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晏看了阿松一眼,隨後視線落到菜攤攤主身上。
菜攤攤主膽子比季婉茵小多了。
他被阿刀教訓了一頓後,成了驚弓之鳥,當他看到阿松向他走來,他的身體抖的跟秋風中的落葉似的。
他驚恐的尖叫着,“求你了,你不要過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求求你們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他真的知道錯了!
他不該鬼迷心竅,去收季婉茵的錢,昧着良心毒害別人!
“你現在知道錯了,如果被你毒害的人,出了事,你要跟誰去懺悔?”
有的事情可以原諒,有的事情做錯了,就要付出代價。
阿松扯住菜攤老闆的頭髮,把他朝傅斯晏所在的位置拖去。
阿松面無表情,好似拖的是一條死狗。
菜攤攤主的頭皮好似被扯掉,他疼的嗷嗷直叫。
他悽慘的慘叫聲,驚得聽風跟着一起“汪汪”的叫着,聽上去跟二重唱似的。
一人一狗的叫聲,在空曠的倉庫中迴盪,格外滲人。
季婉茵看着菜攤攤主痛苦扭曲的臉,她好似看到了自己。
等下傅斯晏也會這樣對她……
季婉茵害怕的開始手抖腳抖。
爲了自己的小命,季婉茵哪裏還敢像剛纔那樣橫,她跟着傅斯晏服軟道歉,“對不起阿晏,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們的。是你之前套牢我所有投資的錢,讓我變得一無所有,我……我……”
有因纔有果,是他先招惹她的!
他不能不講道理,不讓她反擊。
傅斯晏,“我爲什麼套牢你的資金,你沒有點數?”
季婉茵和梁倩雲整日興風作浪,他小懲大誡過。
她們不思悔改,非逼着他下死手,他不能不滿足她們的願望。
“我……”
“什麼都不是你傷害秧秧的理由!”
“我知道錯了,我馬上離開滬城,再也不……”
“晚了!”
謀害完他的人,想要全胳膊全腿的離開,沒有這個先例!
傅斯晏看向阿刀,“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
“阿晏哥的吩咐,我從來都不會怠慢。”阿刀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藥瓶,“這裏面撞的就是他們噴灑在青菜上的藥物。”
傅斯晏,“給他們用上。”
“好嘞!”
阿刀拿着藥瓶靠近季婉茵和攤主。
季婉茵和攤主知曉藥物的毒性,過量服用會導致死亡,就算是服用劑量很小,也會對人的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會留下無法治癒的後遺症。
兩人被傅斯晏的話語給嚇住了。
他們看着阿刀的時候,好似他是一個劊子手。
他們好似聽到了死神的聲音,掙扎着爬起身想要逃跑。
“聽風!”
阿刀喊了聽風一聲。
聽風抖着它的油亮亮的毛髮躥了出來。
聽風體型高大,毛髮炸起來的時候,跟一頭獅子樣,分外駭人。
季婉茵和攤主很少見到如此龐大的大型犬類,特別是這種看上去攻擊性十足的犬類。
聽風對着他們一張口,露出兩顆又尖又長的獠牙。
獠牙在冰冷的燈光下,閃着危險的寒光,看獠牙的鋒利程度,只要被它咬到,可以穿透皮肉骨頭。
現在,他們前有攻擊性十足的聽風,後面是拿着毒藥,漸漸逼近的阿刀。
他們進退維谷。
季婉茵害怕的牙齒都開始打顫,她不斷地給傅斯晏認錯。
她見傅斯晏無動於衷,她哪裏還顧得上尊嚴,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給傅斯晏磕頭。
“對不起阿晏,是我一時糊塗做下錯事,你……你就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從此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你讓我做什麼,我絕對不會說一個不字。”
“二嬸的命帶着毒,我可不敢要!”
自打喬秧回到滬城後,傅斯晏的內心開始變得柔軟,特別是喬秧懷上二寶,他待人接物隨和許多。
能讓他這般動怒,季婉茵已經不值得他原諒!
季婉茵聞言,她的表情絕望,“阿晏……”
“你就別掙扎了!”阿刀上前,擋住季婉茵看向傅斯晏的視線,“你是自己作死,嫂子是你能動的?阿晏哥有多在乎嫂子,你會不知道?你自己明知害了嫂子,你會有怎樣的下場,你還偏要去做,說明你已經做好了承擔風險的準備了。”
阿刀示意阿鬆釦住季婉茵的嘴巴,“來吧,嚐嚐你種下的惡果。”
“不,不要!”
那是毒藥!
“喬秧又沒有喫噴灑藥物的青菜,我沒有傷害到她,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喬秧命真大!
掉進海里沒死,帶回一個孩子!
她讓攤主給青菜噴灑了兩次藥物,喬秧一次都沒有觸碰那些菜,好似就連老天都在幫着喬秧。
如果喬秧有事,傅斯晏懲罰她,她認。
可喬秧明明好好的!
她不甘心!
季婉茵扯着嗓子吼着。
傅斯晏抿脣。
季婉茵應該慶幸喬秧沒有受到傷害,否則他會親手一刀刀剮了她!
“嗚嗚……”
季婉茵還想開口,她的下巴被阿松捏住,嘴巴被強迫張開。
阿刀快速把手中的藥物倒進她的口中。
季婉茵做着最後的掙扎,努力的不讓自己把藥物嚥下去。
阿松拍了下季婉茵的後背,季婉茵喫痛,“咕咚”聲,藥物被她吞嚥下去。
她害怕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她剛剛咽的可是毒藥啊,那麼一大口,她的身體要完蛋了!
季婉茵伸手卡主脖子,想要把藥物吐出回來。
阿鬆釦着她下巴的手用力。
季婉茵的下巴好似要被捏碎,她疼的渾身痙攣。
攤主看到身旁超出他接受極限的一幕,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阿刀看了下手中的藥瓶,季婉茵已經喝了大半,足夠了。
他跟阿松一起,輕車熟路的弄醒攤主,把剩下的藥物給攤主餵了下去。
阿刀收好空瓶,對着傅斯晏道,“阿晏哥,藥已經全部喂下去了。”
“把他們送去醫院,不能讓他們死了。”
死掉很簡單,活着忍受身體的劇痛,纔是最大的折磨。
“是!”
傅斯晏起身,朝着倉庫門口走去。
他已經離開秧秧一個小時了,時間很短,他卻已經止不住想她了。
傅斯晏不由加快腳步。
夜幕阻斷了身後的慘狀,傅斯晏啓動車子,向臨江別墅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