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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誰說不是呢？高中輟學打工供養自己的男朋友，男朋友一路讀研讀博，是學校裏面的風雲人物。而米米呢？一個人每個月要打幾份工，不但要給男朋友寄生活費，還要給男朋友在療養院的婆婆寄醫療費。如果將來，她的男朋友捨棄她的話，她該有多傷心。”
“你不要那麼悲觀，說不定人家男朋友心懷感恩，非她不娶呢？”
“呵！你以爲全世界的男人都是你跟傅總啊！”
好男人是稀缺生物，好不好！
“米米的男朋友我見過，他的打扮潮流着呢！如果他真的心疼米米，不會勤工儉學麼？”
章瑜語氣不屑，“依我看，他是從骨子裏認定米米供他上學是理所應當！”
“如果他是你說的那樣，以後……”
沈謹搖了下頭。
“沈大醫生也覺得他不靠譜？”
“嗯。你提醒過湯米米麼？”
“提醒了呀！我第一次見到他，我就跟米米說，他的男朋友已經是成年人，可以利用節假日打工，增加社會經驗，對他以後畢業就業有好處。”
“她怎麼說？”
“她跟他男朋友委婉的提過。男朋友在她去的時候，通宵研究課題，寫論文，熬出了兩個熊貓眼，米米心疼壞了。從那以後，她就沒有再提過。”
“湯米米八面玲瓏，她男朋友如何，她應該心裏清楚，不會戀愛腦。”
“她供她男朋友從大學到現在，她還不夠戀愛腦？如果她是我的妹妹，我早就錘醒她了！”
沈謹見章瑜要上頭，他伸手輕撫下她的頭，給她順毛，“有些人一根筋，不撞南牆不回頭，你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嘗試了，她以後的付出結出什麼樣的果子，她都得自己接受。”
“不說她了，想想我粉粉嫩嫩的小糰子！”
章瑜一想到粉糰子，她心裏的鬱結之氣一掃而空。
下一秒，她記起粉糰子還沒有定下的名字，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垮掉，“沈大醫生，糰子的名字你想好了麼？”
“這個難題我已經解決了。”
“沈大醫生真厲害！”章瑜一臉崇拜道，“快點跟我說說，你給糰子起的名字叫什麼？”
“我不清楚。”
“……你逗我呢？”
“我已經說服章叔叔，讓他給糰子起名字了。”
章瑜：！！！
沈大醫生也太厲害了，竟然能說服她爸！
章瑜不敢置信，“你……你是如何說服我爸的？”
“章叔叔很好說話的。”
“……沈醫生你在說大話。”
她爸真好說話，會晾着他五年？
章瑜很想給沈謹捋一下他這五年的辛酸史。
沈謹輕笑，“在我心裏章叔叔一直是個好人。”
“我爸當然是個好人！”章瑜語氣肯定，她狡黠一笑，轉頭盯着沈謹，“我爸又沒在，你不用在我面前故意說他的好話。”
沈謹擡手捏了下她挺翹的鼻子，“我不是口不對心的人。”
“疼！”
她家沈大醫生是不會撒謊的。
從他的言語中可以看出，沈謹對於她爸並沒有意見，好像之前五年的刁難和冷臉都是對他的考驗，他並不放在心上。
沈謹的反應讓章瑜感動，“沈大醫生你真好。”
是真的好！
謝謝他，堅持了五年沒有放棄！
謝謝他，對她的爸爸沒有怨言！
沈謹目視着前方道，“我的好，是分人的。”
“那我被你分在哪一撥？”
“傻瓜，當然是最重要的那一撥。”
“嘻嘻。”
章瑜聞言，心裏比吃了蜜還要甜。
她想抱過沈謹的胳膊蹭一蹭，她記起他在開車，收回手，坐正身子。
章家，章瑜打開門，她和沈謹一前一後進門。
何雨晴正帶着糰子在客廳裏面玩，她聽到開門聲，指着章瑜和沈謹道，“糰子，你看誰回來了？”
糰子兩粒黑豆樣的黑瞳在章瑜和沈謹身上轉了一圈，她笑的眉眼彎彎的坐在地上，對着兩人拍着小手。
那可愛的模樣，讓章瑜恨不得立刻丟掉手中的東西上前，親她一口。
她用胳膊碰了碰沈謹，“糰子看你時間長，還是看我時間長？”
“好像是你。”
“真好，我家糰子不花癡。”
沈謹：……
何雨晴被章瑜的話逗笑了，她抱着糰子起身，“回自家的家，買那麼多東西做什麼？”
“沈大醫生知道小姨要帶孩子，不方便出門買東西，專門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青菜和海鮮，今天的午飯和晚飯，他都包了。”
“小瑾的手是拿手術刀的，做飯這種事，我來。你們照看糰子。”
在何雨晴的眼中沈謹還是個孩子，平日裏上班，回家看看書就行，做飯這種事情跟他不搭。
何雨晴催促兩人趕緊放下東西，過來陪糰子，她去做飯。
章懋森聽到外面的動靜，從客房中出來。
“他的手又不比旁人金貴，做個飯怎麼了？”
言外之意，飯沈謹來做！
“爸！”
“章叔叔。”
章瑜和沈謹和章懋森打招呼。
章瑜在心裏吐槽，是誰有天晚上，不屑讓沈謹做早餐的？
客廳中活躍和諧的氣氛，因爲章懋森的出現變得有些低氣壓。
何雨晴腹誹，他已接受小瑾了，還端出一副閻王似的冷麪孔讓孩子們找不自在。
孩子們彆扭，他心裏也不好受，圖什麼呢？
何雨晴抱着糰子迎上章懋森，把糰子塞進他的懷中，“來，糰子，讓外公抱抱。”
糰子來章家幾天，早已跟章懋森混熟。
她撲進章懋森的懷中，小手摸了摸章懋森緊繃的下巴。
硬硬的胡茬劃過粉糰子細嫩的手心，癢癢的，糰子咯咯的笑了起來。
糰子的手很柔軟，她身上帶着奶香味。
當她的手觸到章懋森下巴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已經舒緩。
章瑜給沈謹遞了個眼色，“爸，你跟小姨照看糰子，我跟沈謹去做飯。”
說着，她拎着東西逃也似的跑向廚房。
沈謹跟章懋森輕點下頭，跟上。
何雨晴等兩人走遠，瞪了章懋森一眼，“家是讓人放鬆的地方，兩個孩子在外面工作辛苦，好不容易回到家，你不要再給他們施壓，找不痛快了。”
“我……”
他不也不想這樣。
可每次看到沈謹，他的心上那根刺總是能被輕易撥動。
章懋森垂眸。
何雨晴捕捉到他眼中的痛苦，握緊他的手，“我知道，你是嘴硬心軟。”
何雨晴注意到他眼下的黑眼圈，“昨晚沒有休息好？”
“沒有，我……”
“你兩隻眼睛都要變成熊貓了，還想騙我！”何雨晴推着他向客房走，“飯還要等一下好，先回房，我給你按摩一下，你睡一會兒。”
“雨晴，孩子們還在，我們回房不好。”
“你什麼時候在乎孩子們的想法了？”
章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