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刀邊開車,邊給跟在他身後的人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阿刀的人提醒道,“阿刀哥,你走錯方向了,墓園在南邊。”
“剛剛我撞到一輛黑色大衆。”
從阿刀察覺黑色大衆行爲不正常,到現在,那輛車子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阿刀將油門一踩到底,車子飛速行駛。
“阿刀哥沒事吧!”
阿刀的人在他的車子後面,他們沒有看到阿刀這邊出了車禍,手下語氣擔心。
“沒有!那輛車子有問題!”
他是肇事方,一般被撞到的車輛,會停下與他商討理賠事宜。
哪裏會像那輛黑色大衆,跟個肇事車輛似的,非但不停,還猛踩油門,一眨眼就躥的沒影了。
阿刀是走黑的,他有着尋常人沒有的敏銳洞察力。
他想到章懋森和章瑜失蹤的事情,立刻懷疑方纔的黑色大衆,參與此事。
他報上車型,“車牌號我沒記住,車子左側後車門上有被撞的痕跡,調取沿途監控,儘快查找到這輛車的位置!”
郊區車不多,很好分辨!
阿刀吩咐完手底下的人,給沈謹打電話,告訴沈謹,他的發現。
沈謹,“車子還有其它特徵麼?”
“那輛車只是稍稍停了下就駛離了,我沒有仔細看。”
而且當時他並沒把哪輛車跟章瑜的失蹤聯繫到一起。
“我知道了!”沈謹突然有了方向,“我的人正在調取沿途監控,等找到這輛車具體位置,我馬上給你發過去。”
“沈醫生跟我配合的很好嘛!”
阿刀能聽出沈謹的緊張,他吹了聲口哨,“沈醫生這麼給力,我們很快就能找到那隻泥鰍。”
阿刀也很挫敗。
他在滬城算是地頭蛇的存在,平時讓他在滬城找一個人,他手到擒來。
這一次找廖永權,阿刀用盡了渾身解數,用了多日,一直沒有抓到人,他氣的牙癢癢的!
他暗暗發誓,今天一定要抓到廖永權!
“嗯!”
必須抓到!
沈謹爲了能儘快找到那輛黑色大衆,他來到停放在墓園的金盃車上。
金盃車上擺放着各種設備,正在查看監控的人,看到沈謹,剛要起身跟他打招呼。
沈謹對他們擺了下手,“查看監控要緊!”
“那輛車在這!”
沈謹剛上車,右側正在查監控的保鏢,語氣激動。
沈謹急忙看過去。
屏幕上的黑色大衆後車門有撞擊的痕跡,跟阿刀的描述相符。
沈謹給阿刀開視頻,讓他確認。
阿刀透過手機攝像頭,看了一番道,“對,就是這輛車!具體位置發給我。”
沈謹,“已經發了。”
沈謹看着屏幕上靜止的車子道,“這輛車好像停在原地。”
已經過去有七八秒鐘的時間,車子一動沒動,也沒有移動的跡象。
沈謹心中的欣喜瞬間消弭大半,他吩咐保鏢,“調取視頻前面的監控,查看是否有人從車子上下來過!”
保鏢應了聲,動作迅速。
沈謹緊緊盯着電腦屏幕。
“在這裏!”
保鏢找到車子停下之前的視頻,他把身子讓開一點,方便沈謹看清屏幕。
沈謹的視線一直在屏幕上。
在兩三分鐘前,黑色大衆,來了一個緊急剎車。
被拖下來的人,臉被擋住,沈謹從着裝上看,一眼認出是章瑜。
沈謹呼吸一窒。
他沒有掛斷電話,對着電話那頭的阿刀道,“章瑜之前在那輛黑色大衆上,現在司機已經把章瑜拖下車。”
沈謹看到這裏,他愈發擔心章瑜的處境。
他起身下車,趕往黑色大衆所在地。
視頻中,拖着章瑜的人,雖然也穿着一身黑,帶着棒球帽,可從他的走路姿勢上看,沈謹確定他不是廖永權。
沈謹一時間無法確定,他是廖永權的人,還是另外一幫人。
沈謹把他的分析跟阿刀簡單說了下。
“多半是一夥的!”
阿刀語氣肯定,“我早就懷疑那條泥鰍有同夥!如果沒有人幫助他,他很難在我們的夾擊下,隱藏那麼多天,不被發現。”
沈謹很是贊同。
阿刀,“我看到那輛車了,我查看完現場,再給你回電話。”
阿刀踩下剎車,掛斷電話,快速下車。
黑色大衆停在路邊。
阿刀從沈謹那得知,車上的人已經下車。
他怕車上還有其他人,他掏出身上的防身工具,來到後車門,朝着車中看去。
車中,空無一人,阿刀拉了下車門。
車門鎖着。
阿刀的人快速上前,剛要開車門。
阿刀看到駕駛座上,有紅點閃動。
“小心!”
阿刀拉着他的人,快速跳到一邊。
他們剛撲在地上,車子突然爆炸,掀翻在地。
熊熊燃燒的大火,瞬間吞噬了整輛車子。
“阿刀哥,你沒事吧!”
被阿刀護住的人,急忙轉身看向阿刀。
阿刀回身看向翻在地上的車子,一張臉黑的好似能滴出墨,“沒事!”
瘋子!
能在車上裝炸彈,廖永權比他狠!
廖永權突然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阿刀有種他要魚死網破,孤注一擲的預感。
他急忙從地上起來,吩咐帶來的人,以黑色大衆爲中心,向四周尋找章瑜。
沈謹剛出墓園,一聲爆炸聲自遠處傳來,他渾身緊繃起來,“什麼聲音?”
正在開車的夏宇哲道,“好……好像有什麼東西爆炸了。”
夏宇哲說完,他怕沈謹多想,“是我聽錯了,可能只是爆胎的聲音。”
沈謹,“爆胎的聲音,不會這麼大!”
沈謹有不好的預感,他催促夏宇哲快些開車。
車子向黑色大衆的位置疾馳而去。
此時,昏迷中的章瑜,已經被人丟在了另外一輛桑塔納上,桑塔納沿着小路,一通亂拐,朝着郊區的一處住宅區駛去。
說是住宅區,其實也已經荒廢多年,裏面無人居住,雜草叢生。
盛夏,草木旺盛,一人多高的荒草很快將桑塔納隱藏起來。
路面不平,章瑜在距離的搖晃中醒來。
好暈呀!
章瑜好似在小船上,隨着風浪搖擺。
她痛苦的嚶嚀聲,睜開沉重的眼皮。
她身上的麻藥,藥效沒過,渾身無力,視線也模糊不清。
她隱隱認出,她是在一輛車中。
車內飾簡單老舊,十分陌生。
她揉了揉沉重的腦袋,昏迷前的記憶逐漸在她的腦海中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