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心寧的話是說給傑森聽的,也是在鼓勵自己。
她眼中的緊張被堅毅替代。
徐助理暗忖,對夫人來說,還是先生的話更管用!
徐助理,“夫人,你現在是要去鬱氏炸場子的,要有氣勢,開門的事情交給保鏢。”
炸場子……
鬱心寧看向車窗玻璃上映出的身影。
今日,她的全套行頭都是傑森幫她挑選的,是一套黑色的ol套裝,配上精緻的妝容,時尚女精英範就出來了。
早上時,等造型師給她紮好頭髮,傑森對着她招了招手。
她走過去時,傑森示意她彎身。
她剛靠過去,傑森擡手,幫她整理下鬢角的髮絲。
她被他自然親密的舉動驚到。
下一秒,他好似察覺她的反應,俊顏微微一僵。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有那麼一刻,她有種傑森透過她,去看別人,又或者是把她當成某個人的趕腳。
但有一點無法否定。
傑森的那張臉是個必殺器,她每次靠近他,都會有多看一眼的衝動。
託傑森的福,她現在已經變成了顏狗了!
保鏢緩緩把門打開,鬱心寧擡起踩着高跟鞋的腳,準備下車。
徐助理提醒道,“夫人,您想着點電視電影中的女強人的走路姿勢,你要走出囂張,目中無人的感覺。”
又A又颯的那種!
“我試試。”
鬱心寧只是在瑞士莊園穿過一段時間的高跟鞋。
自從傑森說過,她不需要裝老成後,她就跟高跟鞋說拜拜了。
今天再次穿上高跟鞋,跟第一次穿高跟鞋樣,好似隨時都能跌倒。
人有的時候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鬱心寧剛下車,右腳的鞋跟一歪,如果不是保鏢及時扶住她,她已經摔倒在地。
徐助理:……
失策,他應該提前幾日讓夫人穿着高跟鞋練習的。
病房中,傑森聽到鬱心寧的驚呼,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記起在瑞士莊園,鬱心寧腳磨破皮的樣子,他眉尖輕蹙,“你不要去想腳上穿的是高跟鞋,你今天去鬱氏,是要拿到鬱氏的經營權。”
傑森想用這種辦法,分散鬱心寧的注意力。
鬱心寧穩了下道,“明白。”
她畢竟不是第一次穿高跟鞋,她知道如何讓自己走的平穩。
她擡手推了下鼻樑上的黑超,朝着鬱氏大門走去。
夫人不錯哦!
徐助理本來還在擔心鬱心寧會走兩步,就會崴一下腳。
他見到鬱心寧走到臺階前,依舊穩如泰山,他急忙跟上。
保鏢在前面開路,一羣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大廳的玻璃門前。
訓練有素的保鏢,快速打開玻璃門,鬱心寧腳步沒停,徑直進入大廳。
鬱父墜樓,鬱鑫捲走公司賬面上所有的流動資金,公司連日來股票不斷下跌,一連串的事情弄的公司員工人心惶惶。
即便他們聽說,有人要注資鬱氏,他們也只當是領導層,爲了穩住他們放出的消息,將信將疑。
現在公司已經成了一盤散沙,員工都沒有心思工作。
有一些員工,扎堆在大廳,前臺聊天。
有員工聽到高跟鞋“咯咯”撞地的聲音,不經意回頭,看到門口進來一羣,氣勢十足的人。
員工急忙扯了下身旁同事的胳膊,“他們是誰,來我們公司做什麼?”
“不會又是來要賬的吧!”
“哪裏能數得清?副總不是讓門口的保安,攔下公司員工以外的車子麼?保安今天又瀆職了?”
“你沒看到人家帶了保鏢麼,有備而來,攔不住!”
員工們交頭接耳。
從他們的話語中,鬱心寧聽出,最近來要債的人頗多。
傑森與她說過,鬱氏的客戶現在已經損失大半,賣場的供貨商,紛紛上門要結貨款。
鬱氏賬面上的資金,已經被鬱鑫捲走,鬱氏沒有錢結給供貨商。
有公司管理層提議,先賣掉公司的一些不盈利的加工廠,變現,填補眼前的窟窿。
這個提議被副總壓下。
副總是鬱父的人,副總擔心開了這個頭,以後會有人再提出賣其它的東西。
傑森說副總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鬱心寧是第一次來公司。
她在徐助理的引導下,朝着電梯走去。
頂樓,電梯門緩緩打開。
鬱氏的一衆高層,正守在門口,等待注資鬱氏的幕後的大佬。
當他們看到一個年輕女孩,被一衆人擁簇着從電梯中走出來的時候,面面相覷。
投資鬱氏的是這個小姑娘?
不對,投資人說,他會指派人來接管鬱氏。
這個女孩子不會就是注資人選定的吧!
公司一衆高層有種被戲耍的感覺,他們緊繃的神經,在看到鬱心寧的那一剎那,完全鬆開了。
現場唯一沒有情緒起伏的是公司副總,他上前試探道,“鬱小姐?”
鬱心寧背過鬱氏公司管理層的資料,她認出副總,對着他伸出手,“你好,孫副總。”
傑森清晰地感受到,鬱心寧因爲緊張,她的聲音和指尖微微顫抖。
他鼓勵道,“你做的很好,保持。”
傑森的肯定,給鬱心寧吃了一顆定心丸,她微微繃起的身體,放鬆了許多。
“歡迎,鬱小姐。”
副總已經得到消息,鬱心寧會過來。
他以前去鬱家的時候,遠遠的見過鬱心寧幾次,跟今天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他剛剛差點沒有認出她。
副總察覺鬱心寧的緊張,他對鬱心寧報以微笑。
一衆高層見孫副總認識鬱心寧,紛紛坐不住了。
“孫副總,這位是?”
徐助理沒等孫副總開口,直接道,“這位是我家先生指定管理鬱氏的人。”
鬱心寧在一衆人看過來的時候,挺直脊背,裝作面無表情。
好在她戴着黑超,遮擋住大半張臉,否則,鬱心寧真怕自己hold不住臉上的表情。
“我們鬱氏的情況,只有內部人員最清楚,麻煩徐助理跟你家先生說一下,讓他再考慮一下。”
眼前的女孩子也太年輕了!
鬱氏是鬱家一衆人賴以生存的根本,交到她手上的話,她把鬱氏搞垮了怎麼辦?
一衆高層紛紛附和。
徐助理安靜的等着他們說完。
一羣人意識到他們話太多,紛紛停下。
徐助理,“都說完了?”
徐助理的話一出,一衆高層有種被當面打臉的感覺,走廊中瞬間安靜下來。
鬱心寧接收到徐助理的眼神,她朱脣輕啓,“你們是最瞭解鬱氏情況的,但你們沒有拯救鬱氏的能力!沒有能力的人,只能選擇服從!”
狂傲的話語從鬱心寧的口中說出,擲地有聲,她身前的一羣人,臉色一瞬間青白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