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心寧收放好行李箱出來,傑森和leo正在收拾廚房。
此時,leo站在一個小板凳上,他站在刷碗池前,在傑森的指揮下刷碗。
傑森緊張的看着leo,生怕leo一不小心跌下小板凳,又怕他打碎碟子和碗割到手。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leo的身上,連片刻都不敢移開。
leo洗的認真,他把手中洗乾淨的盤子對着傑森顯擺了下,“爹地,leo洗的乾不乾淨?”
leo一副求誇獎的樣子,傑森很配合,“乾淨。”
鬱心寧腦中不期然的閃過,傑森跟他們孩子相處的畫面。
“你怎麼這麼笨,連個盤子都刷不好!”
“盤子刷不好,書也讀不好,你還能做些什麼?”
“做不完這些試卷,不許喫飯!”
鬱心甯越想越心驚。
leo聰明懂事,情商高,跟他相處過後,沒幾個人會不喜歡他。
而她笨笨的,從小就學東西慢,成績勉強能說得過去,爲了考大學,她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她的寶寶若是跟她一樣,而她又不是傑森喜歡的女人,以後寶寶留在傑森身邊……
就像她,在鬱家爲家人不喜,箇中滋味,只有她自己能體會。
鬱心寧急忙搖頭。
從一開始就說好的,她只給傑森生寶寶,生下寶寶以後,她不見不問。
可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真的能做到什麼都不管麼?
鬱心寧心裏很亂。
leo見到鬱心寧,用沾滿泡沫的手對着她揮了揮,“姐姐,你去休息吧,我很快會跟爹地一起把廚房收拾乾淨。”
“嗯。”
leo臉上沾着泡沫,鬱心寧本想過去幫他擦掉。
傑森在,鬱心寧因着剛纔臥室的事情,不想面對他。
她放下擡起的腳,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拿過茶几上擺放的報紙打開。
報紙的各大版面上,大都是跟鬱氏有關的消息。
鬱氏的流動資金被鬱鑫捲走的事情,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鬱氏的股票一跌再跌,員工紛紛開始消極罷工。
各大獵頭已經對鬱氏下手,挖掘鬱氏各個崗位的尖端人才。
鬱心寧看着這些報道,心焦不已。
鬱氏是在父親的手下一點點壯大,父親對公司傾注了許多心血,鬱氏纔會有今天的規模。
如果父親知道公司搖搖欲墜,得有多心痛!
鬱心寧對公司經營一竅不通,她沒有公司的經營權,就算是想管,也有心無力。
“姐姐,我跟爹地收拾完啦!”
leo推着傑森出了廚房。
“辛苦leo了。”
鬱心寧疊放好報紙。
leo,“爹地也參與了,姐姐不能厚此薄彼哦!”
只誇讚他,忽略了爹地。
鬱心寧不順着leo的話,會顯得很刻意。
鬱心寧對着傑森道,“辛苦了。”
傑森先生四個字,鬱心寧在傑森向她看過來的時候,嚥了回去。
她能感受到傑森不想讓leo察覺兩人的關係不好。
傑森看了眼鬱心寧手中報紙,輕“嗯”了聲。
鬱心寧,“leo你剛纔打了好幾個噴嚏,要徐助理帶着你去找沈醫生拿點藥,好不好?”
leo本想說,讓鬱心寧跟他一起去。
他小嘴巴剛動。
咦,姐姐讓他跟徐助理一起去找沈謹叔叔,不是刻意支開他麼?
姐姐是想跟傑森爹地單獨相處!
準了!
leo邁着小短腿,朝着病房門跑去,“姐姐爹地,我去找徐叔叔了!”
“leo你慢些!小心腳下。”
“我穩着呢!哎呦!”
leo話語剛說完,一頭撞在門上,磕的他小腦袋嗡嗡作響。
“leo!”
鬱心寧和傑森兩人見狀,急忙上前。
leo回頭對着他們笑着道,“你們不要緊張,我好着呢!”
leo生怕傑森和鬱心寧小題大做,給他叫醫生過來,檢查。
他在兩人趕過來前,跟只溜滑的泥鰍樣,快速打開門,從病房裏溜了出去,關上門,擋住傑森和鬱心寧。
“leo,你等等。”
鬱心寧的動作比坐着輪椅的傑森要快上一些。
她先一步來到門前,旋開門。
視線中,leo拉着徐助理,兩人快速進入電梯。
鬱心寧的話語沒有說完,電梯門緩緩關上。
她擔心leo,對着跟上來的傑森道,“你給徐助理打電話,詢問一下leo的情況。”
傑森看着已經開始運行的電梯,leo沒事,“你支開leo,想要跟我說什麼?”
鬱心寧看了下病房門口的保鏢,傑森轉動輪椅,回到病房內。
鬱心寧卻站在門口,遲遲沒動。
傑森,“我不會動你。”
鬱心寧的心思被點破,她尷尬的低下頭,進入病房,將房門半掩。
傑森看着她的動作,轉過輪椅背對着她,“說吧。”
“你很期待孩子的出生?”
“是老爺子比較期待。”
老爺子自從知道leo不是don家族的孩子,身體每況愈下。
他去探望老爺子的時候,數次喫閉門羹。
傑森知道老爺子這是在怨他。
他現在唯一能爲老爺子做的,就是讓老爺子在去世前,見到他真正的孩子。
“你呢?”
“你想說什麼,直接點。”
傑森沒有耐心猜鬱心寧的心思。
鬱心寧,“我很笨,小學的時候,別人都考雙百,我在及格線上掙扎。
上了初中,情況並沒有好多少。高中的話,我每天起早貪黑的學,成績頂多算是中游。高考能考上理想的大學,是因爲我發揮超常。”
說是發揮超常,不如說是信念。
她想要跟學長做校友,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
結果她很幸運,夢想成真。
高考成績出來時,她高興地一晚上沒有睡着。
傑森沒有說話,靜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根據遺傳學分析,我的孩子,可能會遺傳到我的智商,若是這樣,他不會像leo這樣聰明。”
甚至還會很笨!
傑森是個聰明人,他豈會聽不出鬱心寧話語裏的意思,“你是挺笨的,不笨能替你姐姐履行合約?”
鬱心寧被嫌棄,她絞着手,腹誹,那不是逼不得已麼?
傑森,“你笨,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只要不生出一個智障,我都可以接受。”
鬱心寧:……
她只是有點兒笨而已,怎麼可能生出智障!
他纔是智障!
鬱心寧擡頭,死死地盯着傑森。
傑森感受到她的憤怒,“手術的日期已經定下,手術的事情不會更改,你在這個時候打退堂鼓,晚了。”
傑森的話語絕了鬱心寧所有的希望。
她跟傑森說了聲抱歉。
傑森,“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時間緊迫,你是目前爲止,最合適的那個。爲了補償你,我會替鬱先生,穩住鬱氏的局面。”
鬱心寧聞言驚訝過後,激動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鬱氏現在風雨飄搖,他沒有鬱氏的股份和話語權,他如何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