來章瑜很喜歡沈謹，如果跟沈謹提出結婚的話，她應該不會拒絕的。是她享受戀愛？”
“不是。問題出在她的父親身上。”
傅斯晏把喬秧的頭髮纏在手指上把玩，“章瑜的父親章懋森，阻止章瑜跟沈謹在一起。我跟章懋森在宴會上見過幾次，據我觀察，他不是一個古板，不開明的父親。他品行端正，做事講究，喜歡給別人留底線，在商場上的口碑良好。
如果說他是因爲對未來女婿要求過高，但沈謹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有能力，沒有花邊緋聞，樣貌不錯。按道理，能找到這樣的女婿，放到旁的家長身上，會怕生出變故，多半早已把婚事辦了。
章懋森不答應，應該是另有原因。”
而且這個原因，是他邁不過去的一個坎。
“有原因，就去找呀，總不能一直僵着吧。”
“沈謹這些年，沒少打探，就連他的小姨何雨晴都出動了。只知道是章懋森和沈謹的父親沈其正有舊怨。沈謹當面問過沈其正，沈其正大發雷霆。後來是沈謹的繼母郭幀在中間傳話，說是沈其正有一次跟章懋森共同競標一個項目，產生了一些不愉快。”
沈謹去仔細查了下顧幀說的項目，查出沈其正通過不正當的手段，竊取了章懋森的競標底價，拿下了項目。
“沈其正確實不是一個正人君子，好在沈謹沒有長歪。”
傅斯晏輕揉下喬秧的頭，“他在秧秧眼裏有沒有長歪不重要，如果章懋森確定他沒有長歪，事情才能圓滿解決。”
“禍不及子孫，如果只是因爲一個項目，毀了章瑜的幸福，對章瑜和沈謹都不公平。”
“這是沈謹要解決的事，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章懋森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一個項目應該不會讓他如此排斥沈家，連帶着沈謹一起否定，應該是有其它，他們不知道的原因。
五年了，沈謹還沒有徵得章懋森的同意，他都恥於跟沈謹做兄弟了。
爲了喬秧不爲章瑜的事情分心，他得幫上一把。
“嗯，不想了。”
喬秧渾身跟打了一架樣，四肢痠疼，她也想睡一會兒，可一閉上眼，那道女聲就開始作祟。
她把腦袋在傅斯晏的胸膛上蹭了蹭道，“阿晏，你再唱首歌給我聽吧。”
阿晏唱歌很好聽，沒有專業歌手的技巧，卻讓她覺得情真意切，讓她沉醉其中，安然入睡。
“聽上癮了？”傅斯晏親了親喬秧小巧的耳垂，“秧秧，想聽我唱歌，你要拿東西交換的。”
“這樣可以嗎？”
喬秧仰頭親向傅斯晏的脣。
那柔軟的觸感，讓傅斯晏不捨得它離開，他加深這一吻。
長夜漫漫，偌大的病房中溫情四溢。
……
夜深，喬秧再次睡下，傅斯晏去找沈謹。
睡在陪護牀上的leo，睜開眼睛。
他在睡前，給康雅醫院的護士臺打過電話，詢問過爹地的事。
與他想的一樣，接電話的護士說，頂樓的病人，上午時已經離開。
他已經看到網上的聲明，爹地是在保護媽咪，不受攻擊。
爹地承認自己的救了媽咪，私自把媽咪帶回瑞士，僞造她的身份。
得知真相，leo心情複雜。
爹地的做法是不對，拆散了黑臉叔叔和媽咪，可爹地也救了媽咪。
說爹地自私也好，可惡也罷，跟爹地相處四年，爹地視他如己出，他對爹地怨恨不起來。
他會在想，爹地回到瑞士後，如何面對祖父和家族人的質問。
爹地是那麼一個高傲的人，他發了聲明後，就等同於他主動把自己的把柄交給了那羣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手中。
面對這樣的困局，身受重傷的爹地要遭受怎樣的煎熬。
爹地不帶他回瑞士，是不想讓他面對這些惡意吧。
leo側身，摳了摳身下的牀單。
其實他想去瑞士陪伴爹地度過難關的，只是媽咪頭疼的毛病……
leo左右爲難，好在他是一個想累了就能睡着的人。
時間不長，leo眼皮開始變得沉重，很快，他閉上眼睛安睡。
……
沈謹知道傅斯晏會來找他，他安排章瑜睡下後，待在辦公室內。
叩叩……
敲門聲響起。
沈謹挑眉。
阿晏什麼時候這麼懂禮貌了？
他剛要開口說“進”，辦公室的門，從外面被擰開。
沈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