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心寧見到傑森坐在那裏沒動,她再次開口,“你現在有事情要做?”
“沒有。”傑森神色複雜的看着鬱心寧,“我之前的話,你都聽進心裏去了?”
“嗯!”
傑森重申,“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錯過了,就算是你以後,哭着求我,手術也得繼續。”
“傑森,你是個好人。”
他只是有時生氣的時候很可怕,實際上是個善良到,她不忍心去傷害的人。
傑森,“這只是你對我的錯誤認知。”
商場上的人可不這麼認爲!
“不是,你本來就很好!”
“你現在跟我吹彩虹屁,是爲了將來毀約,我可以網開一面?”
“就我這腦袋,能想那麼長遠?你也太擡舉我了!”
傑森:……
她是經過多少捶打,才如此坦然接受自己笨的事實?
鬱心寧,“你有跟我說話的的功夫,已經陪我打完針了。”
鬱心寧不等傑森表態,她折返回病房,推着傑森向外走。
“鬱心寧……”
“傑森,你今天很囉嗦。”
他再說下去,她真的動搖了,他要怎麼辦?
老爺子的身體不好,等着抱孫子,他匆忙再找一個女人孕育他的孩子?
不知道怎的,鬱心寧一想到,會有別的女人生下傑森的孩子,她心裏一陣發堵。
好似,只有她給傑森生孩子纔是理所當然似的,先入爲主的觀念,確實要不得!
“你自己都說了,你做事不喜歡半途而廢,現在手術已經開始了,你現在叫停,不是半途而廢,是什麼?”
傑森:……
這丫頭今天的腦袋很靈光,都能拿他的話,堵他了!
鬱心寧,“我笨是笨了點,但我是個死心眼,認定了一件事,就不會輕易改變的。”
比如,她要履行合約!
傑森,“只要你以後不後悔,埋怨我就可以。”
“你怕我埋怨?”
鬱心寧想到生完孩子後,兩人的婚姻關係就會解除,她會跟他分開,她垂眸道,“就怕我是想埋怨,也見不到你的人。”
傑森沒有說話。
鬱心寧被傑森鬧瞭解約那麼一出,她被譚銘弄的低落的心情,漸漸好轉。
“嘶!”
醫生辦公室,鬱心寧遇到一個實習護士,針打的那叫一個疼。
鬱心寧輕吸口氣,死死地抱住傑森的胳膊。
傑森潛意識的擡手,輕撫着她的後背,一雙碧色的眼眸看向已經拔針的護士。
傑森一張俊臉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立體,跟明星似的,好看是好看,他的氣場在那擺着,年輕護士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敢,何況是被他盯着。
護士拔針的手一哆嗦,鬱心寧疼的肩頭微微一縮。
護士急忙道歉,“對不起,我剛來醫院實習時間不長,打針的手法不熟練,下次我一定注意。”
“沒有下次。”
促排卵的針需要打一個週期,她本就怵針,被實習護士再用來練幾次手,會給她留下更多陰影,“告訴護士長,讓她安排一個手法嫺熟的護士給我的夫人打針,最好是同一個護士。”
“是,我馬上去找護士長。”
這個男人太寵他的妻子了!
陪着妻子打針,見妻子疼,立刻尋找對策。
如此有氣場的帥氣男人,就算是坐着輪椅,也吸引人。
實習護士,匆匆離開。
鬱心寧抱着傑森的胳膊不鬆手。
傑森,“很疼?”
“嗯。”
不僅疼,還給她身心再次帶來創傷,她下次會更懼怕打針!
鬱心寧擡起頭,傑森看到她泛紅的眼圈,“下次會換個經驗豐富的護士。”
“嗯。”
“爲什麼會怕打針?”
她不暈針,只是怕打針,應該不是先天生理性的,可能是她以前經歷過不好的事情,留下的後遺症。
“我媽是嫁給我爸前,學過護理,從我記事起,我感冒發燒都是我媽給我打針。她可能是時間長,沒有練習打針,手法生疏了。她每次給我打針,我都會疼上幾天。”
最重的一次,傷口發炎化膿,她燒了幾天。
母親怕被父親發現責備,扯謊說她在打完針後,洗澡玩水導致針眼發炎。
從那以後,她就害怕打針,生病不敢告訴家裏人,偷偷拿着攢下的零花錢去藥店買藥。
傑森聽着鬱心寧的講述,想到鬱母如今的境況,他會讓人,再讓她過的悽慘一些。
“我沒事了!”
鬱心寧又等了一會兒,鬆開傑森的手,整理好衣服。
剛纔打針打的是臀部,傑森就在她的身前,他看到了?
偏生,他還是她親自拉來的!
鬱心寧面色微紅,“下……下次打針的時候,你需要把臉轉到一邊。”
傑森聽出她話語裏的意思,“你身上我哪裏沒有看過?”
那天在包廂,他該看的地方都看了,不該看的地方也看了。
“……”鬱心寧的臉色爆紅,她指着傑森,“你……你……”
“我對你沒有興趣,看沒看過都一樣。”
“看過了就是看過了,怎麼能跟沒看過一樣!”
她都被他看完了,他還沒有動她,說明她對他沒有吸引力。
鬱心寧低頭看了看身前。
她的身材沒有很糟糕,唯一的缺點是肉肉有點兒多,跟她之前猜測的一樣,他喜歡成熟性感的女人!
鬱心寧腦海中閃過鬱心蓉火爆的身材,腹誹,他的眼光真差!
鬱心寧撅着嘴巴,跟只小尾巴樣,跟在傑森身後,回到病房,鬱心寧徑直去了廚房。
廚房內飄着飯菜的香氣,有尖椒肥腸的味道!
那東西雖然有點兒味道,喫起來絕對是一道上好的下飯菜!
鬱心寧來到保溫箱前,打開保溫箱。
保溫箱中有三菜一湯,尖椒肥腸擺在第一層,箱門打開的一瞬間,香味更濃了!
她昨天還在念叨,抽空要做尖椒肥腸,今天這道菜就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鬱心寧端出保溫箱裏面的飯菜,放到餐桌上擺好,對着傑森道,“謝謝你給我準備飯菜。”
“你謝錯人了。”傑森也沒有喫飯,他移動輪椅,來到餐桌旁,“徐助理是個閒不住的,他躺在牀上,給你準備飯菜,是他目前能做的事情中的一件。”
“徐助理是你的人,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會給我準備晚飯的,我應該謝你。當然徐助理也是要謝的!”鬱心寧沒在保溫箱中發現西餐,她打開冰箱,拿出牛排,“我給你煎份牛排。”
傑森沒有阻止。
江城西餐廳的飯菜,他喫不慣,中午喫的極少,他現在已飢腸轆轆,能喫到她做的煎牛排自然是好的。
傑森看向廚房中,鬱心寧忙碌的身影,心裏僅剩的那點兒不滿漸漸淡去。