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48
會長、龍山,她喝掉的那些橙汁、好友的微信,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蔓藤的將她纏繞起來,勒的她無法呼吸。
“啊!”
章瑜尖叫一聲,從牀上坐起身。
肩頭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她身前昨晚上留下的痕跡。
她疼痛的身體,突然抖的跟秋風中的落葉一般。
她緊緊的抓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向後退去,靠在牀的一角。
她的眼淚跟決堤的洪水,不斷地無聲從她的眼角滑落,掉落在被子上暈染開。
髒了,她髒了,以後她要怎麼面對沈謹?
面對她自己?
章瑜跟掉進深淵中一樣,四周都是無邊無際的黑色,那黑色化作怪獸,將她吞噬。
她埋頭痛哭了一會兒,眼前龍山和會長那兩張臉孔愈發的猙獰可怖。
這兩個畜生!
他們毀了她,她要他們的命!
章瑜鬆開咬的痠疼的牙根。
她拿起牀頭上疊放整齊的衣物,強忍着身上的疼痛,快速穿上,要去找那兩個人算賬。
“咔嚓”,病房門被打開。
章瑜衣服剛穿一半,她渾身一僵,動作飛快的回到牀上,用被子包裹住自己。
“章瑜,你醒了。”
昨晚,她跟換了個人似的,纏的人失去理智,房間中風浪不息。
她累極了,倒頭就睡,滿打滿算到現在最多睡了三個小時。
沈謹本陪在她的身邊,他的手機響起,是夏宇哲打來的。
沈謹擔心電話會驚擾到章瑜,躡手躡腳下牀,去門口接。
他打開門,見到章瑜已經醒來,他覆着層薄冰的臉上瞬間佈滿柔情和寵溺,“你今日的拍攝我已經幫你推了,你再睡……”
沈謹話說一半,注意到章瑜臉上的淚痕。
他俊顏上的笑容瞬間斂去,他急忙闊步上前,抱住章瑜,歉然道,“對不起章瑜,是我不好,昨晚上我不該……”
“沈謹,你已經很好了。”
牀頭上的衣服是沈謹準備的,她……她已經那樣了,他還對她這般體貼周到。
章瑜愈發覺得自己對不起沈謹,她不敢讓自己貪戀他的溫度,伸手要推開他。
“章瑜……”
“對不起沈謹,是我沒有保護好自己,這不關你的事情。”
章瑜一想到自己不配跟沈謹在一起,她的心痛的無以復加。
她剛止住的眼淚,再一次跟斷了線的珍珠樣,不斷地向下滾,“沈謹,我……我……”
章瑜自從跟沈謹確定關係以後,就沒有想過要分開,“分手”兩個字沉重的壓在章瑜的身上。
她哭的撕心肺裂。
“章瑜,不哭不哭。”
章瑜的哭聲似鈍刀,不斷地割着沈謹的心。
他不顧章瑜的反抗,抱緊她,輕拍着她的後背,“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信守等結婚以後,再跟你在一起的承諾。你心裏難受,你可以打我罵我,不要折磨你自己。”
“我……”
章瑜剛要開口,她消化掉沈謹剛纔的話。
她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急忙擡頭看向沈謹。
沈謹抹掉章瑜的眼淚,“怎麼了?”
章瑜急切道,“你……你剛剛說,昨天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
“我……我……”章瑜雙脣囁嚅兩下,“那昨天電梯裏的人是你?”
這也太巧了!
章瑜破涕爲笑,她緊緊的抱住沈謹,“沈大醫生,你真的是我的福星!”
章瑜的情緒跟過山車樣,從痛苦絕望到欣喜雀躍,沈謹這才知道章瑜方纔的眼淚是因爲什麼而流。
他抱緊章瑜,“電梯裏面的人雖不是我,但昨天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嗯!”
章瑜重重點頭。
等她情緒漸漸穩定,她仍是有些不放心,眼神不停地往沈謹的脖間瞄。
沈謹喜歡她,她怕他是因爲讓她安心,纔會將昨天的事情攬到他的身上。
沈謹跟她額抵着額,“章瑜想要證據?”
被看穿心思,章瑜勉強扯了扯嘴角。
沈謹伸手,去解襯衫的扣子。
沈謹的手很漂亮,精緻漂亮的鈕釦在他的手中跟個藝術品似的,一個簡單的動作,看上去賞心悅目到了極致。
很快,他的襯衫在他的動作下散開,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那漂亮的胸膛上有數道縱橫交錯的抓痕,通紅的抓痕非但不影響美感,反倒多出幾分狂野的味道。
章瑜心疼道,“這……這是我抓的?”
啊啊啊,她是屬貓的麼,爪子怎麼這麼長?!
看把她家沈大醫生給撓的。
不是她抓的,還有哪個女人敢對他做這種事情?
沈謹笑着點頭。
“疼不疼,上藥了麼?”
“它們是你留給我的,我想要永遠留來。”
“沈謹,你要臉不?”
他是醫生,做手術是要換手術服的,萬一被別人看到,她的臉往哪擱。
章瑜錘了下沈謹的肩頭。
沈謹是故意逗她。
他一點點溫柔的吻掉她臉上的眼淚,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四目相對,“小章魚想收拾昨天設計你的人麼?”
“想!他們人呢?我要扒了他們的皮!”
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設計的這麼慘,她不去找他們算賬,出不了這口惡氣。
章瑜想到龍山和會長兩個挨千刀的,她臉上的嬌羞瞬間被憤怒取代。
“不急,他們被我留在酒店,等喫完早飯,我們過去。”
章瑜和喬秧的性格不一樣。
喬秧溫柔,平和,黑暗裏面的東西被傅斯晏處理抹去後,她不會再過多的追問。
但章瑜嫉惡如仇,她被欺負了,若不是自己找補回來,每次想起來,會氣不順。
沈謹深知這一點,他沒有悄悄地讓人把事情給辦了。
而是讓人守着酒店,豬呢比等她醒來後,他跟她一起去酒店,收拾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沈謹拿過章瑜剩下的衣服,給她穿上,彎身要抱起她。
章瑜是個女漢子,平時風風火火,大白天被沈謹抱着走來走去……
章瑜想到那個畫面,微窘。
她握住沈謹伸過來的手,“我……我自己走。”
“以後,你自己走,今天不行。”
沈謹昨晚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他雖然給她上了藥,但疼痛是無法避免的。
他不給章瑜再次拒絕的機會,抱起她,闊步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